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兒,一個孽種而已,救他作甚?”白玉生聞言,一絲不悅,眉頭也皺了起來。
“救豪兒,快救豪兒。那新來城主莫小川一定然敢打殺豪兒的。”官嬌娥一心直撲在班鳴豪身上,不覺白玉生的到來。
“嬌娥,你快醒醒吧,難道你還真的對那孽種真的有感情了不成?”白玉生惱怒。
“玉生師兄,你來的正好,你一定要把豪兒救出來。”這時,官嬌娥纔算回過神來,緊緊抓住白玉生的肩膀,搖晃道。
“好,我幫你把他救出來。”白玉生兩目緊閉,一臉痛苦的模樣,自己已經負官嬌娥太多了,如今,何妨幫她救班鳴豪一次。
白玉生說着,一把推開官嬌娥。大步朝房門口走去。
雖然他決定幫官嬌娥救班鳴豪,但他卻不會像班語一樣,那般的心急火燎。
或許,他晚去幾分鐘,班鳴豪就死了呢?
屆時,官嬌娥是會傷心一段時間,便是卻總比一直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人在一起時的結晶,那種煩躁,張狂,壓抑要好一些吧。
“因爲你的自責和仇恨,你從來都沒有仔細看過一眼鳴豪,也從來都沒有仔細感應他身上的氣息。當初,我讓你帶我遠走高飛,而你卻更加在意你在聖龍堡的前程。可是結果呢?呵呵……是不是很諷刺。就算你隱藏了修爲,就算你以一己之力能夠滅掉班家,又能如何?而且,你敢嗎?以時候,我真的希望鳴豪真的姓班,而不是姓白。”
“因爲,你早就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生男當鳴豪,生女如天嬌。”
官嬌娥幽幽怨怨,絮絮叨叨說着。
白玉生身子一陣顫抖。待他轉身時,人已在官嬌娥身邊:“你的意思是說,鳴豪是我的兒子,鳴豪是我們的兒子。”
白玉生捧着官嬌娥的臉,激動的問道。
“縱然你是道境九重圓滿又如何,你可又抵得過劉長老,你可又抵得住聖龍堡。如果豪兒身份泄露,你又如何維護他的安全。如今,豪兒生死不成,也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雖然官嬌娥沒的點頭,也沒有說是,但是她的態度和語氣,已經證明了一切。
白玉生相信官嬌娥,因爲官嬌娥從來都不會騙他。
“嬌娥,你等我,等我救出豪兒之後,我們一家人就遠走高飛。我們去聖玄城,聽說聖玄城禁殺戮,不要說半步九天玄仙,就算是真的九天玄仙也攻不破聖玄城的護城大陣。”
“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在那裡,安靜的生活,再不分開。”
此刻,白玉生心潮澎湃,他怎麼也想不到,班鳴豪竟然會是他的兒子。原來,班語只是喜當爹而已。
шшш_тт kān_¢o
卻說班鳴豪一大早就從狗腿子那裡聽說了,自己家中那個總喜歡跳上跳下的賤婢,像小丑一樣,像個猴一樣供人玩耍戲弄的下賤東西,竟然帶個她那個狐狸精的老孃,投靠了城主府。
一時間只把他給氣的三尸神跳,七竅生煙。於是便點齊手下幾個打手,帶着兩個供俸長老便去了城主府。
“班公子,什麼把您給吹來了?您有什麼事情,暫時先在這稍候一會,我先進去給城主通稟一聲。勞駕您了。”城主府門口兩名護衛,遠遠便見班鳴豪氣勢沖沖地,帶着一幫子人,朝着城主府方向走來,整個心都不由的提了起來。心裡暗暗祈禱,但願班鳴豪只不過是路過。
有道是,怕鬼出邪,好的不靈壞的靈,兩名護衛的祈禱顯然沒起什麼作用。
不得已,只得硬着頭皮迎了上來。
“滾你媽的一邊去。老子來城主府,什麼時候用通稟過。”正在火頭上的班鳴豪,一腳便把那護衛放倒,然後蠻橫的說道。
那護衛倒地的時候,很是幸福的兩眼一黑,華麗麗的昏了過去。
“班公子,你這是準備強闖城主府嗎?”另外一名護衛,則是色厲內荏,迎上去的腳步明顯慢了半拍。
“強闖城主府,老子都還沒有承認,他就是個狗屁卵子的城主。”班鳴豪兩眼一瞪,那護衛也很光棍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沒有動靜。
惹不起,我躲着點就行了吧、實在躲不了,我還不能被打暈嗎?說不定,到頭來還能有賞賜呢?
