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裡面沒有廁所,所以每天兩個人會被帶出來幾次上廁所。
小丫頭每次看見葉雨澤眼睛總是笑吟吟的,似乎沒有一點的擔心和牽掛。
只是他們每次重新被關起來,那雙彎成月牙兒的眼睛都會變得淚盈盈的。
一向從不會掩飾自己的小丫頭學會了僞裝,她不想讓葉雨澤多一絲的牽掛。
大背頭今天搞來了一瓶酒,雖然醫院不允許喝酒,但是狐朋狗友他還是有幾個的。
如今他什麼都不缺,每天的任務就是躺着睡覺,這麼舒服的日子,估計還是在媽媽肚子裡纔有過。
風乾牛肉和風乾馬腸子相比,他還是愛吃馬腸子。
因爲裡面的肉肥瘦相間,嚼着格外的香,而牛肉就是乾巴巴的。
偷着抿了一口酒,拿着小刀切了一截馬腸子扔進嘴裡,大背頭眯着眼睛輕輕哼起了小曲。
“深夜的花園裡四處靜悄悄,我蒙着頭去把妹子找。”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兩個穿着舊軍裝的人站在他牀邊。
“你們…嗚嗚…。”
他的一句話沒問完,嘴巴就被一個大個子捂住了。
“我們是兵團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們爲什麼來的?
把那天的情況寫下來簽上名,你也可以不說,但是你的家住哪我們都清楚,如果以後不想每天被打,你就不要寫!”
大背頭差點尿了褲子,這些天他想起那兩個孩子心裡還在哆嗦呢。
如果說那兩個孩子的眼神是狠辣的話,那麼這兩個中年人的眼神就是冷酷!
“我寫,別動手,我寫!”
大背頭可不是什麼堅貞不屈的人物,他還沒有傻到爲什麼人揹負自己背不動的東西。
整整三篇紙被寫的滿滿當當,連王紅衛以前做過的壞事他都給揭發出來了。
楊玉林把口供遞給趙登宣,老趙在以前的連隊可是有名的小秀才。
趙登宣看完點點頭。
“文筆不錯,只寫口供可惜了。我們來過得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需要你的時候你說實話就行!”
大背頭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終於把兩個瘟神送走了。
他們走後,大背頭思考了半天。整個事件自己就是帶着人去打架了,而且是捱揍!
王紅衛這邊讓他做假口供說白了就是洗白他自己。
如果哪一天真的對簿公堂,自己那假口供搞不好還能把自己送進去。
想了半天,他還是決定不動聲色,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
反正現在一邊好吃好喝供着自己,一邊讓自己裝傻。何樂而不爲呢?
最近趙副師長每天都回家,只不過八十公里的路每天就的奔波四小時。
爲了不耽誤師裡的工作,只能是晚回早走了。
今天剛剛到家,正聽女兒說着葉雨澤的情況,外面有人敲門。
趙玲兒過去打開門,驚喜的叫了一聲:“楊叔叔!”
喊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趙登宣,小聲叫了一句“趙叔叔。”
趙登宣也沒在意,笑嘻嘻的跟着她進了屋子。
趙副師長自然認識兩個人,笑着招呼道:
“爲孩子們的事情來的吧?”
趙登宣直接把一沓紙遞給趙副師長。
“這是我們這兩天收集的,就差宋衛兵和王紅衛的了!”
趙副師長一張張翻閱起來,等看完擡起頭問道:
“沒有落下什麼人吧?”
趙登宣搖搖頭。“首長,我是幹偵察兵出身的,幾個小混混逃不掉的!”
趙副師長點點頭。
“辛苦你們了,一會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兩個人站起來告別,趙玲兒把他們送出門去,輕輕說了聲:
“謝謝叔叔。”
楊玉林沒有說話,趙登宣卻摸摸趙玲兒的頭。
“兵團孩子都是我們的娃,這個不用說謝的!”
材料被遞交到牛書記那裡,雖然上次被上級針對了。但是作爲一個老幹部,牛書記可沒有那麼容易被壓倒。
不然這些年,他早就見馬克思去了。那個年代的幹部,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牛書記想了一陣,打電話把縣局刑警支隊大隊長喊了過來。
這是個老同志,政治上業務上都絕對過硬的人物。
牛書記也不廢話,直接把口供都遞給他。
“老姚啊,這是兵團的同志們轉過來的口供,你怎麼看?”
老姚話很少,他默默的看完了口供然後擡起頭。
“牛書記,這個案子肯定有問題,只不過上面一直不讓我插手。詳細的情況我還不太瞭解,等我回去調查一下,一定給組織一個滿意的回答。”
牛書記點點頭,目送他離去了後揉了揉眉頭。
最近他跟累,不光是爲了這件案子。
他是個做實事的人,特別不喜歡官場的一些風氣。與其把精力耗在明爭暗鬥上面,還不如幫着老百姓去種種地。
不過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得承受這些。現在他想做很多事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掣肘。
已經1978年了,作爲一縣主官,對於新聞的關注讓他感受到了上面的思路也在變。
特別是那個擅長經濟建設的老人恢復工作以後,推行的一系列政策讓他開始振奮!
只是國家大了,任何的變革都會遭遇阻力,特別象北疆這種偏遠省份。
北疆的農民雖然相對於口裡生活會好一些,那是因爲豐富的土地資源。
作爲縣高官,他最瞭解當地情況。如果政策上步子再大一些,人民的生活肯定會有一個飛躍!
只是現在很多他想做的事情還做不了,只能蟄伏。
王紅花和趙玲兒到了省城之後,父親非常忙碌。就連一天一頓的晚飯都基本不能保證陪她們吃。
在家裡待了兩天,她就讓父親派車把她們送到一團去。
兩個司機日夜兼程,到了團部時候天色已經傍晚了。
王紅花帶着査紅英來到團部家屬區打聽葉雨澤家住在哪裡?
査紅英有些興奮的問道:“花花姐,你說那小子見到咱們會不會吃驚?”
王紅花想了一下,搖搖頭。
“估計夠嗆,我還沒發現他對啥事吃驚過呢?”
査紅英有些氣餒,然後鼓起嘴:
“不行,咱們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頓,我要吃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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