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選擇了X-32？”接到消息的時候，秦濤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一直都在推動，但是，對方最終怎麼選擇絕對不是秦濤能干涉的，他可沒那麼大的能量。
“沒錯，他們已經正式把這個項目叫做F-32，其中空軍的版本叫做F-32A，海軍的版本叫做F-32C，海軍陸戰隊的版本叫做F-32B，還有，英國人也正式做出決定，採購F-32B。”
“B型？他們在搞什麼鬼？”秦濤很是驚訝：“他們不是要搞彈射起飛阻攔降落的航母嗎？那應該是C型纔對。”
“沒錯，他們雖然宣稱要搞這種型號的航母，但是，他們缺乏關鍵技術，所以，採購B型最保險，萬一彈射器研發失敗，他們的航母還能有戰鬥力，而且，如果戰機的進展更快的話，他們還能裝備到無敵級航母上。”
秦濤點頭：“嗯，這個解釋很合理，所以，接下來我們呢？”
“他們搞他們的，我們搞我們的。”武勝利繼續說道：“我們海軍堅定地走自己的道路，以後我們的航母是殲三十二和殲十五艦載機一起操作。只不過，美國人的編號又和我們的重合了。”
“嗯，他們還是學我們，哪怕僅僅是一個編號。”秦濤笑着說道。
“可惜咱們還是缺乏重型隱身戰鬥機。”武勝利說到：“對了，611那邊在研製四代隱身重型戰鬥機，據說進展不錯，你說那種咱們能不能改成艦載？”
秦濤以前解釋過很多遍了，現有的飛機就夠用了，武勝利還是不滿意，於是他搖頭：“當然不能艦載，殲二十和殲十一樣，都只能陸基裝備，再說了，咱們海軍的未來是空天飛機，爸，你的眼光放長點。”
武勝利笑了笑，什麼空天飛機，你那個項目是唬人的。
“不過，如果要是過去看看，倒是可以的，好久沒和宋老他們見面了。”
時間已經進入了十二月份，北方是冰天雪地，天府之國看不到半點的冰雪，陰冷的天氣給人另一種感覺，而在132廠的組裝車間裡，卻是另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
一架重型戰機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它此時還是組裝的狀態，可以看到其中的鈦合金隔框，看到裡面的各種零件，不過由於基本的骨架已經出來，也能看清楚整架飛機的結構。
菱形機頭，平行四邊形進氣道，鴨式佈局，雙垂尾還沒有安裝。
“宋老，你們的進展真是太快了，這就開始造原型機了！”秦濤看着眼前的飛機無比感慨，這進展讓人簡直難以相信啊。
“這還得多感謝你們。”宋老說道。
“我們？”
“對啊，有了你們的加入，我們的研發纔會更快，這架戰機的機頭部分是你們明州集團的團隊承包的，我們611所研發機身，同時研究飛控，我們分開合作，效率大大提升。”
在設計階段，殲二十的機頭就和殲三十一A的大同小異，所以爲了加快研發速度，611所幹脆把機頭直接承包給了普列沙科夫和趙黨生的團隊，宋老他們則是搞最擅長的鴨式佈局的機身和飛控，這樣大傢伙共同合作，效率剛剛的。
“毛斷章呢？”秦濤頓時就興致勃勃起來了。
“老毛在操刀，完成了機頭的研發之後就走了。”
“走了？”秦濤睜大了眼睛：“去哪裡了，我怎麼不知道？”
“沒有出國，咱們兄弟單位不是在搞轟二十嘛，這個項目還有老林坐鎮，眼看項目進展不順，老林就打來電話，把毛斷章給調過去了，趙黨生還留下來陪咱們繼續搞。”
除了有殲二十，還有轟二十，這個項目更重要，是空軍現在的天字一號工程，要說國內研究隱身機最有經驗的，當然還是普列沙科夫，所以他被叫過去了。
趙黨生此時正在機頭那邊忙碌，聽到秦濤叫他，才露出了一個笑臉，然後繼續去忙碌。
“多虧了咱們在四代隱身機上的技術儲備，現在咱們這款重型機直接計劃採用主動相控陣雷達，相關單位也正在進行緊鑼密鼓的開發。”宋老說道：“論性能，咱們的殲二十絕對不比F22差。”
現在明州集團出口的戰機大部分用的還是平板縫隙雷達，但是針對土豪用戶也已經開發出來了主動相控陣雷達的版本，只要將雷達修改一下，就能拿給殲二十使用。
這款飛機的研發能走上快車道，也得多虧明州集團給打的基礎。
“別人有的，咱們要有，別人沒有的，咱們也要有。”秦濤說道：“四代重型機是必須的，以後咱們面臨的環境會更險惡，四代重型機才能保證咱們的國家安全。”
