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朝陽緩緩升起，又是充滿希望和活力的一天！
“西蒙諾夫先生，我們今天是要去法佐龍嗎？看看他們的N011雷達是怎麼被研發出來的。”林老向西蒙諾夫說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西蒙諾夫今天的臉色明顯不對勁啊。
“非常抱歉，各位朋友，我們的考察活動取消了。”西蒙諾夫說道。
“取消了？這是什麼意思？”林老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心中卻是美得開了花，快，真是太快了，昨天晚上一番表演，今天對方就反悔了！
這下，可不是己方沒有錢買蘇-35，而是對方不賣，既然是這樣，那己方就不算違約，對方也就不能再追究殲十六的侵權行爲了，對方還得滿懷歉意纔對。
“我們的上級經過評估之後，認爲蘇-35暫時還不具備出口條件。”此時的西蒙諾夫心中也是無比的惱火，你們倒是早說啊，如果早點說不讓出口，那咱們就不和東方人談了！你們知道昨晚的招待宴會就花了多少錢嗎？
東方人都承諾要購買四十架了，你們居然又不賣了，這也太坑人了！
更惱火的是，不賣的決定是某個大佬做出來的，但是大佬並不會出來說明這件事，搞到最後，還得西蒙諾夫出面來和東方人交代，他還不知道東方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西蒙諾夫都不敢去看林老的臉了。
“既然你們覺得這款戰機不具備出口條件，那爲何還要賣給我們？我們可不是閒着沒事過來旅遊的，我們放棄了國內的很多工作，專程來考察，貴方就是這麼對我們的？”
“對不起，林先生，這是我們事先協調不利，請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再追究貴方的殲十六侵權行爲。貴方發展的雙座戰鬥轟炸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會對外發表聲明的。”
實際上，就算是他們要追究，也追究不出什麼結果了，索賠？東方人是肯定不會給他們錢的，他們也不可能通過斷供來卡東方人，現在東方已經能生產幾乎所有的零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秦濤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他終於合上了書。
如果想要繼續做生意，那就得拿出更大的誠意來。
“是的，我們的盈利能力是很強，但是，今年年初的時候，造船廠接到了國外訂單，要訂購一批海上石油鑽井平臺，你也知道，明州集團還從未涉及過這種業務，咱們崇明島造船廠的廠長張陽是個肯開拓創新的人，他決定要在這個技術上獲得突破，所以，在他的主持下，投入了大批資金搞研發，如果不是廠裡的造船訂單都要求百分之八十的預付款的話，恐怕造船廠早就資金鍊斷裂了。”
拿到了帶着墨香的書，秦濤很是驚訝：“這麼快？”
西蒙諾夫知道，這已經是秦濤的最終方案了，想要再糾結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知道秦濤從哪裡聽到這個說法的，不過還真是恰如其分，此時，西蒙諾夫心中五味雜陳。
看到林老氣沖沖地離開，西蒙諾夫叫住了秦濤，在這種時候，他急需秦濤幫助他出主意啊。
“是的，秦總，這些內容其實一直都在我們的腦子裡徘徊，以前的時候只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這次受到您的指點，我們一下子就是茅塞頓開啊！所以，這本書能這麼快寫出來，也是您的功勞。”喬亮笑呵呵地說道：“現在，請您趕緊給把把關吧，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正式對外發行了。”
秦濤笑了笑：“是啊，如果我們要是籌集了足夠的資金，真的決定採購的話，那我們就得換一種操作了。”
“您也可以向薩留特廠保證，只要他們研發出來了改進型的發動機，我們一定會下訂單採購的，不會少於兩百臺。”秦濤繼續畫大餅。
“其實，我們也想要出口蘇-35戰機，但是，被上面卡住了，希望您能把這些意外情況告訴林。”西蒙諾夫說道。
