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他們就矜持不起來了,因爲樓下傳來的動靜有些大,大到捂着耳朵都能聽見“雅蠛蝶”的喊聲。
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間屋子同時發出來的。
葉雨澤不由得慶幸剛纔的安排是正確的,不然要是在這一層,就特麼別睡覺了,估計得的聽一晚上打夯的聲音。
一支小手出現在葉雨澤胸口,輕輕的,柔柔的,葉雨澤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也在一陣戰慄,這可比剛纔的“雅蠛蝶”殺傷力還要大。
這一刻葉雨澤才明白,音波攻擊再驚人,也比不上人家那輕輕一劃,那可是能要親命的東西。
李林東和有香的屋子裡也開始傳出動靜,只不過很輕微。若不是離得近,是很難注意的。
女人臉色潮紅,身子又靠近葉雨澤。葉雨澤心裡默唸:
“抗戰終究是勝利的,怕什麼?”
樓下的“雅蠛蝶”只剩下了一個聲音,美惠子一臉的嫌棄,問了一句:
“你怎麼越來越不行了?”
田青想告訴她:“因爲隔壁那個男人,和他有奪妻之恨!”
只是這話他說不出口,事關男人尊嚴和麪子。
美惠子穿上睡衣,煩躁的在屋裡子溜達了幾圈,隔壁屋子響聲繼續,叫的她心中如同着了火。
田青罵道:“賤貨,受不了你就過去啊?”
美惠子杏眼圓睜:“你當老孃不敢是吧?”
開門,關門,直到隔壁動靜越來越大,並且聲音變成兩個,田青才氣的猛的砸了一下牆,卻沒有敢罵出聲……
第二天早上起來,葉雨澤的臉有些黑,楊革勇做人沒數兒,可他不行啊,一次次打人家田青的臉,這叫個啥事兒?
早飯時候,兩個叫來的女人已經離開,居美惠子說,那是大學生,做援交的。
葉雨澤並不知道人家身份,反正早上是給了錢的。
田青不在,說是一早上就去公司了。葉雨澤指着楊革勇鼻子罵道:
“伱特喵能不能有點數,人家不是田青的女人嗎?你咋就來者不拒?”
楊革勇一臉委屈:“那時候哪裡分得清啊?誰還會去看臉?”
葉雨澤不想說話,這理由足夠強大。是,那時候肯定沒人看臉。
美惠子倒是一臉的不在意,解釋一句:
“葉總,我不是誰的女人,也沒有花過哪個男人一分錢,所以,和誰睡覺是我的自由。”
葉雨澤沒說話,這話沒法兒接,只能怪這個田青太特麼不靠譜,連個女人都征服不了。
倒是楊革勇兩眼發光,饒有興趣的打量美惠子,葉雨澤明白,這貨的征服欲又上來了。
這種事兒他不想管,人家雙方自願的事兒,他只是替田青有些不值,爲啥找的一個個女人都這樣?
上午時候,他們又迎來了一個客人,竟然是魏玉祥,又有一陣子沒見了,魏玉祥似乎老了很多。鬢角的頭髮已經完全白了。
他的年齡其實跟楊革勇一樣大,只是楊革勇什麼心都不操,一直守在葉雨澤身邊。
而魏玉祥則單打獨鬥,憑一己之力把戰士鋼鐵做成了龐然大物。這其中所耗費的心力,自然不言而喻。
看着這個發小兼老友,葉雨澤心中感慨,拍拍他肩膀埋怨一句:
“你已經足夠優秀,不用那麼拼了,以後就坐鎮總部即可。”
魏玉祥笑了:“玉澤,總部那邊已經用不到我了,因爲都是特殊材料,我都插不進手去。與其在那浪費時間,還不如把基礎盤擴大一些。”
葉雨澤一臉無奈,他自然知道魏玉祥是對的,包括他何嘗又不是如此?