班鳴豪見那護衛倒地,也是微微一愣,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功能了。不帶半點仙靈力,術法,威勢的一樣,竟然可以直接讓一名地仙境界的修者嚇暈。
班鳴豪疑惑地跨進了城主府的大門。
“公子小心。”這時,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老者,驚聲呼道。
可惜,已經晚了。
班鳴豪只覺得小肚子猛地一疼,接着自己神魂之海便是一陣的空白,整個人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向後飛了出去。
“誰,是誰,竟然敢偷襲本公子,難道不想在空明城混了嗎?鶴老,鹿老,給我殺了他。”被鹿老接在懷裡的班鳴豪,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充分體現出了他一個二世祖的叫囂。
鹿老和鶴老兩人額頭也是一層細密的汗珠。班鳴豪可是家主最寵愛、也是唯一的兒子,如果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班鳴豪出現任何意外的話,結果根本就不用想。
然則當他們看清了踹班鳴豪一腳的罪魁禍首時,不禁呆住了。
曹參軍,誰也沒有想到,一腳把班鳴豪踹飛的,竟然會是曹參軍,曾給城主府的一個外院管事,每每見過自己幾人時,都會點頭哈腰的,像只哈巴狗一樣。可是,誰也想不到,今天,這個曹參軍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踹了班鳴豪一腳。難道他真的以爲跟了新的主人,就可以把那一身狗皮脫下,穿上人皮了嗎?
“哼,竟然敢在城主府前喧譁,還毆打城主府的人,真以爲自己是家族子弟,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們了是嗎?”曹參軍臉一寒,厲聲斥道。
“曹參軍,我草你祖宗的,你竟然敢偷襲老子,還敢訓斥老子,你以爲你是誰啊?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又是什麼東西?”班鳴豪罵着,欺身而上,照着曹參軍胸口就是狠狠的一拳。
然則就在拳頭剛要打到曹參軍胸口時,全身仙靈力卻突然停止了運轉。
“啪”的一聲,一聲清脆的耳光,讓班鳴豪再次倒飛了回來。這一次,班鳴豪人尚在半空,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其間還夾雜着幾顆掉落的牙齒。
班鳴豪怒極攻心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
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短短不到盞茶工夫,竟然被打飛了兩次。傷勢倒是無礙,關鍵是面子上過不去。
這一次出手的卻是苗虎。
曹參軍畢竟只是剛開始修煉,雖然在莫小川的功法和丹藥的幫助下,進境可謂是神速,但是也僅僅是地仙初期而已,剛纔之所以能將班鳴豪一腳踹飛,完全是在出其不意,而且,還是在班鳴豪因自負而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如果光明正大的打一場,恐怕,班鳴豪只有一個小指頭,也能把曹參軍捻成碎渣。
苗虎要是不出手的話,恐怕這會,曹參軍早去幽冥地府報道去了。
“嗯。”鹿老和鶴老兩人眼神同時一凝。苗虎給兩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片汪洋,又像是廣袤天空,無際無垠。
“鹿老,鶴老,給我殺了他。給我殺了他。不,給我廢了他的修爲,我要狠狠地折磨他,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代價。”班鳴豪也很光棍,吐出一口血沫,然後惡狼般的盯着苗虎,像是擇人而噬一般,對鹿老和鶴老說道。
鹿老,鶴老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衝苗虎抱拳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與這城主府是何關係?我家公子要處理一些家事,不知道友能否行個方便?”
