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麼情況?”羅凱愣住了,其他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在剛纔羅凱提到苗溥宗的時候,那老小子神情多少有些變化,而且,在羅凱說找苗溥宗殺人的時候,那老小子,哦,對了,那老小子叫什麼名字?”莫小川轉過身來問苗龍道。
“那是我們苗家寨的三長老苗人屠。”苗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嗯,苗人屠在聽到羅凱說要殺人的時候,神情有些僵硬。從這裡可以看的出來,苗人屠絕對知道苗溥宗這個人。而且苗溥宗在族裡應該地位不低,說不定苗人屠這次出來,就是爲了苗溥宗的事情。”莫小川說完,看了看苗家兄弟,苗家兄弟眼神中的驚詫說明,莫小川推測是正確的。
“只不過巧合之下,我們卻在路上遭遇了。羅凱和苗家兄弟一戰,苗家兄弟完敗,苗人屠看到了羅凱越級而戰的實力,家俊和冷心的修爲以苗人屠天級圓滿的修爲也能猜的到。苗溥宗族內肯定沒有先天修爲強者。更何況修者尋仇,動輒便是毀家滅族,所以苗人屠不敢賭。他必須要先一步趕回族裡把族人轉移走。以兩個人的犧牲來換回族人的生存,這筆生意怎麼算怎麼划算。而且,苗龍苗虎兩兄弟也做好了爲族人犧牲的準備。我沒有說錯吧?”莫小川對苗龍和苗虎笑問道。
苗龍苗虎躬身垂手而立,不敢看莫小川的雙眼,也不回答莫小川的問話。雖然他們的生死握在莫小川的手裡,但他們也不能因爲怕死而出賣自己的族人。忠義自古就難兩全。如果他們對莫小川忠,那就對族人不義。如果他們對族人義,那麼就不能對莫小川忠。
在巫族戰士信條中,對於自己所追隨的人一定要忠誠。所以他們想着用命來作爲自己不忠的代價。
“呵呵,你們不用緊張,你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剛纔我就說了,換作是我,也會這樣做,畢竟那是生養你們的地方。那裡有着你們的親人,愛人,兄弟,朋友。這也是爲什麼,苗人屠走後我不提讓你們帶路的事情。”
“再者說,我莫小川並不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果逼不得已,我不想殺人。所以你們儘可放心,我只是找苗溥宗而已。”莫小川笑着拍了拍苗龍的肩膀。輕聲說道。
“撲通”苗龍跪在了莫小川面前,苗虎見自己的哥哥跪下了,也連忙隨着跪了下來。
原來這年輕人就是莫小川,雖然在路上,羅玉卿幾次叫過莫小川的名字。但苗龍苗虎只是憂心於自己寨子所面臨的災禍,沒怎麼在意,現在終於知道,自己要守護的人就是莫小川。這個被先天強者唐家俊尊稱爲師父的人。竟然還能顧及到自己的感受,體會到自己的難處,寧願自己在十萬大山跋涉找尋,也不逼迫自己帶路。明明知道三長老會逃跑卻不點破,而是給三長老一個回族裡準備及轉移族人的時間。誰說莫小川是陰毒邪惡之輩。或許寨子裡的人都被苗溥宗那混蛋給騙了。
苗龍跪伏在地上,淚流滿面地親吻着莫小川的腳面。從這一刻起,苗家兄弟才真正歸心。也正是從這時候起,甘願用生命來守護莫小川和他家人的龍虎雙衛誕生了。
這個時候,左冷心和唐家俊等人才真正從心裡面接納了苗家兄弟。他們都在如今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於社會上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見的太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而真正爲他人願意付出自己生命的人卻少之又少。苗龍苗虎正是有這一點贏得了他們的認可。
莫小川扶起苗家兄弟,並用力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記住,巫族的戰士,連天地都不跪,所以以後不要再爲任何事情彎下了你們的膝蓋。”
在莫小川前方大概有十公里的地方,一道正在向前飛奔的苗人屠踉蹌了幾下,終於一頭栽到了地上。苗人屠栽倒在地後,掙扎着還想要再站起來繼續向前跑,可是他用盡了全身力氣,也不過是支撐着他剛剛半伏在地上罷了。這十公里不敢鬆懈的全力趕路,已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此時的苗人屠可謂是心急如焚,他知道,現在莫小川他們肯定知道自己溜走了,那麼他們同樣會加快速度。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趕在他們前頭回到寨子裡。苗人屠的眼神裡露出一股狠辣的厲色,在這狠辣的厲色中也有着一絲的掙扎。終於,苗人屠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眼一閉,心一狠,丟進嘴裡吞了下去。
一股熱流瞬間便衝斥了苗人屠的經脈之中,如黃河氾濫,左衝右突,橫衝直撞,一發不可收拾。在這股藥力的衝擊之下,苗人屠的面色已呈潮紅。強忍着將要被撐裂的身體,苗人屠再一次沖天而起,化作一縷輕煙,轉眼間,已在十丈開外。只是幾個起落,苗人屠便不見了影子。
蘇城,鄭氏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鄭芷荷辦公室內,大大的落地窗前,莊曉嫺靜靜地站立着,兩眼望着南方,那視線好像要穿透層層空間。直達她內心所想的地方。
莊曉嫺還是那般,美的讓人窒息,但絕美的臉上卻帶着讓人心痛的疲憊,讓人心酸的蒼白。
度日如年,這是莊曉嫺的切實感受。她從來沒有想過,思念一個人原來是這麼受煎熬的事情。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的人憔悴。好深刻的體會。
“小川,走了這麼多天,你還好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你在遠方還好嗎?有沒有想過我,我知道你會想的,因爲我的心感受得到你的存在。我感受到了我們的心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莊曉嫺嘴裡喃喃地說道,兩行清淚,從她蒼白美豔的臉龐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