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華佗,葉思健”葉思健也算是上次玄門大會的老前輩之一,夏雲傑自然認得他,見原來是他叫他也不禁有些驚喜。
“葉思健見過大師”葉思健快步追了上來,不過快到夏雲傑跟前時卻停下了腳步,衝着夏雲傑抱拳深深鞠躬道,看得同樣在湖邊散步的人都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不知道爲什麼一個滿頭銀髮的老頭子竟然向一個小夥子抱拳鞠躬。
自從上次玄門大會佈道之後,夏雲傑可以說是所有參與那次大會修士的半個師父,自是當得起葉思健這個禮。不過夏雲傑卻是不習慣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向自己行如此恭敬的禮,見狀慌忙上前托住葉思健的手臂,笑道:“葉醫生禮重了,禮重了。”
“這是應該的,若不是當日大師指點,我葉思健可不會有今日。”葉思健滿臉感激謙虛道。
“呵呵。”夏雲傑笑了笑,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葉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莫非你也是來參加中醫國際學術研討會不成?”
“是的。我有位弟子在北京工作,前些日子去北京拜訪李清鴻道友時就住在小徒家裡。剛好聽他說起這幾天有個中醫國際學術研討會要在江州大學召開,閒着無事便過來湊個熱鬧。”葉思健聞言恭敬地回道,心裡卻是難免有些心虛,因爲他來這裡的目的其實是找一份跟夏雲傑相遇的機緣。至於什麼研討會,到了他這個年紀,以及他世外高人的身份,早已經沒了任何興趣,這點從他從不跟他弟子周新平一起行動就可以看出來。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怎麼會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哦,對了,你的弟子叫什麼名字?”夏雲傑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同時心中也是微微一動,隨口問道。
“他叫周新平,如今在中醫界中也算是小有虛名。”葉思健嘴上說得謙虛,但臉上還是難掩一絲自豪之色。
顯然對周新平這個弟子,他還是頗爲得意的。
“原來周新平是你的弟子,你這個弟子架子不小啊。”夏雲傑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一絲不喜之色道。
葉思健今年九十歲,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自然是人老成精,聞言不禁臉色大變,誠惶誠恐地道:“大師,是不是我那個逆徒不知道天高地厚衝撞了您?”
“既然是你的弟子,你讓他不要再來煩我,一切也就算了吧。”夏雲傑自然不屑把怒氣發在葉思健身上,見他誠惶誠恐的樣子,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道。
“多謝大師寬宏大量,這個逆徒,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丨他一頓。”葉思健見夏雲傑似乎並沒有動怒,不禁鬆了一口氣,慌忙鞠躬道。
“雲傑雲傑”夏雲傑笑笑,正準備跟葉思健寒暄幾句,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帥真等人已經到了,正隔着人工湖衝他揮手。
“葉醫生,今天我已經有約了。這樣吧,明天我請你吃飯,順便也給你介紹一位我的師侄,他也是一位醫生。”夏雲傑見帥真等人已經到了,只好歉意地衝葉思健笑笑道。
“謝謝大師,您只管忙,您只管忙。”葉思健受寵若驚地慌忙道。
“呵呵,那你再散散步,我先走一步。”夏雲傑衝葉思健點點頭,然後快步朝帥真等人走去。
看着夏雲傑快步離去的背影,葉思健目中滿是敬仰和喜悅,不過但夏雲傑的身影消失在林蔭小道的拐彎處時,葉思健目光卻是漸漸寒冷了下來,流露出一絲怒意。
他想起了夏雲傑之前說的話
“哼,這個周新平”葉思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重重地跺了下腳,然後快步朝酒店大樓走去。
“這位是?”夏雲傑快步走到帥真等人跟前,見除了四個女人還多了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不禁好奇地問道。
“介紹一下,我的男朋友孔明亮,市人民醫院的醫生。明亮,這位就是帥真以前的同事夏雲傑,現在在江州大學工作,是我們的好朋友。”司徒卿挽着孔明亮的手臂,介紹道。
