拿着手機,鄭志華感覺整個人的頭皮都要炸了,他聽得出來,事態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許多,否則冷峻不會是這個態度,怎麼說他鄭志華也是楠山路的老大。
“姐,姐夫,現在我們怎麼辦?”見鄭志華拿着手機在原地發愣,陳贊登戰戰兢兢地問道,剛纔冷峻的話他也聽到了,現在他當然是害怕得要死。
夏雲傑身手再厲害,他陳贊登還不至於太害怕,畢竟現在是法治的社會,夏雲傑若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公民,哪怕身手再厲害還能把他給打殘或者殺了不成?那可是犯法,可是要坐牢的。無非以後見到他躲得遠一些,不要再惹他就是。
但沈子良卻不一樣,他除了表面上是億萬富豪,大老闆的身份,暗地裡他還是江州市地下勢力的大佬之一,他會跟陳贊登[***]嗎?估計把他直接用麻袋裝起來沉江餵魚都敢幹。
“姐你媽的頭”陳贊登不開口問倒還好,這一問卻是把鄭志華給問醒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這個小舅子,氣得擡腳對着他的肚子就一腳踹了過去。
“嘭”一聲,陳贊登一個站立不穩被一腳踹倒在地上。
“老子告訴你,今晚你他媽的就給老子捲鋪蓋走人,遠遠地滾出江州市”鄭志華一腳把陳贊登踹倒在地之後,指着他喘着怒氣罵道。
“姐夫不要啊”陳贊登見姐夫這樣說,爬起來就想衝上去求情。
“阿登,聽你姐夫的,今晚就離開江州市。沈子良這個人在江州市勢力很大,既然傑哥是他都要尊敬的人,你今晚已經把他得罪大了,如果再敢違揹他的話,別說你了,就連你姐夫恐怕也得跟着你一起捲鋪蓋走人。”陳贊登的姐姐畢竟很早以前就跟在鄭志華身邊,倒是知道江州市這攤水的深淺,見弟弟還不死心,急忙上前拉着他勸道。
“華哥,這件事看來棘手了。”社團的智囊阿浩皺着眉頭對鄭志華說道,至於陳贊登何去何從他才懶得理會。
“屁話,老子還不知道這件事棘手啊”鄭志華使勁地抓了下頭髮,衝阿浩罵道。
別看鄭志華在楠山路一帶牛逼哄哄的,那是因爲沈子良這等大佬級的人物根本看不上他這點地盤和上不了檯面的小生意,否則鄭志華這個外地客早就被趕出楠山路,又哪裡輪得到他在這裡耀武揚威的。如今卻不同,他的小舅子得罪了沈子良都要尊敬的人,沈子良會不會因此對他不滿,從而一腳把他踢出楠山路就很難說了。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那位傑哥身上,如果傑哥肯幫我們說一句話,我想良哥應該不會跟我們這種小人物計較吧”阿浩這時沒敢跟華哥頂嘴,被他罵了一句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覺得傑哥肯幫我們說話嗎?”鄭志華沒好氣地瞪了阿浩一眼。
“事在人爲,我看這位傑哥不像是個難說話的人。他要真是難說話的人,你覺得以他的身手和他的身份,我們這些人還能完整站在這裡嗎?而且他要真如冷峻說的,那他早已經遠超過我們這個層次了,只要我們放低姿態,我想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應該是不屑跟我們這種小人物計較的。”阿浩分析道。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你說說看我們應該怎樣做才能讓那位傑哥不計前嫌,幫我們說一句話呢?”鄭志華聞言神色稍緩,問道。
“這個……按理說冒犯老大……”阿浩聞言面露難色地看向正一臉沮喪無奈的陳贊登。
鄭志華聞言眉毛一挑,雙目也看向陳贊登,目中閃着一絲寒光和決然。
“不要啊,姐夫我現在就馬上回平原老家,我現在就回平原老家”陳贊登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當然明白阿浩話中之意和他姐夫目中透出來的寒光意味着什麼。
“把手伸出來出來混的,你就要有這個覺醒而且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怪你自己太囂張了,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鄭志華卻不爲所動道,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鋒利的刀子。
“華哥”陳贊登的姐姐見鄭志華要砍自己弟弟的手,不禁一聲哀呼,到這時候,她才明白過來,自己以前的寵慣其實是害了自己這位弟弟。