“是啊，海軍方面咱們有明州集團，空中力量方面，咱們有成飛。”武勝利說到：“這樣看來，咱們的殲二十明年就能首飛了吧？”
“是的，我們爭取在明年實現首飛，比F-32更早進入現役。”
現在他們能對標的也就是F-32了。
聽到宋老這樣說，秦濤很是好奇：“宋老，您在繁忙的研發工作中，還關注國外的軍機進展？”
“主要還是我的助手關注。”宋老看着飛機旁邊忙碌的另一個年輕人說道：“我已經老了，下一個型號的研發肯定是要交給助手的，其實現在他也已經在挑大樑了，我們的殲二十主要是他來負責的，我來把關。他關注世界大事，關注其他國家的軍機進展。”
“楊工？”秦濤對這個人很尊重：“您看好F-32嗎？”
“一個被忽悠瘸了的項目而已。”楊工跳下了工位，走過來說道：“F-32看上去結構簡單，但是空間浪費太多，它的發動機佈置在了機體中央，通過一個很長的管道再到達機尾，其中肯定有浪費，它的垂直起降性能根本就無法和X-35比，真不知道美國人怎麼想的，居然會選擇這種飛機，難道僅僅是因爲它的進度比洛克希德的快嗎？”
洛克希德的X-35僅僅是垂直起降的型號多了一些死重，但是其他型號還是正常的，飛行員後背的空間可以騰出來增加燃料或者是電子設備，增加它的留空時間。
波音的X-32直接把發動機佈置在中央，後半截機身的空間全部浪費，就連常規起降型號也得遷就它，這種佈局絕對是不合適的，如果說它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繼承海鷂的很多設計，難度低，所以它的研發進度也快。
“估計還真是最後一個原因。”秦濤說道：“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哪個進展快就用哪個。”
“好吧，咱們的戰略忽悠局做的工作真不錯。”楊工說道：“也給咱們爭取了很多時間和機會。”
“和年輕人一起工作就是好，沒事可以開個玩笑。”秦濤笑着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啊？”楊工表示很迷惑。
“沒開玩笑？那你就應該知道，咱們國內根本就沒有什麼戰略忽悠局，沒事的時候少上網，網絡上的流言蜚語太多了。”秦濤說道。
被忽悠了？楊工有些好奇，不過，這恰恰說明戰略忽悠局的工作出色啊！
“這架飛機的個頭看上去不大啊，貌似比咱們的殲十五還小呢，這要是機翼摺疊一下，妥妥的能上航母啊。”武勝利在一旁開口了。
他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殲二十這種四代重型機能不能上艦。
“上航母當然沒問題。”楊工開口：“我們早就論證過了。”
沒問題？這下輪到秦濤驚訝了：“真的沒問題？”
“這個論證項目也是趙工負責的，趙工，你下來！”楊工大聲地喊道。
趙黨生從上面下來：“秦總，根據咱們研製殲三十一A和殲三十二的經驗來說，殲二十改造成爲艦載機應該不難。”
“它的起落架是常規的，前起落架和機身主受力結構相連，後面的起落架也很結實，只要按照艦載機的需求來強化，就能讓它滿足彈射起飛和阻攔降落的需要，機尾雖然有腹鰭，但是是傾斜的，應該也不會在起降的時候擦掛到甲板，至於機翼，我們可以選擇摺疊或者不折疊。”
殲十和殲二十都是鴨式佈局，這種飛機有一個特點：前面窄，後面寬，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話，完全可以交叉佈置，法國的陣風戰機就是這樣的，不比摺疊機翼浪費多少面積，但是可以顯著地減少結構重量。
武勝利滿臉興奮，他們海軍不僅僅有隱身單發的殲三十二，還會有雙發的殲二十！趕着己方的002航母下水，如果要是搭配上殲二十，那該多爽，面對F22都不怕！
“不過，困難還是有的。”趙黨生繼續說道：“哪怕不折疊機翼，相比陸基飛機也需要增加重量，如果還依靠我們現有的渦扇十五的話，那是沒法讓它達到陸基戰鬥機的性能的，所以，如果真的要艦載，最好的辦法是搭配我們的渦扇十五改。”
渦扇十五就是原版的R79發動機，雖然進行了一些改進，但主要是增加壽命，在關鍵的重量和推力等指標上沒有什麼改變，相關單位也在渦扇十五的基礎上進行大改，重量降低，推力提升，這種發動機纔是最適合殲二十艦載款的。
也就是說，海軍如果想要殲二十艦載機，那就需要再等等。這個和611所沒關係，得看624所等單位的貢獻。