他此刻就是坐鎮軍墾城,幾個公司的運營也根本用不到他,他如果留在那裡,反而到束縛了人家的手腳。
倒是楊革勇一臉的無所謂:“老魏,世界那麼大,你幹不完,還不如交給別人去做呢。”
魏玉祥一臉鄙夷:“我可學不來你那醉生夢死是樣子,我這人只適合幹活兒。”
楊革勇眼睛一瞪,還要說啥,被葉雨澤一瞪眼,給憋了回去。
魏玉祥說了來意,原來,他這次也是有備而來,葉雨澤竟然一舉拿下了島國最著名的本田,他要的不來插一手,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要只是無論汽車飛機還是摩托車,最離不開的自然是各種金屬製品。
魏玉祥是幹嘛的?自然是要把這一塊抓在自己手裡。
其實他一直有個遺憾,記得從戰士鋼鐵籌建之初,葉雨澤就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以島國爲目標,然後超越,碾壓。
如今戰士汽車早就做到了,軍墾機電更不用說,只有戰士鋼鐵,一直沒能在這塊土地上有一席之地。
這是戰士集團的屈辱,更是他魏玉祥的屈辱,他自己沒能做到,但是葉雨澤做到了。他自然要來分一杯羹。
對於魏玉祥的想法,葉雨澤自然舉雙手贊成,而且他也讓魏玉祥學李林東和田青的做法,用兄弟公司的名義申請執照,這樣限制就少了。
島國這個地方是很排外的,但是對有些國家他們卻不敢,既然這樣,他葉雨澤自然也就能借個勢。
手續自然不用魏玉祥親自出馬,而是讓兄弟投行那邊的人來操作,不然,這事兒肯定是辦不成的。
就算是兄弟投行的人出手,也是頗費了一番周折,最後還是老四動用了一些手段,通過一些政治上的壓力,這邊纔不得不屈服。
這個國家一向如此,欺軟怕硬,打服了,罵怕了,才能乖乖聽話,想跟他們使用什麼懷柔政策,那無疑就是天方夜譚。
因爲魏玉祥早有準備,所以手續一辦下來,大批設備就運到了。本來也可以就地購買的。
不過因爲他們再三刁難,魏玉祥就沒準備給他們貢獻啥jdp。本國的就不香嗎?還物美價廉。
這些年魏玉祥可沒少養活國內的鍊鋼設備廠,算起來這分公司也有幾十個了,哪一個不得幾臺高爐?
總一開始進口德國設備到最後的完全國產化,那些企業可以說是魏玉祥親手扶持起來的。
如今華夏的鍊鋼設備,已經躋身世界一流水平了,再加上價格低廉,在全世界佔有的份額越來越高,這一切魏玉祥自然功不可沒。
鋼廠最終選址在海邊,這也是出於多方面的考慮。島國資源匱乏,鐵礦石之類的自然要全部依賴進口。船舶運輸的進出的唯一途徑。
而周邊國家也大部分都是島國,他們的進出口自然也都是海運。魏玉祥的佈局可不僅僅是供應戰士公司,那樣,他就沒必要在這裡建廠了。
島國住鐵公司是島國最大的鋼企,基本壟斷了島國90%的鋼鐵用戶,島國幾個著名的跨國公司,全部都是他們的用戶。
對於兄弟公司籌建鋼廠的事情,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畢竟能夠在島國屹立這麼多年,他們的勢力早就遍佈島國,包括那些政府機構。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意,米國這個國傢什麼風格他們早就瞭如指掌,傲慢,狂妄。
島國之所以這些年發展這麼快,其實就是在表面恭順的同時,悶聲發大財就是了。
如今他們的粗鋼產量每年在4736萬噸,名列在島國第一,世界第三。
他們相信,一家美國鋼企想要在島國立足,那就太難了。因爲他們無論是在產量還是質量上,面對自己都不佔任何優勢。
這樣的處境,想要從他們手上爭奪客戶資源無疑是天方夜譚。除非通過政治層面,他們可能會獲取一些資源,不夠那個只能是杯水車薪,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威脅的。
不過當他們突然發現魏玉祥突然出現在工地上的時候,整個島國住鐵公司的人全都慌了。
再一查,這家鋼企的名字竟然是戰士鋼廠,整個高層全體震怒,政府這不是胡來嗎?爲啥要把一家華夏企業引進到這裡來?