這次雖然只是虛晃一槍，但是，達成了老毛子對殲十六的諒解，還沒花錢，這樣已經夠了。
“昨天看到的那款發動機是不錯，但是，那款發動機還沒有研發成功，我們是不會把希望寄託在這種不成熟的發動機上的。看來，我們這次算是白來了！”林老向身後的人說道：“收拾東西，我們準備回去！”
那些該死的大毛，到現在爲止，也不肯多付一分錢，甚至根本就聯繫不到！等到他們派人去大毛那裡的公司地址查看的時候，才發現公司已經搬遷了。
此時，秦濤要求降低價格，西蒙諾夫就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貌似除了這種方式之外，還真的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現在已經找不到客戶，合同的期限也早就過去了，所以，他們完全有權力把這批破冰型天然氣船賣掉。
“如果這筆交易能進行，你們蘇霍伊設計局也能分到一部分好處，對你們目前正在進行的四代機項目，有很大的幫助。也省得你們的研發項目變成飢餓工程。”秦濤說道。
就算是渦扇十不成熟，至少還有渦扇十五呢啊！東方人手頭有備份的發動機可以選擇，心中就有足夠的底氣。
“秦總，秦總，請您留步！”
“不是這個，是後面的話，你說，你們接到的造船訂單，要求百分之八十的預付款？”
這個漲價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按說大規模生產，技術越來越成熟，生產的成本是逐漸降低的，但是老毛子不是，隨着他們生產的逐漸進行，他們那些熟練的老工人逐漸退休，工人的手藝越來越生疏，到了後期，三姨夫的質量還逐漸下降了，生產成本也是越來越高。
上面是怎麼想的？一點也不考慮實際情況啊！
西蒙諾夫很是無奈。
“其實，就算是我們不渲染山寨的危險，老毛子自己也會感覺到的。”在返航的飛機上，林老開口了：“所以，就算是我們下了蘇-35的訂單，也隨時可能會因爲某些因素而中斷。”
幾個人的眼睛裡有些小小的失望，秦濤又笑了笑：“你們要充滿希望，這本書出版之後，會火爆全球，你們也將開啓全新的軍事革命，你們的名字將會響徹全球，這本書的威力，堪比《三十六計》，你們將會成爲全球聞名的軍事理論作家，你們將會成爲無數人思想中的火炬，照亮他們前進道路的明燈。”
如果只承接一艘，他們或許還能緩過來，不會傷筋動骨，現在，八艘破冰型天然氣船，完全就將他們拖入了最可怕的境地：船東不收船，不支付尾款，他們不斷地投錢進去造船，甚至還從銀行借貸。
三行重工原本是盈利能力很強的造船廠，但是，盲目投入到天然氣船項目上，消耗了大筆的資金，他們投資和明州集團合作建立了崇明島造船廠，在這裡培養了技術人員，同時獲得了天然氣船的專利授權，開始製造起來了先進的天然氣船，因爲各個船東都在觀望，所以，當大毛的船東上門的時候，他們就迫不及待地簽署了破冰型天然氣船的合同，而且還是八艘！
“我們這次過來，是希望有所收穫的，我們已經向上級申請專項購買資金了，然後我們卻空手而歸了。”林老繼續表示他的不滿。
秦濤點頭，翻開了書的第一頁，序言。
這顆思想的炸彈被埋下了，會什麼時候爆開，就連秦濤都不知道，他攪動起來的世界局勢，也會變得更加的風雲莫測。
“你說什麼？”鄭振澤驚訝起來。
但是，找尋了一遍全世界，才發現沒有一個客戶需要這種天然氣船！
除了老毛子要開闢北極航路，還有誰會要這種天然氣船？客戶原本對於低價採購天然氣船很感興趣，但是聽說了是破冰型的，船體鋼板額外加厚之後，立刻就放棄了。
衆人眼前一亮。
甚至，如果不是有601所的聯合開發，這個項目壓根就不會啓動。
這就要走了？
不行啊！
西蒙諾夫着急了，既然來了，總得下點訂單再走啊，這樣就走了，那己方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承認了殲十六的合法性啊！
行程算是圓滿結束，回到了首都，秦濤就接到了另一個好消息。
“沒有多餘的資金？怎麼可能？你們造船廠不是盈利能力很強嗎？”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作爲國際貨幣的美元不斷貶值，購買力不斷下降。
每一個經歷過二十世紀最後十年的人，都會深刻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變化…身處後現代、工業時期，戰爭也不會被徹底的解構，它不過是以更復雜，更廣泛，更隱蔽，更微妙的方式重新入侵人類社會…
