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正康陷入了掙扎之中。
“算了，你也不用考慮我耐心，我也不需要你臣服。還是，賜你一死吧。”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洪荒戟朝前一送。
森寒的罡芒，帶着死亡窒悶氣息，彈指間便到馬正康喉結。
馬正康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豆大汗珠“啪啪”滴落下來。
馬正康從來沒有想過，死亡會離他如此之近。
“我臣服。”
三個字，馬正康好似用盡全身力氣。三字出口，馬正康癱軟到地上。
此時，一絲金黃色溫熱血絲，從馬正康喉結處慢慢滲出來。
如果剛纔再慢上一拍的話，這一顆大好頭顱，是否就會迸裂成爛西瓜？
馬正康心悸不已。
“大道誓言，我希望看到誠心，而不是其中的貓膩。”莫小川淡淡說着，坦然從馬正康身邊走過，完全不在意將自己後背交給馬正康。
好機會！
馬正康緊緊手中狂風劍，眼神閃爍不定。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如果莫小川有着絕對信心，不可能對他沒有絲毫防犯。
莫小川肯定有在自己爆起之時，瞬間殺死自己的手段。馬正康苦澀笑着，狂風劍收回丹田氣海之中溫養，然後，立下大道誓言。
“你很聰明，否則，剛纔你已經成一灘爛泥了。”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主人。”既然心裡面最難過的坎都過了，大道誓言也已立下，剩下一切都水到渠成了。馬正康這聲“主人”叫的發自內心，情真意切。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殿主就可以。我收服你們，並非爲了奴役你們，具體原因，你們以後會知道。所以，以後，你們效忠的是玄聖殿，你們還是一個自由人。”莫小川彎腰給藥千鑫服下一枚丹藥。然後，又拿出兩枚丹藥，丟給馬正康。
“這枚完美品階天覆丹，可以使你傷勢完全痊癒，我觀你在金仙圓滿巔峰打熬有些時日了，如今晉升半步太乙金仙時機卻剛好合適。這枚完美品階破厄丹一併與你，你暫時先行突破，然後，幫我將重玄門所屬剩下人勸降。”
“啊……”馬正康震驚了。
自己的情況，馬正康自然再清楚不過了。雖然晉升半步太乙金仙，對他來說，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是，就算是他擁有着重玄門外門取之不竭的資源，想要突破，至少也需要三五百年時間。
而，莫小川僅僅是簡簡單單一枚丹藥，便讓自己節省三五百年時間。
對於修者而言，在沒有獲得長生資格之前，壽元無疑最重要。而憑空節省出三五百年，對於任何一個修者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機遇。
難怪，在莫小川對藥王谷發出丹藥懸賞之後，中天界修者發瘋一般想方設法虜殺藥王谷弟子。
原來，丹藥，莫小川出品，如此逆天。
自己，貌似，這一步，賭對了。
瞬間，馬正康對莫小川的敬畏，以及對玄聖殿的忠誠，上升了不只一個檔次。
“怎麼？有困難？”莫小川眉頭一皺。
“不不不，殿主，難道這些被收進法陣的修者，都還活着？”馬正康試探着問道。
“不，應該是大多數人還活着，我不是噬殺之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行殺戮之事。但是，那些心術不正，殺人如麻的邪惡之輩，就沒有活下來的必要了。”莫小川說道。
“呃……殿主，如此多的修者，您又如何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呢？”馬正康驚奇道。
“這有何難。”莫小川說着，右手輕輕一指，整個修羅萬殺陣的影像，完全出現在他們眼前。
影像當中，每個人都頂着大大的光圈。
有頂着金色、紫色，白色光圈修者，正在盤膝閉目，靜心修煉。
而頂着深紅、黑紅、漆黑光圈修者，則正在遭受玄聖殿修者無情屠殺。
“是非因果，大道自有顯現。”莫小川淡淡揮了揮手，所有境像都化作一塊塊碎片，消失在馬正康眼前。
大道自有顯現。馬正康不淡定了，這豈不是說，莫小川有着大道手段。
“呼……”馬正康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衝莫小川深深施了一禮，服下丹藥，盤膝靜坐於一方。
“你應該早醒了，自己做個選擇。”
待馬正康入定之後，莫小川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藥千鑫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之中已是了無生趣。
“呵呵……我一個半死的廢人，還勞莫殿主如此掛心嗎？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藥王谷的情報嗎？我區區一個外門長老，所知同樣有限。”藥千鑫自嘲似的說道。
“我只想知道你的決定。”莫小川面無表情地看向藥千鑫。
“臣服！怎麼不臣服呢？苟延殘喘，也希望能看到玄聖殿衰敗或者滅亡。”藥千鑫冷笑着說道。
“大道誓言！”莫小川並沒有因此就將藥千鑫殺掉，而是冷冷說道。
同樣，藥千鑫也立下了大道誓言。
或許是因爲明知將死，心中怨念波動，所以，藥千鑫的大道誓言更加全面，更加細緻。
莫小川嘴角上翹，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服下他，與馬正康在這裡一起突破，待突破半步太乙金仙之後，卻勸降藥王谷的修者。”莫小川丟下一枚丹藥，冷冷地說完，身影便消失不見。
與馬正康一起突破？！藥千鑫愣在當場，腦海裡只有莫小川離開時說的這句話。
藥千鑫身爲藥王谷大長老，對自己的傷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藥王谷內谷賜下鎮谷丹藥，充其量也只能讓他傷勢惡化，勉強保持住現在的修爲。至於再進一步，根本就沒有可能。
而且，內谷會把鎮谷丹藥賜給自己嗎？就算是用屁股想，都是不可能的。
如今，因爲煉丹水平的限制，鎮谷丹藥已經有數萬年，都沒有人再煉製成功過。做爲藥王谷的聖物，可是用一枚少一枚。怎麼可能賜給自己這個小小外門長老。
而，莫小川僅僅是丟給自己一枚毫不起眼的丹藥，卻告訴自己，這丹藥，可以助他突破半步九天玄仙。
這可能嗎？
可是，莫小川騙他的好處呢？難道就爲了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