“同時，另一個困難，就是我們的產能有限。”宋老在旁邊開口了：“空軍對這款殲二十很看重，等到定型之後，空軍肯定是要大規模裝備使用的，你們海軍畢竟沒有在這個項目上投入研發經費，所以我們生產的戰機得優先供應空軍。”
“空軍要多少？”
“計劃裝備五百架。”
“那你們的產能呢？”
“按照我們現有的能力，月產量一架左右。到以後我們計劃再開一條生產線，月產量就能提高到兩架。”
一年二十四架，二十年才能生產五百架！武勝利皺起來了眉頭：“這個可絕對不行，太少了！你們多開兩條生產線！”
多開生產線可不是說句話的事情，那需要更多的設備，更多的技術人員！
宋老沒有回答，只是微笑，海軍是想要，但是，這也得等機會啊。
“你們有多餘的產能嗎？”武勝利問向秦濤。
“我們現在的訂單已經排到十年之後了。”秦濤說道。
“看來，就只剩下沈飛了。”武勝利說到：“他們生產的蘇-27戰機的改款已經沒必要了，等以後，讓他們把這些飛機停下來，給咱們生產殲二十！”
“爸，您這是開玩笑吧？一定是開玩笑。”秦濤笑了笑。
611所辛辛苦苦研發出來的戰機，交給瀋陽那邊去生產？先不用說知識產權的問題，生產出來摔了機，究竟是誰的責任，是設計的問題還是生產的問題？
如果沈飛被併入成飛還差不多，但是，這種事情可不簡單，不是他們該操心的。
“生產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你們既然有艦載機的項目論證，那就不能廢棄，繼續論證下去，在製造原型機的時候，也給我們海軍造一架原型機。”武勝利迫不及待：“這個費用咱們海軍出！”
說完這些，武勝利覺得還不保險，繼續說道：“老宋，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海軍雖然有了隱身艦載機，但是那種飛機沒有秘密，不僅僅咱們在用，很多國外客戶也在用，別人肯定能摸清咱飛機的性能，還是殲二十好，這種飛機完全自用，絕對不出口，這就是咱們海軍以後的一柄利劍。”
秦濤在那裡有些無奈，爸，當着我的面說我的裝備不好，你這貌似有些過分了啊。不過，老丈人這麼說，也是可以理解的。
海軍正在用的殲十五就是重型機，海軍也習慣了用重型機，如果殲二十能上艦的話，可以完美取代殲十五，至於攜帶反艦導彈的能力，也可以通過外掛具備隱身能力的武器吊艙來實現。
海軍要是有了殲二十，那某些人就得頭疼了，他們海軍的隱身機就算是出來，也是個四不像，不管是F-32還是F-35，都對付不了殲二十，只有F22可以，問題是，海軍怎麼可能要空軍的飛機上艦？他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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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點頭：“能給咱們海軍生產艦載機，是咱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努力，以趙工爲主，組建一個專門的艦載機改裝小組，完成艦載機的改裝。”
這下可真沒有沈飛什麼事了，就算是海軍的戰機，他們也別想再碰了，哪怕就算是他們搞出來雙發艦載隱身機，也絕對不能和殲二十相比啊。
“這款飛機的彈艙深度如何？能掛載炸彈嗎？”秦濤開始問一些問題了。
後世有關殲二十能否上艦的論調有很多，其中一個反對的意見就是殲二十的彈艙太淺，導致只能攜帶空空導彈，無法攜帶空地或者是空艦導彈，還把三種彈艙都列出來：看到了吧？殲二十和F-22的彈艙都不夠深，只有JSF的才能攜帶傑達姆炸彈。
事實是這樣嗎？
按照某些資料，F-22的內置彈艙除了可搭載AIM-120先進中程空對空導彈和AIM-9響尾蛇導彈空空格鬥彈之外，還能搭載GBU-32聯合直接攻擊彈藥，風偏修正彈藥灑布器，GBU-39小直徑炸彈等等，如果不考慮隱身性來外掛，那就更逆天了。
秦濤只是不知道己方的F-22有怎樣的能力。
“如果要攜帶炸彈的話，那我們的內置彈艙的確需要拓深，這個並不難，不過秦總，讓這種先進的隱身戰鬥機去執行轟炸任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宋老問道。
