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當一回國際軍火販子
此時的秦濤也有些感慨。
其實，他在剛剛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是想要把己方的殲三十一的改款推銷出去的，但是，當話到嘴邊的時候，卻沒有說出來。
雖然靠着秦濤前期的努力，給海軍專用的殲三十一籌集到了一筆資金，但是，對於一款戰機的研發來說，這些資金根本就不夠用，後期還需要大批的資金投入。
所以，如果能拉來外部資金，那對己方的戰機研發是有很大的好處的，這款飛機甚至可以和F-35一樣，搞成一個國際合作的項目。
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因爲他說了不算啊，而且，這個項目目前還處於保密狀態，他要是在這裡泄漏了機密，回去之後，恐怕會坐鐵板凳接受問詢。
所以，秦濤硬生生地給壓制住了自己的這些想法。
此時，話到嘴邊卻不能開口，這種感覺很不爽，秦濤的腦子也在飛快地轉動着，然後，一個想法就躍然而出。
“秦總，我們需要現代化的戰機，但是目前我們恐怕無法買到。”
“不，只要想，辦法總是有的。”秦濤說道：“你們覺得米格-29戰鬥機如何？”
如果是其他戰鬥機，那安息國不一定知道，但是米格-29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手頭，就有這款戰機！
當初，在八年的戰爭中，他們和西邊的鄰居不停大戰，後來也曾經和米格-29遭遇過，再到後來，當91年那場戰爭打響之後，西邊鄰居居然有一部分飛行員不願意作戰，然後直接帶着米格-29，飛到安息國來了！
安息國是欣喜若狂，全部都笑納了，所以，安息國就多了一種飛機。
此時，聽到秦濤說起米格-29來，在場的安息國人睜大了眼睛：“那種飛機的航電性能不行，但是近距格鬥能力很出色，秦總，您有辦法幫助我們弄到米格-29戰機？”
“嗯，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試試。但是，價格可能不會低。畢竟，這種不能走正常的軍售。而且，絕對不能走漏風聲。”
就算是大毛現在很落魄，尤其是米高揚設計局，更是窮得要揭不開鍋了，但是，要讓他們把戰機出售給安息國，還是要面臨很大壓力的，如果國際上開始有這個消息，那麼，這筆交易很可能就會流產。
“秦總，只要能幫助我們買過來，不管出多高的價格，我們都可以接受。”侯賽尼的臉上滿是堅定。
“那你們先期給我準備五億，打到一個特定的賬戶上，如果運作得好，我可能會幫伱們買回十架來。當然，如果你們信不過我，那就算了。”
秦濤幾句話，就要他們五億美元，萬一拿錢跑路了呢？
在這年頭，國際上的騙子太多了。
但是，侯賽尼他們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因爲他們已經認準了，秦濤是他們的朋友，現在的阿巴斯造船廠，就是明州集團建造的，對於朋友，他們一向都是很放心的。明州集團那麼多工人還在建設阿巴斯造船廠呢，秦濤這個老闆要是拿錢跑了，工人們呢？
而且，秦總做多大的生意，還在乎這點錢？人家是出於友情而幫忙的。
五億買十架，那一架就是五千萬了，價格絕對不算低，在中國，這個價格都能買蘇-27了，但是，對於求購無門的安息國人來說，這點錢算什麼？哪怕一億美元一架，他們都得接受，畢竟米格-29已經是出色的三代戰鬥機了，總比殲七殲八這些飛機要好。
於是，秦濤就這樣，再次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道路，就連秦濤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務正業了。
原本是安排瓜達爾港的建設，中途在安息國這裡四處走走，結果呢？居然就當起來了軍火販子！
不過，好在秦濤經常當甩手掌櫃，他把工作交代下去之後，就會有責任心很強的人負責，所以，就算是秦濤不在，各種工作也不會被耽誤。
帶着這樣的想法，秦濤來到了莫斯科，時間已經是五月底了，莫斯科一片綠樹成蔭，這座古老的城市，似乎煥發了勃勃生機一般。
