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不行，你去更不行。”莫小川搖了搖頭。
“那您的意思是讓誰去？”公良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莫小川臉冷了下來：“良城，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之前，獨身一人，無論是犯傻也好，懵圈也罷。都與他人無關。”
“而現在，你是地玄十八衛副統領，統籌調度十八衛的作戰事宜。如果你這麼容易就被個人感情所困惑。那麼，其他十七位兄弟的性命，交到你的手裡，也是我的不智。”
“當然，你可以退出地玄十八衛。”
莫小川話說完，公良城腦子“轟”地一下。
一片空白。
緊接着，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他知道，因爲秋若寒的事情，讓他失了分寸，甚至失去了思考部署的能力。
莫小川已經耐着性子給過他機會了，可是，他卻沒有察覺到。
他知道，莫小川說的不錯，如果他一直都這樣，容易將個人情緒，帶入到常規作戰中。
那麼，將會識人不明，用人不清。不辯形勢，不講韜略。
很容易將兄弟們帶入死局。
如果真的有兄弟因爲，自己不應該出現的失誤而殞落。那麼，這輩子，自己能原諒自己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
如此，自己將會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自己將會淪陷，將會自怨自憐。
這樣的生活，同樣會影響到自己摯愛之人。
自己錯了，雙眼被矇蔽。
張昱和喻大，荊林，他們也被莫小川最後一句話驚住了。酒，頓時化作冷汗被排出體外。
老在這是在玩真的嗎？
只是，玩的有點驚心動魄了。
“老，老，老大——”看着莫小川陰沉的表情，張昱等人結結巴巴地想要開口求情。
“噗通”
公良城跪了下來：“老大，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離開地玄十八衛。”
“對對對，老大，你就給公良一次機會吧，他也是關心則亂。”張昱也單膝跪倒，幫腔說話。
“是啊，老大。公良也就混帳這一會，下次，就算老大您不開口，我們也會把他給踢出去。”喻大也單膝跪了下來。
接着是荊林，龍武，卜紅星，匡明龍，庚促等人。
“公子。”影月影辰走到莫小川面前，雙手抱着莫小川的胳膊，輕輕晃動着，嬌嗔道。
“小川，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矯妄過正了吧。”蘇薇薇也輕聲說道。
“莫大哥，城哥只所以犯糊塗都是因爲我的原因。您怎麼處罰我都可以，但不要將城哥趕出地玄十八衛。地玄十八衛是城哥靈魂所在的地方。你如果趕他走了，他就與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區別了。”
秋若寒腿一軟，也想跪下來求莫小川。被莫小川虛空托住。
“不，老大，你怎麼處罰我都可以，這與若寒沒關係。總之，您只要不讓我離開地玄十八衛。什麼處罰我都接受。”公良城趕緊說道。
一邊說，還一邊給秋若寒使眼色。
這本是地玄十八衛內部的事情，你越摻和事越大。
“好，既然有兄弟們都給你求情，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說說看，我這麼安排的用意，如果說不好，你依然要退出地玄十八衛。”莫小川表情依然冷峻。
“是老大，你放心，公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見莫小川鬆口，公良城大喜，連忙說道。
莫小川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一杯靈茶，慢慢喝着。
“根據道清學院的規則來看，馮璋今年是最後一次參加四院大比，他需要以絕對的優勢在四院大比中脫穎而出，從而進入三大聖地的視線。進一步得到三大聖地的培養，以便得到三大聖地的飛昇名額，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以求長生。”
“所以，就算是選撥賽的最後關頭，他依然閉關不出。目的就是爲了尋求突破，增強戰力。”
“而老大拿出的大羅破真丹，正好搔到了馮璋的癢處。只是，馮璋此人頗有原則，如果是我們以玄聖殿的名義與之交易，他肯定不會輕易應允，反而會以各種宵小手段來逼迫我們交出大羅破真丹。”
“這樣，會影響玄聖殿的正常運作與發展。而如果東太君出面，事情就好辦的多。”
“大羅破真丹雖然沒有任何副作用，可是，修者一生也只能服用三次。三次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效果。東太君既然能拿出大羅破真丹與之交易，證明，東太君手頭的大羅破真丹肯定不僅僅一枚。”
“馮璋肯定會猜測，東太君已經服用了三枚大羅破真丹。爲了保持自己絕對的優勢，大羅破真丹，馮璋肯定勢在必得。”
“只是巾紅妝與馮璋關係並不和睦，所以，如果巾紅妝與馮璋交易，結果與我們玄聖殿相差不大。而東太君對巾紅妝癡心，道清學院衆所周知。所以，巾紅妝出面請東太君幫忙，東太君一定會竭盡所能。”
“就算馮璋知道東太君是幫巾紅妝，他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最多就是刁難一下東太君，多從東太君手裡弄些好處罷了。”
公良城不敢怠慢，一口氣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莫小川聽。
巾紅妝，就是巾幗社社長，大羅真仙初期中階修爲，戰力也相當強悍。
“原來，你還有腦子？”
莫小川沒好氣地訓斥道。
“嘿嘿……老大，這不是當局者迷，關心則亂嗎？不過，您放心，以後，公良絕對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如果再犯，不用老大您說，我自己從地玄十八衛裡滾蛋。”
聽莫小川的語氣，公良城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順利過關了，心裡不由長出一口氣，趁熱打鐵，對莫小川做出保證。
“如果你再犯一次，恐怕你就算自己滾蛋，你這輩子也就完了。因爲你過不了你心裡這一關。”
“所以，無論任何情況下，你都不能犯迷糊。那怕，老大我死了，你的腦袋也要清醒着，因爲，你的身上，揹負着一幫兄弟的生命。這個擔子不可謂不重。”
莫小川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大。”公良城眼淚模糊了眼睛。
“老大。”張昱等人深深拜伏。
慕天深深看了莫小川一眼，對這個年輕人，慕天又有一個全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