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牛碧在古玩市場遇到一個擺地攤的老頭,老頭看到牛碧,一把拉住他不鬆手,從手裡拿出個戒指,說:“小夥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日後拯救世界的責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我這裡有個祖輩傳下來的戒指,至少值兩千塊,便宜你,一百塊賣給你。”
當時牛碧也是鬼迷了心竅,不知怎麼的就掏錢買下了,過了兩天,牛碧纔回過神來,心說上當,今天一大早就跑去找那老頭,發生了開頭那一幕。
“碧碧,吃飯了。”馬敏的叫聲傳來,牛碧把戒指戴在手上,去外面吃飯。
西紅柿炒雞蛋,鹹菜條,稀飯,饅頭,非常簡單,但非常便宜,而且營養還過得去。
牛碧狼吞虎嚥的把飯菜打掃乾淨,馬敏收拾碗筷的時候,牛碧去拿了一件又髒又破的上衣:“媽,我去幹活了。”
“碧碧,媽媽把水和毛巾放在車筐了。”
“知道了。”
牛碧騎着一輛舊自行車離開了家,直奔批發市場。
批發市場,海天市的大型綜合市場,幾乎海天所有超市、商店的貨物都要從這裡批發,規模的宏大,也給海天市當地人提供了很多工作,裝卸工就是其中之一。
牛碧到了批發市場後,並沒有找到一個固定的地方停下來,而是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轉,有些裝卸的活兒,都要靠自己尋找,有時候下手慢了,活兒就沒有了。
很快,牛碧找到了一個卸方便麪的活兒,一共一貨車的方便麪,差不多五六百箱,全部搬上二樓,除了牛碧之外,還有四個人,和老闆談好價格,每人五十塊。
牛碧仗着自己身強體壯,一次就是五箱方便麪,這些方便麪可全部都是五十包的大箱,一箱至少十二三斤,牛碧一共跑了五十趟,幾乎一個人就搬了一半,讓另外四個人輕鬆了不少,等結賬的時候,這四個人還有點不好意思跟牛碧拿一樣多的錢。
“牛碧,你乾的最多,我們每人拿四十就好,這十塊給你。”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着,就要分自己的十塊給牛碧。
“哪那麼多屁話!”牛碧隨手一推,走到自行車前,用毛巾擦把臉上的臭汗,拿起馬敏準備的一大桶涼白開,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就騎車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是牛碧在這裡的生存法則,幹比別人多的活,拿和別人一樣的錢,只有這樣,纔不會有同行排擠他,反倒更希望和他一起幹,這樣,牛碧每天賺的錢也是最多的,因爲但凡有活,別人都會第一個想到他,無形中就比別人多了更多的賺錢機會。
“哎呀!”下午五點半,牛碧正在卸貨的時候,右手不小心碰了牆一下,把皮劃破了,鮮血殷殷流了出來。
“沒事吧?”和他一起幹活兒的人關心道。
“沒事。”牛碧把貨物搬到位置上,看看手指,鮮血流了不少,連手上的戒指也浸溼了。
“我去洗一洗,剩下的貨不多了,你們幹吧!錢我不要了,你們看着分了。”牛碧說完,就騎上自行車,直奔公共自來水水管而去。
到了那裡,牛碧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放在一邊,然後把手上的鮮血洗乾淨,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創可貼,把傷口貼好。
因爲幹活難免磕磕碰碰,所以隨身攜帶創可貼,已經養成習慣了。
牛碧正要把戒指也洗一洗的時候,卻發現戒指上的血不見了。
“咦?”牛碧拿起戒指,發現戒指上真的一點血跡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帶着疑惑,牛碧把戒指重新套在手指上,看看時間,差不多批發市場也要關門了,今天下午已經卸了四次貨物,賺到了兩百塊,只是最後一車本來快乾完了,牛碧卻沒有要錢,一是生存法則問題,另一個就是牛碧對數字比較敏感,如果拿了這車的錢,那今天就會賺到二百五十塊了,牛碧可不想當個二百五,所以寧可不要。
騎上車,牛碧在半路上買了一隻燒鵝,一瓶白酒,在天黑前到了家。
此時家裡多了一箇中年男人,這個男人身材很高大,差不多一米八五的身高,身體強健,穿着樸素的衣服,頭髮散亂,滿臉滄桑。
看到這個人,牛碧提着燒鵝和白酒走過去:“爸,回來了?”
中年男人就是牛碧的父親牛辛,和他的名字一樣,牛辛這輩子一直辛辛苦苦,幾乎沒享過一天福,而且還有個混賬兒子,但他卻有個好妻子,這應該是他這輩子唯一值得欣慰的。
“嗯。”看到牛碧手裡的燒鵝和白酒,牛辛嘆了口氣:“怎麼又買這麼貴的東西?”
“我可不是你,已經停止發育了,我才十六歲,還要長四年的身體呢!不多補充點營養怎麼行!”牛碧把燒鵝和白酒放在桌上:“一塊喝點吧!”
牛碧的話讓牛辛又是一聲長嘆:“喝吧!你老子沒本事,以後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只能指望你自己了。”
“哪那麼多廢話,你要老的幹不動了就說一聲,我還能不養你是怎麼的?”牛碧掏出剩下的一百三十二塊錢丟在桌上:“今天賺了二百,買了燒鵝和酒,就剩這些了。”
“嗯,一會兒讓你媽存起來,唉!再過幾年,你也該娶媳婦了,記得多賺點錢,最好能在市區買套房子,爸媽是沒能力幫你了。”牛辛的嘆息中透着幾許羞愧和無奈。
“知道,我每個月賺的錢,怎麼也能剩個四五千,賺個六七年,差不多能買個小面積房了,到時候把咱們這舊房賣了,多湊點,買個稍微大點的房子,直接搬市區住,早點離開這鬼地方,你跟我媽也早點享福。”牛碧說道。
“唉!”牛辛的嘆息聲更多了。
吃過晚飯,累了一天的牛碧在自家簡易的小浴室裡洗了個澡,就躺回牀上睡覺去了,天氣炎熱,房間裡只有一個老舊的吊扇,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奉獻着餘輝,給牛碧帶去了一絲舒爽。
就在牛碧睡着的時候,他手上的戒指卻突然發出一道朦朧的白光,白光覆蓋在他身上,下一刻,牛碧的身體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