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被一陣喧譁聲吵醒的,安吉拉因爲父親的原因,是有着一些特權的。其實也不算是特權,應該屬於面子吧。
所以,葉雨澤的病房,沒有經過允許,外人是進不去的。外面來的正是安東和列夫父子, 加上幾個保鏢。
安東霸道慣了,咋可能想到一個護士竟然不讓他進?正在那裡咆哮呢:“他媽的,內務部我推門就能進,你這一個病房比那裡還難進嗎?”
看門的護士是一個三十來歲,身體乾瘦的女人。板着一張臉,原則性極強,雖然看出來這個安東身份不簡單,但是毫不畏懼,根本不讓進。
被吵醒的安吉拉自然滿心不爽,一腳把門踹開就走了出來,對着胖子就是一頓咆哮:“你這是吃多了沒事幹嗎?一大早就來人家病房折騰?”
安東被罵的一愣,這麼多年了,驕橫奢侈慣了,哪裡被人家指着鼻子這樣呵斥過?剛想罵人,結果列夫已經湊了上來。
“美女姐姐,我是列夫,你們昨天救得那個人。我和我父親過來感謝你們,他嗓門大,你別介意啊。”
安吉拉看見列夫自然認識,列夫昨晚那可憐的樣子讓她記憶猶新。聽說是這麼回事,便也不再追究,伸手把他們請進病房。
看見肩膀纏滿繃帶的葉雨澤,安東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聽說你是中國朋友,您的見義勇爲讓我感動, 您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一定滿足!”
安東語氣真摯,表情懇切。人家一個外國人,爲了救自己兒子而受傷,救完連回報都不要,關鍵救下兒子基本都是靠這個中國人的一己之力啊。
昨晚安東聽完詳細經過後就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而且要重謝,不然傳出去就沒辦法做人了。
葉雨澤笑着搖搖頭:“機緣巧合罷了,就算不是您兒子。我也會那麼做的,所以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葉先生,您一定讓我和我父親表達一下謝意,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躺在墳墓裡面了,您如果不給這個機會,我們會愧疚終生的。”列夫趕緊幫着父親說話。
這時候安東看見葉雨澤拒絕的很堅決,拿出支票本便填了起來。隨後遞給葉雨澤: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這十億盧布是昨天綁匪所要的贖金, 兒子既然是被你救得,這錢就等於我花了, 所以請您千萬不要拒絕。”
說完,安東把支票放在葉雨澤的病牀上。神情間有些得意,他敢肯定,沒人能剋制住這份誘惑,連他也不行。雖然心疼加肉疼,但是他他還是不想欠這麼大一份人情。
葉雨澤拿起支票看了看,笑了:“安東先生真慷慨,說實話,我真的有些心動了。不過既然是做好事,那就讓我做到底就好了,拿了這錢味道就不對了,請讓我保持一下節操好不好?”
安東先是吃驚,然後就笑了:“葉先生果然不是凡人,那行,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在莫斯科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安東必定全力以赴!”
安吉拉撇撇嘴:“他在莫斯科有我呢,用不着你!你以爲你那十億很多啊?我家雨澤可看不上你那點小錢。”
安東吃驚的看着安吉拉,然後眉毛一挑:“怪不得看着面熟,你是安吉拉,我和你父親很熟悉的,不信你打電話問問他。”
安吉拉將信將疑,竟然真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喂,爸爸,你認識一個叫安東的嗎?對,大胖子!”
安吉拉性格直率,也沒有避諱安東就在跟前,直接描繪了體徵。
“嗯,那是我朋友,你告訴他你是我的女兒就行。”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可能是正在忙碌。
安吉拉朝着安東點點頭:“安東叔叔你好,我父親說是你朋友,叫我替他問候你。”
安東的一張胖臉笑成了包子,五官都擠在一起了。說實話,他並不畏懼安吉拉的父親,因爲他的背景更深。
只不過畢竟是個商人,對於安吉拉父親這樣的實權人物還是儘量交好的,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
“好,好,替我謝謝你父親,告訴他我很快就會去拜會他的。”
安東是個聰明人,看見安吉拉和葉雨澤的情況便明白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而葉雨澤作爲一箇中國人能和安吉拉在一起。那麼背景咋可能簡單?可能這十億對於人家還真的是小錢了。
想到這裡,他問葉雨澤:“請問葉先生在莫斯科有生意嗎?我們能不能合作?”
葉雨澤點點頭:“我有個公司在莫斯科南郊,是小生意,做鋼鐵生意的,叫兄弟公司,不知道安東先生從事什麼職業?”
安東愣了一下,似乎再想什麼?然後睜大眼睛看着葉雨澤:“你就是兄弟公司老闆啊?去年你們跟盧克公司接通了輸油管道。不過那個老闆不是楊先生嗎?”
葉雨澤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胖子,心想他咋啥都知道?不過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那是我兄弟,公司是我們兩個的,他最近去了非洲,暫時來不了。”
安東“哈哈”大笑起來。一把又握住他的手:“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就是盧克公司老闆安東啊?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合作企業。真是緣分啊!”
葉雨澤愕然之後也笑了起來,這尼瑪見義勇爲一把,竟然救得是合作伙伴的兒子,這真是造化弄人啊!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向你保證。只要我活着,只要你們需要原油,那麼盧克公司就是你們的原料庫,不但價格公道,而且量也充足。”安東信誓旦旦。
“你不在了也一樣,我列夫發誓,只要我列夫活着,葉先生就是我的兄弟,只要是他的要求,我都會滿足。”
看着信誓旦旦的父子兩,葉雨澤感動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滑稽,這言語雖然真摯,可列夫你直接把父親死後的事都給承諾了真的好嗎?
不過人家爹不在意,自己有啥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