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審訊室的情況卻讓齊國斌的心放了下來。
審訊室內兩個小太陽雖然還亮着,不過,卻是閃着昏黃的光芒,也就比平時照明用的燈泡要亮一點。而審訊椅下面連接着的兩根電線也被拔掉了。此時,莫小川人坐在審訊椅上仰躺着,正睡的香。竟然還有微微的鼾聲傳來。
齊國斌見此情況,心中猜想是昨天小羅回來把這些給莫小川用刑的東西關上了。還好,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呢?再看莫小川睡的香的樣子,齊國斌氣不打一出來,於是,快走幾步,來到莫小川面前,右手高高揚起,眼看着一個重重的巴掌就要打到莫小川臉上了。莫小川依然還睡的香甜。
就在齊國斌的手掌將要觸及到莫小川的臉上時,突然一股大力的衝擊,從他的腹部傳來,然後就是一陣絞痛,接着,齊國斌很乾脆地從審訊室裡被踢飛出來。如同平地起飛雁一般。然後“撲通”一聲摔到唯鎮派出所的院子裡,這還不算完,齊國斌整個人還打了幾個滾才如同死狗般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齊隊怎麼了?”
“齊隊發生了什麼事情?剛纔還好好的,怎麼說飛就飛出來了。”
“那間審訊室裡有什麼?”
派出所的同事見狀,馬上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有些人趕快過去查看齊國斌的狀況。
好在,齊國斌並沒有大礙,只是一時腹內疼痛難忍。在兩名警員的挽扶下,齊國斌了起來。一雙陰毒的眼睛盯着審訊室的門口,恨的咬牙切齒,“瑪的,竟然敢襲警。老子非要讓你好看。”說完,掙脫了兩名警員,強忍着腹內疼痛,快步朝審訊室走去。
一幫警員在後面緊緊跟隨着。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只是知道,這間審訊室有好長時間都沒用過了。而今天,齊國斌一來就衝這間審訊室跑去,很快便又從裡面飛了出來。難道是齊國斌這段時間從港島抓來的犯人關在裡面了。然而,既然是齊國斌從港島抓進來的,怎麼會又把他從審訊室裡弄飛出來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齊國斌先一步趕到了審訊室門口,再次看到審訊室裡面的情況時,齊國斌傻眼了。眼瞪的像牛眼一樣,嘴張的能塞進去個鵝蛋。
審訊室內,兩個小太陽正散發着熾熱的光芒,熱浪滾滾,透過審訊室的門都能感覺到呼吸的空氣都是躁熱的。莫小川坐在審訊椅上,面帶痛苦的神色,頭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飛流直下。皮膚都彷彿被灼傷了一般,紅的像燒熟了的蝦子。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看樣子像是脫水嚴重,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而腳下還串連着兩根電線,電線與審訊椅交接處的地方,還“嗤嗤啦啦”地閃着電火花。而這正是造成莫小川身體無意識抽搐的罪魁禍首。
齊國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揉了揉眼睛,審訊室裡還是這般光景。齊國斌嘴裡不僅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一定都是假的。假的。”
衆人不知道齊國斌到底在唱哪一齣,不禁隔着齊國斌伸頭向審訊室裡看去,審訊室裡的景象讓他們都目瞪口呆。但是,看審訊室那人樣子,半死不活的,想動一指頭都困難。可是齊國斌怎麼就從裡面飛出來了呢?這是玩妖呢?
“怎麼?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呢?不用上班了嗎?”一道充滿威嚴的女音傳了過來。衆人連忙回頭看時,發現竟然新來的唯鎮派出所所長顧倩,於是便一鬨作鳥獸散了。只留下齊國斌還站在哪裡,像是着了魔似的喃喃自語。
衆人知道,齊國斌要倒黴了。這新來的所長顧倩,據說很有來頭,而且還是蘇城政法界大老闆肖建軍,親自點名任命的唯鎮派出所所長。本來對唯鎮派出所所長有所奢望的齊國斌心裡自然不會舒服。雖然不能明面上和顧倩對着幹,畢竟顧倩上面還有個肖建軍呢?肖建軍他惹不起,就算是他們鎮黨委書記都惹不起。但陰奉陽違的事情,後面使絆子,扯後腿的事情,齊國斌倒從沒放鬆過。
顧倩自然也不是傻子,齊國斌的小動作又如何能瞞的了她。只是她不屑於去肖建軍那裡打小報告,對於齊國斌這種人,要不讓他心服口服,要不扒了他這身皮讓他走人。無論這兩種選擇中的哪一個,顧倩都想通過自己的能力來完成。而不是借力於肖建軍。
“齊隊長,今天你不是休息嗎?怎麼,放心不下手頭的工作?”顧倩笑着對齊國斌說道。
齊國斌木然地轉過頭來,呆滯地看着顧倩,嘴裡說道:“爲什麼會這樣呢?不應該啊?”
顧倩眉頭一皺,齊國斌今天怎麼了?怎麼像着了魔似的。如此想着,不禁走上前去,拍了拍齊國斌的肩膀:“齊隊長,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
被顧倩這麼一拍,齊國斌神情恢復了些,見顧倩正站在他面前,連忙臉上堆笑地說道:“哦,顧所長來了,沒事,沒事。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鑽了牛角尖罷了。”
“呵呵,齊隊長的工作態度實在是讓人敬佩,不過能讓齊隊長鑽牛角尖的事情,一定不簡單。”顧倩似笑非笑地說道,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齊國斌的後面。
顧倩站在這個位置,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一陣陣酷熱從齊國斌後面的審訊室裡傳出來。作爲警務人員的她,對有些警員的一些勾當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因爲什麼事,能讓齊國斌放棄休假也要親自審訊。
齊國斌自然看出了顧倩的意思,所以他便有意無意地擋在顧倩的前面,使顧倩不能看到後面的情況。同時也避免顧倩再向前走。於是齊國斌便茬開話題:“顧所長,昨晚回家的時候,有幸抓住了這幾天搶劫傷人的嫌疑犯,現在正在審訊中,想必很快就會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