“百分之五？那和沒有降價有什麼區別？薩留特廠不是要研發新的發動機嗎？這需要龐大的經費支持，五百臺發動機的利潤，足夠他們搞研發了，這樣吧，我們各自退一步，降價百分之十，我去說服空軍，你去說服相關部門，如何？”
資金？
大國之間的博弈有什麼意思？還是讓對面的人去思考接下來要應對的是什麼吧！
“秦總，您要不要在這本書上留個墨寶？比如讀後感什麼的？”張忠充滿期待地看向秦濤。
他們更希望的是能繼續合作下去。
“泄漏我們的四代機研製計劃。”秦濤說道：“我們已經有了四代中型機，目前正在研製四代重型機，從老毛子這裡進口的蘇-35，不過是我們在四代重型機服役之前的過渡，我們根本就沒有山寨的必要。”
“什麼操作？”林老很是好奇。
“是的，我們知道貴方的誠意，所以，我們也做出了補償方案，貴方可以採購昨天看到的薩留特廠最新研發的發動機，推力達到13.5噸的那款，我們蘇霍伊設計局也會提供技術幫助，讓你們把這款發動機安裝到你們生產的戰鬥機上，這樣整機的推力會增加兩三噸，讓你們戰機的推重比進一步增加，尤其是雙座的殲十六，使用這種增加推力的發動機，可以達到和單座機相同的空戰性能。”
秦濤笑着搖頭：“算了吧，我，還有我們明州集團，都不想和這本書扯上任何的關係。”
“拿出什麼誠意來？”西蒙諾夫心中一喜。
鄭先宇明白過來了，這纔是鄭振澤來這裡的真正目的：要錢！
西蒙諾夫不說話了，還真是這樣。不過他沒有說出口，要是說出來，林老肯定會更憤怒的啊。
哪怕便宜也不行！
這樣一來，老毛子就沒什麼顧慮了，再加上現在的老毛子比較缺錢，所以，可以想象，老毛子一定會高高興興放心大膽地把蘇-35賣給己方。
老毛子把三翼面的蘇-35當做寶貝一樣，是因爲這款戰機已經是他們手頭能拿得出手的王牌了，是他們最先進的戰鬥機，但是，這款戰機的技術已經落伍了！在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戰鬥機必須要具備隱身能力才行！
東方已經搞出來了隱身的殲三十一A，現在，又要研發隱身四代機，這樣也是順理成章的，完全說得過去！老毛子的蘇-35，不過是己方在四代機服役之前，過渡一下而已，己方沒打算測繪仿製，因爲根本就沒有必要。
所以，這批發動機原本就是打算進口的，現在，在秦濤的嘴裡，降低百分之二十的價格，那就是給空軍省錢呢啊。
“那批還沒有完成研發的發動機，我們是不會採購的，我們又不能當冤大頭，你們如果還想要和我們做生意的話，那就得拿出誠意來。”
“我們三行重工目前已經嚴重缺乏資金了，如果你們不能幫忙推銷天然氣船，那麼，就需要給我們提供一筆資金，幫助我們渡過這場危機。”
“這本書寫得很不錯。”秦濤說道：“既然寫出來了，那就出版吧！”
秦濤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不管是賣，還是不賣，都是老毛子說了算的，己方是被動的，這樣一來，老毛子也就沒法再追究殲十六的事情了。
渦扇十還沒有成熟，就算是空中試車沒問題，最多也只敢安裝到雙發的戰鬥機上，單發的殲十在很長時間裡，還是得用三姨夫的單發改款。
“西蒙諾夫先生，我也很失望啊，當年引進蘇-27，我就跟着林老過來了，我是親眼看着交易達成，我們和蘇霍伊成了好朋友的，但是現在，沒想到居然被你們給擺了一道，我們回去，會很沒面子的啊！”
“秦總，這是咱們《超限戰》的第一版，請您過目。”張忠三人捧着書，熱情地跑來找秦濤給審覈。
研發一款全新的戰機，是需要大量的投資的，哪怕就算是在軍機出口領域裡吃得滿嘴流油的蘇霍伊設計局，想要搞四代機也有很大的資金缺口，就現在來說，蘇霍伊設計局內部給這個項目的撥款，只能達到項目需求資金的百分之四十左右，所以，在他們的內部，把這個工程叫做飢餓工程。
空軍代表團就這樣離開了蘇霍伊，對於這次行程，他們也是百感交集。
他仔細地翻閱起來，在這個充滿陽光的下午，靜靜地感受着這本書的魅力。
降價？聽到秦濤的要求，西蒙諾夫有些皺眉頭了，按照發展趨勢，這種發動機是需要漲價的啊！
九十年代的三姨夫，一臺大概是兩百五十萬美元，之後價格不斷飆升，比如說2005年12月追加訂購了150臺AL31F渦輪風扇發動機，總價值5億美元，摺合三百萬美元一臺。到了2011年，五億美元只買到了123臺AL31F發動機，摺合下來的話一臺發動機需要400萬美元。