但是，當走到米格2號工業綜合體的大門前的時候，秦濤還是能感覺到死氣沉沉。
這個巨大的工廠，當年估計有幾千人在同時工作吧？現在呢？只能看到寥寥數人而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榮光。門口那架傾斜臺子上的米格-23戰鬥機雕塑，似乎都顯得孤獨寂寞起來了。
秦濤的心中帶着感慨。
“秦總，您好，由我負責接待您的全部行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來到了秦濤的面前：“我叫阿列克謝-斯梅坦尼科夫。”
咦，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很熟悉？秦濤搜索着自己的腦海，和後世那個因爲給設計局的人開不出工資來，而羞愧自殺的人好像很像啊？
再看年齡，估計差不多了。
真是一個悲劇人物啊，而在這個悲劇人物的身上，也能看到米高揚設計局的悲哀。
“別裡雅柯夫呢？”秦濤問道。
“他有工作在忙。”
“葉夫根尼呢？”
“他去開會了。”
秦濤的心中如同明鏡一般，這兩個人，是在生氣了。
畢竟，當初秦濤信誓旦旦，說是要採購米格-29戰機，甚至還包括生產線，讓米高揚設計局的這些負責人們非常的興奮，但是到最後，卻發現被耍了，中國訂購了第二批蘇-27戰機，甚至還達成了生產線的引進計劃。
所以，秦濤已經不是他們的座上賓，而是他們鄙視的對象了，他們在聽到秦濤要來之後，沒有出來暴揍秦濤一頓，已經算是非常剋制了，讓他們像上次那樣，熱情地迎接秦濤，那是不可能的。
“請你通知他們，我這次，是帶着誠意來的，我有重要的購買計劃，想要和他們談。”秦濤說道：“我在莫斯科國際商業銀行存了一筆錢，就是用來購買戰機的，這是存款憑證，你可以看一下。”
斯梅坦尼科夫接過來，看了一眼，前面是數字三，後面則是一串零，等到他數夠了八個零之後，他的心中無比的驚喜：“這筆錢，是用來採購我們米格-29戰機的？”
“沒錯，請你們的領導來見我！”
“是！”
斯梅坦尼科夫屁顛屁顛地進去了。
秦濤不着急，他得擺擺架子，這些人要是不來迎接他，那他根本就不進去！
很快，別裡雅柯夫和葉夫根尼兩人就出來了，而且幾乎還是一路小跑，對於給他們送錢的這個金主，他們當然得表現出來熱情了。
至於上次被放鴿子的事情，當然也都要拋在腦後了。
秦濤看着兩個人。
“兩位都很忙啊，我這筆生意都入不了兩位的法眼了。”
“怎麼會，我們剛剛不是在忙嗎？”
“你們在忙什麼？比得上接待我？”
兩人啞口無言。
這個秦總啊，說話總是這麼霸氣，如果是在紅色帝國時代，他們怎麼會尿客戶，但是現在，他們得跪舔啊。
“秦總，非常抱歉，請您原諒。”
“秦總，我們也是在做您當初安排的工作啊。”
“我當初安排的工作？”
“是啊，您當初不是說，想要讓米格-29賣出去，就得改進嗎？所以，我們就進行了一番改進，增加米格-29的機內燃油。”別裡雅柯夫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做出來了一架樣機，您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咱們看看去。”
秦濤這才邁着四方步，進入了米格2號工業綜合體，在熟悉的廠房裡，看到了一架駝背的米格-29.
“通過這種改進，我們將機內燃油增加到了六千升，大大地提升了飛機的航程，這下，再也沒有人會叫我們的飛機爲桅杆保衛者了。”別裡雅柯夫說道，說起這個來，他就有些鬱悶。
“當初你們還不樂意，後來怎麼想通了？”秦濤笑着問道。
還不是爲了競標中國的軍機，可惜後來中國不用了！別裡雅柯夫滿滿的都是怨念，但是此時也不敢說出來，他只能看向秦濤：“這個保形油箱完全可以在原來戰機的基礎上改進，所以，我們公司正在積極努力，想要把這種改型套件賣出去，給以前的客戶升級。”
“在紅色帝國崩塌之後，咱們米高揚設計局，有沒有接到過新的訂單？”
聽到秦濤的問話，別裡雅柯夫有些無語，這分明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來刺激咱們的嗎？
“原本配合着新羅西斯克號，咱們還有一批艦載型米格-29的合同，但是，後來阿三擱置了這個項目，打起來了瓦良格的主意，配套的艦載機，也可能會換成蘇-33.”