班鳴豪身子一振,他雖然有些紈絝,但並不代表他傻,他見鹿老和鶴老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客氣地向對方商討,可見對方的實力應該遠超過鹿老和鶴老兩人聯手。
“我管你什麼公子母子的,大清早的在城主府門口鬼哭狼嚎的,還敢打傷城主府的護衛,曹管家出來制止,竟然還想對曹管家出手。真他孃的,膽兒肥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們又是什麼東西?給你們行個方便。如果你們要死的話,我倒不介意給你個方便。”苗虎斜了鹿老鶴老一眼。至於班鳴豪,他連看都懶的看一眼。
班鳴豪本就鬱悶,乍聽苗虎這句話,越咂越不是味,這分明是剛剛自己說給曹參軍聽的啊,眨眼間便被人間還了回來,而且,自己還屁都不敢放一個。
越想越氣憤,越想憋屈,最後還是沒有忍住,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道友不要仗勢欺人,我班家身後也不是沒有人。如果道友能行個方便,班家便交了道友這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道友在這空明城數萬裡方圓行事也方便些。”鹿老小眼一眯,看着苗虎說道。
“哦,說說吧,你們想在城主府處理什麼家事?”苗虎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鹿老聞言,暗自鬆了口氣,以爲自己的威脅產生了作用。不自覺得,心裡對苗虎便是輕看了幾分。而且,他也自以爲,自己摸透了一些城主府的命脈。
“聽聞班蝶夢此刻在城主府,不知道友可否將此人交於我們帶回去。介時,我們一定會在家主面前,以敘道友之功。”鹿老說道。
“你確定,你們的腦子沒有被驢踢了,或者說沒有被門擠了,抑或是,雨天的時候,淋潮了,沒有曬乾,發了黴了。我身在城主府,你們讓我把班城主交給你們帶走。你們是不是覺得今天天氣風和日麗的,就可以跑過來和我肆無忌憚的開玩笑啊?”苗虎一聽,假裝生氣,全身的氣勢如海似淵,朝着鹿老和鶴老壓了過去。
“噔噔噔”鹿老和鶴老兩人臉色一片潮紅,接邊向後退了七八步遠,這才“噗”的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縱然如此,依然壓不下他們臉上震驚的神色。他們震驚的不是苗虎的修爲,而是苗虎剛纔說的話。
“你們讓我把班城主交給你們帶走。”
班城主?!難道是說的班蝶夢嗎?這又怎麼可能。聽說昨天殺死聞人博識,驚走聞人達的,不是一個叫做莫小川的年輕人嗎?怎麼又姓班了呢?而且,自己剛纔說的清清楚楚,要將班夢蝶帶走的。而對方也說的明明白白,城主就是班蝶夢。
班鳴豪的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出來,這是什麼梗,自己怎麼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呢?班蝶夢竟然會做了空明城的城主,如果班蝶夢都能做空明城城主,那自己豈不是能做秦漢大陸修者的帝王了。
“真是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着這些人給人看笑話啊。難怪公子越來越不待見你了。”這時,苗龍的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像這種人,直接打殺了多省事。還非得在這裡給他們浪費口水。”
苗龍是個行動派,說動手就動手,根本就不給他人準備的時間。
也對,臨陣對敵,講究的無非一個成敗,你見過哪個對決的時候,還對對方說,我下一刀砍你脖子了,或者是,我下一劍刺你胸膛了。那純屬就是一個傻子嗎?
別管什麼方式,只要自己能夠活着,敵人倒下去了就行。
“噯,苗龍你還講不講理,我活可是我先接下來的。我還沒玩夠呢?你怎麼能橫插一槓子呢?”苗虎也急了,急忙衝出去,想要趕在苗龍前面將鹿老和鶴老擊斃。
“公子快跑,此人不是我們班家能敵的。快回去告訴家主,速回聖龍城。”鹿老和鶴老兩人知道不敵,於是衝班鳴豪嚎了一嗓子,也不管班鳴豪什麼反應,兩人反正是轉身就跑。
可是兩人又如何能夠快得過苗龍苗虎,兩人剛轉身,剛剛提起的仙靈力卻從身體上的某一個缺口,一瀉而盡。
然後,鹿老和鶴老便看到,各自的前胸,透出一隻抓着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拳頭。像是自己胸口又長出一隻手,自己的心臟又長在手裡一樣。
拳頭驟然一緊,心臟被捏成了肉糜。鹿老和鶴老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的黑沉下去。在他們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才驀然想起,原來自己的心臟也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