島國住鐵的勢力在島國也是不容小覷的。於是他們通過各種途徑朝政府施壓,讓他們立即叫停正在施工的戰士鋼廠。
這一切自然立即被正在這裡的葉雨澤知曉,雖然兄弟公司在這裡沒啥勢力,不過老巖琦有啊。
老巖琦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通知了葉雨澤。
葉雨澤沒有絲毫的慌亂,先是吩咐老巖琦動用自己的影響力,去遏制島國住鐵行動,另一方面,馬上把事情告訴了老四。
沒想到電話一接通,老四就胸有成竹的告訴他:
“大哥你放心,這個項目是不可能撤銷的,只是商業運作方面,我們幫不到你什麼?這個就得靠魏玉祥自己了。”
葉雨澤笑了,自己目前這兩家公司就能完全養活一家鋼鐵廠,他就不信憑他魏玉祥自己一個客戶都攬不下來?
果然,葉雨澤對魏玉祥的信心不是沒有道理,老巖琦剛回到家,就發現了一個陌生人在等他。
老巖琦跟魏玉祥的交談很愉快,整個三菱公司的每年的鋼鐵用量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而魏玉祥用低於島國住鐵的價格,並且質量還高一個規格的條件,拿下了三菱公司的合同。
不過目前他們跟島國住鐵的合同還沒有到期,不過也不急,畢竟戰士鋼鐵投產還得等幾個月,到時候,他們的合同也就到期了。
至於別的公司,老巖琦給幾個關係好的老友打了電話,他只是告訴他們魏玉祥要去拜訪,別的什麼都沒說。
商人重利,老巖琦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左右別人生意上的選擇。那些事,全靠魏玉祥自己去談了。
接下來魏玉祥做了什麼沒人知道,反正一切都風平浪靜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
只是最近田青的心情十分的惡劣,不但楊革勇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那個美惠子更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其實這一點是他想多了,美惠子是個非常敬業的人,她根本不在乎是給誰打工,就跟她只會跟能征服她的男人在一起一樣。
田青現在對她而言,只是一個上司,人家出錢她出力,把該乾的活兒幹好就行了。
趾高氣揚不存在,只是美惠子從來不覺得你給我工資,我就該巴結你。而是我用勞動換來的報酬,本就拿的理所當然,不會跟誰低聲下氣罷了。
田青其實並不是一個特別有能力的決策者,又沒有李林東那種腳踏實地的作風。
他的成功其實是得益於王麗娜的提攜和輔佐。還有以伊萬爲首的一幫工程師的努力。
只是人在某一個高度待久了,就很容易認爲自己就該高高在上,因爲這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纔得到的。
本來在軍墾城大家公認的有兩個人不能惹,第一自然是葉雨澤,第二就是楊革勇。
只不過葉雨澤太耀眼了,所以掩蓋了楊革勇的光芒。除了老一代那幫人,知道戰士集團的建立,有着楊革勇怎樣的功勞,而後來的人,都以爲楊革勇是靠着葉雨澤兄弟這個身份才被人尊重。
田青無疑就是後者,他進公司本來就晚,對於前期的奮鬥史很多都不清楚。只是知道原來整個戰士集團都有楊革勇的股份,但是後來都退出了。
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有兩大仇恨是無法化解的,一是殺父之仇,二是奪妻之恨。
田青無疑是把楊革勇自動歸類爲第二類,畢竟王麗娜那個孩子肯定是他的,至於自己先背叛的事情,早就被他自動忽略了。
那天晚上,當美惠子跑到楊革勇房間的時候,田青是想殺人的。只是他不敢罷了。
他甚至連跟楊革勇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因爲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再者一旦跟楊革勇產生衝突,葉雨澤肯定不會向着自己,所以,他只敢把這份仇恨深埋於心。
電話響起,一個發音有些怪異的聲音傳過來:
“田先生嗎?我是豐田株式會社的大島茂,我想請田先生喝杯茶。”
田青的第一反應就是掛了電話,但是豐田公司的名字又讓他遲疑了。因爲豐田也是戰士發動機的客戶,他在軍墾城的時候,還見過他們派去採購的代表。
他們找自己幹什麼?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