“對不起阿嬌,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不過你放心,我們主要也是爲了表明一個態度,我會給阿登一筆錢,有這筆錢八根手指頭照樣能活得跟普通人一樣。”鄭志華見陳贊登的姐姐哀呼求情,本是冰冷的眼目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不過說完之後,鄭志華卻最終還是很冷酷地衝阿浩等人使了個眼色,阿浩等人便毫不猶豫地上前抓住陳贊登,把他的手給按在了桌子上。
鄭志華見狀,猶豫了下,咬着牙舉起刀,一刀砍了下去。
陳贊登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便應聲落下。
陳贊登一聲慘叫,整個人頓時痛暈過去,幾乎同時,她的姐姐早已經拿過止血的藥水繃帶把切口給按住綁了起來,剛纔聽說陳贊登被人打,雖然來得匆忙,陳贊登的姐姐還是細心地帶上了常用的止血繃帶之類外傷護理用品。
當陳贊登的姐姐急忙幫弟弟止血包紮時,阿浩則拿過一個塑料袋利索地把兩根斷指給裝了起來。
“忍着點,現在你馬上跟我去樓下找傑哥。動作快一點,說不定事情結束後馬上送醫院還能接的起來,記住等會態度一定要謙卑誠懇。”鄭志華見陳贊登甦醒過來,臉色蒼白,雖是惱怒他不爭氣,但終究是他的小舅子,心頭有些不忍心,拍拍陳贊登的肩膀說道。
陳贊登吃了這麼大一個苦頭,也終於意識在道上混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瀟灑寫意,還有讓人無奈和殘酷的一面,見姐夫這麼說,慘白着臉忍着痛點點頭,然後捂着手跟着鄭志華往樓下走。走路時,因爲劇痛額頭上全是冷汗。
當鄭志華和陳贊登找到夏雲傑時,夏雲傑正和凱莉等一幫人在喝酒聊天,旁邊緊挨着朱曉豔。
見鄭志華和陳贊登走過來,夏雲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凱莉等人見陳贊登又走過來,一開始還難免有些不安,不過等他們發現陳贊登手上纏着紗布,藉着燈光還可以看得見紗布上滲着血,而陳贊登更是臉色慘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卻是吃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剛纔在樓上發生了劇烈的打鬥不成?
正當凱莉等人萬分吃驚之時,鄭志華已經帶着陳贊登走到了卡座前,深深衝夏雲傑鞠了一躬,道:“傑哥,是我管教無妨冒犯了您。我已經剁掉了阿登的兩個手指,還請您……”
“啊”凱莉這個金髮美女這才知道陳贊登那被紗布包裹的手已經少了兩個手指,吃驚得用手捂住了嘴巴,碧藍色的眼睛張得老大老大,臉色也煞那間變得雪白雪白。
喬治等人的表現雖然鎮定一些,但見鄭志華竟然因爲剛纔的事情剁掉了陳贊登的兩個手指,一顆心也是忍不住嘭嘭一陣劇烈跳動,臉色也煞那間變白了,看夏雲傑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帶着一絲恐懼和敬畏。
這種事情他們只在港臺電影裡看過,又哪曾想過會活生生髮生在現實中
“行了。”夏雲傑見陳贊登配合地舉起那還紗布中還滲透着血水的手,不等鄭志華把話說完,已經微皺着眉毛打斷了他,人也跟着站了起來。
雖然他對剛纔的事情很生氣,但從面相上他還能看得出來陳贊登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無非是誤入歧途,又剛好有這麼一位當老大的姐夫,難免春風得意,年輕氣盛,這纔有些無法無天,過於囂張。
夏雲傑剛纔在包廂裡說不想在江州市再看到他,一方面固然是因爲心中有氣,另外一方面又何嘗不是變相地在引導陳贊登離開現在在走的這條歧途。只是夏雲傑卻沒想到,鄭志華爲了平息自己的怒火,竟然把小舅子的兩根手指頭給剁了。
“傑哥……”鄭志華見夏雲傑皺着眉頭打斷了他,又站了起來,以爲他生氣了,不禁惶恐起來。
“去樓上說吧。”夏雲傑再次打斷了鄭志華,然後又對凱莉等人點點頭道:“我上去說幾句,你們繼續,豔姐你也留在這裡吧。”
“傑哥您有事只管去忙,不用管我們的。”喬治等人慌忙道,朱曉豔則溫順地點點頭。
夏雲傑再次點點頭,然後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鄭志華和陳贊登見了,急忙跟在他後面,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傑哥這個樣子究竟是什麼態度。
“傑哥”見夏雲傑重新返回包廂,阿浩等人心頭一驚,急忙彎腰恭恭敬敬地叫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說剛纔他們是震懾與夏雲傑那恐怖的身手,無奈屈服,如今他們卻是更震懾與夏雲傑那連沈子良都要叫一聲傑哥的江湖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