殲二十是什麼？是一款空優戰鬥機！這種戰機存在的意義，就是來奪取制空權，將對方的航空兵打趴下，然後己方沒有隱身能力的航空兵就可以長驅直入。
就拿對手是航母編隊來說，如果真的到了那種需要用戰爭來解決問題的時候，那己方的殲二十艦載機就會首先將對方航母的艦載機消滅掉，讓對方的防空火力圈從四五百公里迅速縮短到一百來公里，這個時候，己方的各種戰機、戰艦甚至是潛艇攜帶的反艦導彈，就可以一擁而上，把對方的航母編隊送進海底。
用殲二十來攜帶炸彈，去執行攻擊任務，這合適嗎？
“當年，F-16在剛剛研製的時候，號稱沒有一克的重量用來對地攻擊，現在呢？大家可以看到，F-16已經成爲了專門的炸彈卡車。我們的殲二十戰機在初期的時候，肯定是以奪取制空權爲主的，但是到了以後，等到沒有人能挑戰我們的霸權的時候，必然也會需要對地攻擊能力。”秦濤的這番論調，讓大家信服。
“沒錯，濤子說得對，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以後再說，現在還是空優爲主。”武勝利做了總結：“至於攻擊，咱們還有其他飛機。”
航母上搭載的非隱身機，完全可以執行攻擊任務，當然了，以後航母艦載機如何搭配，那就以後再說，有先進的戰機，當然得用上。
秦濤笑了笑，也點頭了：“是啊，到了以後，攻擊的任務或許就落在無人機身上了，我也不用糾結這些了。”
電磁彈射器的意義不僅僅是從蒸汽時代步入電氣時代，它還有很現實的意義，由於推力連續可調，它不僅僅能彈射三十噸的戰機，還能彈射幾噸重的無人機。
到了以後，航母的遠程攻擊任務完全可以交給艦載無人機來進行，哪怕就算是被擊落，也只是損失飛機而已，不會面臨營救飛行員的問題。
“秦總，這座艙內部設計，我們還有一些想法。”趁着秦濤在這裡，楊工提出來了自己的設想：“我們看到明州集團的隱身機在對外推銷的時候，出現過一塊大屏幕的座艙顯示版本，不過到了正式對外出售的時候，還是常規的一平三下的佈局比較多，我們這款殲二十，您覺得用什麼佈局比較合適？”
一平三下是這個時代的主流，一塊平顯，三塊下顯，有的時候還要搭配幾個機械儀表，共同組成座艙的顯示系統。
但是，如果要是看上去的話，一塊大屏幕無疑是更加充滿現代感的。
“咱們用一平三下，是因爲液晶顯示器的技術還達不到，如果目前咱們的相關單位能提供這種大屏顯示器的話，當然還是大屏更好，它可以顯示更多的內容，切換也會更加容易。”
“可是如果全部都是屏幕的話，飛行員在操作的時候會不會誤觸？”
大傢伙對於觸摸屏還是有顧慮的，畢竟觸摸屏沒有力回饋，以前撥動一個開關或者是轉動一個旋鈕，手指都會感受到，現在這樣直接按動屏幕上的按鈕，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回饋傳來，這樣是無法盲操作的。
“用語音識別系統啊。”秦濤說道：“我們一直都在研製語音識別系統，現在應該差不多成熟了，移植過來就可以。”
歐洲的颱風戰機上已經有了語音識別，己方的電子技術比歐洲先進得多，當然也沒問題。
“而且，不僅僅是這三個下視顯示器要用一個大顯示器來代替，我們也需要研製先進的頭盔顯示系統，到了以後，或許能代替座艙平顯。”
國產戰機在殲七改型的時候，從馬可尼公司引進設備，步入了平顯時代，它是戳在儀表板上方中央的一塊玻璃，不會影響飛行員看外面的空域，但是可以把一些重要數據投射到玻璃上，這樣飛行員在飛行的時候，既可以看到外面的空域，也可以看到飛機的一些數據，飛行員不用低頭，在激烈的空戰中是有很大好處的。
當初剛剛裝備的時候，一些老飛行員不適應，上了飛機就把這東西關掉，覺得礙眼，但是現在，平顯已經是飛機上一個很重要的裝備了，而且，技術也在發展，以前是折射平顯，現在國內已經搗鼓出來了衍射平顯，綠油油的平顯更加充滿現代感。
秦濤卻提出來了更加先進的技術路線：去掉平顯，用頭盔上的那塊護目鏡代替。
在秦濤的那個時空裡，只有F-35實現了這種功能，帶着無數凸起的頭盔看上去充滿了科幻感，它集合了HUD、夜視和AR增強三大功能，是飛行頭盔的天花板。
不過，這種頭盔也有問題：重量過大，信號延遲等等，但是，這畢竟是一個發展方向，己方現在做不到，但是以後可能做到這些的，先把技術提出來，然後相關人員來研究就可以了。
聽到秦濤的介紹，衆人都睜大了眼睛，這東西聽起來還真科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