這件事，同樣讓他們米高揚設計局無比鬱悶，他們被蘇霍伊設計局搶生意，已經不止一次了，原本配套給新羅西斯克號，他們還有三四十架米格-29K的生產任務，對他們來說，這絕對是雪中送炭。
但是，居然中途又生出來了變故！
所有人都很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二毛那邊正在漫天要價，所以，阿三最終還是買不成的。”秦濤說道：“那艘航母永遠都不可能完工了，所以，你們以後一定會拿到這筆訂單的。”
“多謝秦總的吉言。”很顯然，此時眼前這些人沒什麼信心。
秦濤也不想多說什麼，自己沒必要在這裡當預言帝。
“秦總，您這次來，打算採購多少架？”
“我就帶了三億美元，我想，採購十架，加上一批導彈，一百枚R-73，一百枚R-27，應該不成問題吧？”
米格-29畢竟是低檔戰鬥機，在九十年代初的價格，也就是兩千萬美元。現在，秦濤給他們三千萬美元一架，再加上一批導彈，應該算是正常價格了。
別裡雅柯夫眼前一亮：“當然沒問題，秦總，您打算什麼時候交易？”
這次可絕對不能讓秦濤再跑了，如果要是跑掉了，那麼，說不定又被蘇霍伊設計局給拐走了。
“我要現貨。”秦濤說道：“如果有現貨的話，咱們當場就能交易。”
“現貨？等幾天可以嗎？我們安裝駝背油箱需要時間。”
“駝背油箱，不用着急，等到後期你們生產出來之後，再運過來也不遲，我們的交易，越快越好。對了，你們的現貨是什麼時候生產的？”
上次秦濤來的時候，就看到生產線上有正在組裝中的米格-29戰機，有的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表面的鋁合金蒙皮都開始變得暗淡了。
現在，這批現貨，該不會是紅色帝國時期的吧？
“是前些年，給一些客戶生產的，後來，這些客戶不要了，不過，我們最近才完成總裝的，還屬於全新未出廠的飛機。”
“那得多給我們帶一批導彈，數量翻倍吧。”
“好。”
兩人如此輕鬆，就把交易給完成了，此時的別裡雅柯夫非常的高興，以至於都忽視了一旁一直在使眼色的葉夫根尼。
“咳，咳。”葉夫根尼終於開口了：“兩位，我想要說一句，現在，我們有了大毛武器出口總公司，所以，就算是我們私下裡達成了交易，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還得走這個武器出口總公司的流程。”
秦濤做的畢竟是軍火走私生意，所以，他想要越快越好，驚動的人越少越好，別裡雅柯夫是因爲米高揚設計局困難重重，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飛機給賣出去，所以，兩人都是一拍即合，卻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這件事，不是他們倆能私下操作的。
這批飛機，造出來了沒賣掉，肯定是在大毛武器出口總公司那裡登記造冊的，除非米高揚設計局來個意外火災之類的，把那批飛機都給報了損失。
否則的話，飛機沒了，私自賣了，相關人員肯定會被追究責任的。
所以，剛剛兩人言談甚歡，卻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格里申那個傢伙，現在在這個公司是什麼職務？”秦濤問道。
“他已經當了這個公司的總經理。看來，咱們這筆交易是很難達成了，他一定會和你要高價的。”此時的別裡雅柯夫，已經是徹底的悲觀失望了。
秦濤笑了笑：“也不一定，或許他能體會現在米高揚設計局的困境，給咱們的交易放綠燈呢？走，咱們現在就去拜訪他。”
秦濤此時只是想到了當初格里申說過的那句話。
他要高價，是爲了大毛的國家利益，到後來，他的妥協，也是爲了國家利益！現在，自己當下就能把米格-29戰機買走，會給米高揚設計局解決危機，讓他們擺脫困境，這三億美元，會是米高揚設計局重要的一筆進賬，這個時候，格里申應該會網開一面的吧？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也無所謂，秦濤還有其他的選擇，反正，部隊裡面裝備的米格-29戰機不少，他完全可以去弄一批二手的戰機過來。
這幾年，大毛的軍費低得可憐，很多飛機一年都飛不了十個小時，飛機的成色還是不錯的。
既然錢已經到賬戶了，肯定沒有送回去的道理啊。
大毛武器出口總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當格里申看到秦濤帶着秘書許正陽，和米高揚設計局的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感覺到有些好奇，秦總什麼時候和這些人在一起了？
秦濤笑呵呵地看向格里申：“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歡迎，秦總這次來，有什麼需求？”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明明是和別裡雅柯夫一起來的，還用說嗎？肯定是爲了採購米格機的啊。