“既然你們拿不出更加先進的裝備來，那就降低價格吧，比如說，薩留特廠的AL-31FN發動機，如果能降低百分之二十的出廠價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說服空軍，再訂購上五百臺。”
“造船廠要大力發展海上石油鑽井平臺。”
就算是有也不能說啊，鄭振澤掌握的客戶資源可比他多，都沒有辦法把破冰型天然氣船賣出去，他又有什麼辦法？
這可是燙手的山芋，絕對不能接到自己手裡去！鄭先宇趕緊搖頭。
一艘天然氣船，少說也得運營二三十年！這些年裡，因爲船體超厚帶來的燃料成本，將會遠遠超過船隻的採購價格！哪怕三行公司倒貼錢，他們都不會要這種錢的，船東們一個個都很精明，考慮的都是全壽命的成本。
百分之十？
“好的，我們會努力的。”西蒙諾夫說道。
接下來，再低價採購一批三姨夫，就更是讓人滿意了。
“秦總，降價百分之五，或許還能考慮，降價百分之二十，有些太多了。”西蒙諾夫猶豫着開口。
“現在，我們三行重工遭遇到了重大危機，在這種關鍵時候，崇明島造船廠必須要伸出援手，來幫助我們。”鄭振澤向鄭先宇說道：“你們如果能幫助我們把破冰型天然氣船推銷出去，就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否則的話，我們集團都可能會被拖累！”
“秦，請你幫幫我們。”西蒙諾夫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現在，能幫助他們的，只有秦濤了。
飛豹僅僅具備有限的自衛能力，執行高危險任務的時候，還是需要戰鬥機伴飛的，但是殲十六就不同了，扔完了炸彈之後，還能利用自身攜帶的空空導彈進行空戰格鬥，它的性能並不比單座的蘇-27差多少，甚至在採用了新的發動機之後，性能還能提升一大截！
老毛子雖然窮，但是眼界還是有的，就算是一次性買了四十架，也不足以抵消被山寨的風險。
現在還沒有到網絡時代呢，沒有網絡作家那種一天幾萬字的觸手怪，這個時代的實體作家，一本十幾萬字的書寫兩三年都是可能的，一杯茶，一盞香薰，慢慢悠悠地享受生活。
秦濤看得連連點頭，這本書的質量不錯，開篇的序言就寫得這麼棒！
聽到飢餓工程這個說法，西蒙諾夫也有些無奈了。
“好吧，我盡力。”
眼前這本書也寫得太快了吧？
此時，聽到鄭振澤的話，鄭先宇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對不起，我在造船廠裡面，屬於搞技術的，從來都沒有和客戶接觸過。我手頭沒有客戶資源。”
崇明島造船廠。
雙座的殲十六和雙座的飛豹，有什麼區別？
就是自衛能力！
“對不起，有關資金方面，是由張廠長一手負責的。”鄭先宇說道：“如果你要求抽調資金，那就得張廠長同意，不過，從我的觀察來看，崇明島造船廠現在也沒有多餘的資金了。”
辦公室裡，兩個人正在嘰哩哇啦飛快地交流着。
“不管是誰卡住的，在我們眼裡看來，就是把我們給耍了。”秦濤說道：“而且，貴方給我們的補償也沒有任何的誠意，用一款沒有研發完成的發動機來糊弄我們，如果我們想要那款發動機，肯定還需要投入一定的研發經費吧？”
“對啊。”鄭先宇說道：“明州集團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他們不愁訂單，他們的要求很高，不僅僅不會降低價格去競標，還會要求提高首付。”
哪怕就連三行重工，接訂單的時候，要求的預付款也不過兩三成！那批破冰型天然氣船，預付款更是不到一成，明州集團居然這麼有實力！
明州集團這麼做，僅僅是因爲他們是行業裡面的老大嗎？還是說，他們有其他的想法？
鄭振澤思考了幾分鐘，還是沒有想出來：“那就去找那個張廠長，如果他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們三行重工就寧願撤資！”
他們當初和明州集團聯合開建這個崇明島造船廠，不過是爲了學習天然氣船的建造技術，這幾年來，他們的技術人員在這裡已經學會了殷瓦鋼的焊接，他們也不再需要崇明島造船廠了，如果不能給他們輸血，他們寧願放棄這裡的一切，把資金抽調回去，給三行重工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