“原來是孔醫生,幸會,幸會”自從跟司徒卿認識短短三個多月以來,夏雲傑至少見過司徒卿走馬觀花般換了三個男朋友,而這個則是她說的第四個男朋友,聞言不禁暗暗直搖頭,面上早已經主動衝孔明亮伸出了手。
“原來你就是夏雲傑,聽說你的酒量很好啊,晚上我們可得好好喝幾杯。”孔明亮笑着跟夏雲傑握了握手,臉上帶着一絲驕傲和挑釁之色。
“呃”夏雲傑聞言面露錯愕之色地看向帥真她們。
“看什麼看?於嘛?慫了?不行了?”帥真等四個女孩子卻齊齊瞪眼道。
“呵呵,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你說是不是小夏?”孔明亮刺激道。
“喝酒傷身,等會我們還是隨意不要拼了吧?”夏雲傑見四個女人和孔明亮的架勢,不禁一陣頭疼。
他當然不怕喝酒,可他怕善後啊
“放心,我是醫生,這點我最清楚,偶爾多喝點酒沒事。”孔明亮一臉驕傲地道。
醫生還是一份很有身份地位的職業,而市人民醫院是整個江州市僅次於江州大學附屬醫院的三級甲等綜合性醫院,孔明亮大學畢業後,年紀輕輕就成了市人民醫院的住院醫生,還是很讓人眼紅羨慕的。當然這跟孔明亮家境也有一定關係,他父親是市衛生局的醫政處的副處長,當然因爲市衛生局本身也就只是個處級單位,局長也才處級於部,所以孔明亮的父親說是醫政處的副處長,實際上職級卻是副科長而已。不過就算如此,憑着父親這層關係,孔明亮畢業後還是很輕鬆就進了市人民醫院。
“少找藉口,孔明亮可是醫生,醫生都這麼說了,你還囉嗦什麼”帥真不由分說地抓抓夏雲傑的胳膊就往酒店大堂走去。
夏雲傑見狀也只好搖搖頭,隨她們去了,大不了再麻煩沈子良安頓一番便是。
帥真等人早已經預定了個小包廂,進了大堂之後跟迎賓小姐說了聲,迎賓小姐便帶着他們去了包廂。
當夏雲傑等人隨迎賓小姐去包廂時,“賽華佗”葉思健則沉着張臉邁進了大堂,然後直奔電梯而去。
東凱大酒店,周新平入住的豪華套房。
“宋校長,這件事你要是做不了主,那行,我給你們的教育廳王廳長打電話,讓他來處理那個夏雲傑”周新平見宋正羽半天都沒有表態,終於也怒到了極點,大手一揮道。
他就不信自己堂堂國醫大師,跟高層領導都保持很好關係的大人物,竟然連區區一所地方上的高等院校的一個副教授都收拾不了
宋正羽面對周新平的憤怒逼問,臉色一變再變,心裡卻是叫苦連天,後悔剛好在這個時候跑來觸黴頭,如今卻是被逼上了必須做出抉擇的絕境。
要嘛處理夏雲傑,要嘛就站在馮老師那邊跟着周新平頂着於。
可他宋正羽頂得住嗎?
正當宋正羽叫苦不已時,門卻猛然被推了開來。
見突然有人不敲門便猛然推了進來,正處於惱怒中的周新平等人臉上都浮起一絲怒色,劈頭就想罵過去,不過當他們一看是葉思健時,個個馬上收起了臉上的怒氣,尤其周新平更是急忙迎上去,畢恭畢敬地道:“師父,您怎麼來了?有事情您打個電話叫我過去便是。”
“我剛纔在門外聽到你說什麼處理夏雲傑,這是怎麼一回事?”葉思健目光如劍地掃過客廳裡的衆人,最終落在了周新平的身上。
葉思健人雖老邁,但因爲修煉之故卻目明耳聰,纔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周新平憤怒的聲音,並說要處理夏雲傑,這才一怒之下門都沒敲便猛地推了進來。
“呵呵,只是個狂妄無知的年輕老師而已,我正和宋校長他們商量如何處理他,省得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沒想到卻驚動了老師您。”周新平雖然很詫異老師今天的舉動,尤其他的目光銳利得如劍一般讓他心裡發滲,但周新平就算做夢也是想不到他師父這次突生興趣來參加這個研討會,目的其實就是爲了能尋覓一份跟夏雲傑偶遇的機緣,所以聞言不是很在意地回道。
“啪”周新平不回答倒還好,他這一回答,氣得葉思健當場就忍不住揚起手對着周新平的臉扇了過去,“你這個逆徒”
古語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葉思健雖不曾拜入夏雲傑門下,但就憑當日那傳道解惑之恩,夏雲傑對於葉思健等玄門中人而言便如再造恩師。可葉思健萬萬沒想到,自己頗爲得意的弟子竟然罵夏雲傑爲狂妄無知之徒,甚至還在商量要開除他,還把他比喻成了一顆老鼠屎,這簡直就是欺師滅祖讓葉思健如何能不憤怒至極?
當然憤怒至極的同時,葉思健心裡也感到了極度的恐慌。夏雲傑,夏大師啊何等恐怖的人物,別說周新平僅僅只是一介凡人了,就算他葉思健如今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後期,在夏大師面前也不過如螻蟻般渺小而已。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恐怖人物,他的弟子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要處置他,說他是一顆老鼠屎,這番話讓葉思健一想起來都會感到靈魂在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