“我們飛機廠裡，那幾架已經生產出來的米格-29戰機，一直都沒有主顧，這次，秦總親自過來，就是想要採購十架米格-29戰機的，還可能會有後幾個批次的採購需求。”別裡雅柯夫在一旁介紹道。
“採購十架米格-29？”格里申好奇地問道：“你們不是已經選擇了蘇-27戰機了嗎？”
“那是我們國家的選擇，現在，這十架米格-29，是我私人採購的。”秦濤說得很大方，甚至連公司的名義都不用了，直接就是私人採購的。
當然了，最後在合同上，會簽署一個皮包公司的名字。
格里申的臉色嚴肅起來了。
當秦濤說要私人採購的時候，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秦濤個人又不是飛行愛好者，他一個人也飛不了十架飛機，所以，這些飛機必然是他買了之後，轉賣給第三方的。
“那麼，您打算怎麼交貨呢？”
“交貨也很方便，你們只要把飛機飛到葉伊斯克基地，在那裡由相關的飛行員接手，就可以把飛機飛走了。”
秦濤沒有隱瞞太多，畢竟這種事情也瞞不住，買東西，還不能讓賣家知道買家是誰，這也很難辦。
而且，這個交貨方式也是唯一的，因爲這種方式，不用經過其他國家的領空，只要辦得小心一些，還是能保密一段時間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別裡雅柯夫纔算是想清楚，秦濤來買米格-29，肯定不是爲了東方買的，他原來是當軍火販子了！
不過，只要能把米格-29賣出去，那他也不會去管買家是誰，而且，這些交易不會經過其他國家的領空，也不需要拆開翅膀裝船運輸，所以，也就不會遇到國際上的麻煩。
秦濤說出葉伊斯克基地的時候，買家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畢竟，葉伊斯克基地就在裡海沿岸，在裡海沿岸的國家，總共也沒有幾個，還大部分都是窮國，有足夠的財力來購買米格-29，還得偷偷摸摸來購買的，那就只有一個國家了！
格里申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打着，顯然，此時的他也在思考着，這樣一筆秘密交易，做還是不做？
“那麼，你打算什麼價格購買？”
“我們查過，上一筆米格-29的出口價格是兩千萬美元一架，現在，我們願意出三億美元，購買十架米格-29，同時附帶兩百枚R-73導彈和兩百枚R-27導彈。”
“這個價格，我們是不能接受的。”果然，格里申開始在價格上討論起來了。
賣給安息國武器，是通過秦濤來進行的，所以以後就算是出了事，他們也可以擺脫責任，聲稱不知情，但是，他們還是要冒風險的，所以，他們要有足夠的利潤才行。
“格里申先生，我不想在價格方面和您爭論。總之，這個價格，您覺得合適，那我們就立刻交易，如果您覺得不合適，那我就會離開，我不會就這些價格和您展開無休止的討論，持續幾個月，甚至幾年。”秦濤說道：“那對我毫無意義，聽說德國那邊有一批米格-29，我要是離開了這裡，或許會去那邊看看。”
別裡雅柯夫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好端端的一次生意，又要被這個武器出口總公司給攪黃了嗎？
“格里申先生，我們米高揚設計局需要這次武器出口！”別裡雅柯夫開口：“如果沒有這筆錢，我們的1.44項目，就將徹底失去繼續建造的可能！甚至我們設計局都會倒閉！請您考慮一下我們的處境！”
格里申有些無奈，我只是習慣性地想要提高價格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吧？
“那總價就這些，但是導彈方面，只能一百枚R-73和一百枚R-27.”
“這不可能。”秦濤的態度依舊很堅定：“導彈方面，需要分成兩批，一批運輸到裡海岸邊，我們裝船交易，另一批，需要送到我們國內。”
秦濤說得很清楚，我這是藏了私心的，其中一半的導彈是給自己使用的！
“這樣的話，那公司需要考慮研究一下。”
“好吧，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給我答覆，如果沒問題，明天晚上我們交易，我不想繞在這些狗屁倒竈的官僚作風裡，我是個很直截了當的人。”
“可是，我們需要向上級彙報。”
“這些和我無關，總之，明天沒有答覆，我們的交易就會告吹。”
秦濤帶着許正陽，離開了辦公室，到外面的車上等待，而別裡雅柯夫依舊還在那裡，和格里申交涉着什麼。
很快，別裡雅柯夫帶來的助手，斯梅坦尼科夫走了出來。
“別裡雅柯夫總師和格里申總經理要去找上級領導彙報，他派我來接你們回米高揚設計局，今晚你們就住在我們招待所。”
“不用了，我們還是自己找酒店住吧。”
“不，他特意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們。”
秦濤笑了笑，這是怕咱們跑了吧？
“好，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