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磕頭,賠禮道歉。
這個規矩從姬年嘴中說出來後全場寂然,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出複雜光芒。
中醫院這邊的認爲姬年是狂妄無知,你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實習生,怎麼就敢如此放肆?而早稻醫院那邊的卻是感到十分震驚,一個實習生就敢這樣強勢,難道是有所依賴不成?惟一沒有這種亂七八糟想法的就是那些病人和他們家屬。
聽到姬年這種強勢宣戰,他們全都在微愣過後叫起好來。
“這位小兄弟有膽量啊,沒有丟咱們的臉,我支持你。”
“長得挺俊,又這麼勇敢,小夥子你有沒有女朋友?我的孫女和你年齡差不多,要不介紹你們認識?”
“你孫女比人家大三歲好不好?還是介紹我的吧?我孫女可是大學生。”
“我孫女也是大學生。”
……
聽到這些病人家屬的吵吵聲,姬年額頭不由冒出一道道黑線。有你們這樣支持的嗎?這話說的我像是在搞相親大會似的。不過別說,原來被人捧着的感覺是這樣的,挺好!
美滋滋享受的姬年更加擡頭挺胸,居高臨下的掃視三井,嘲諷的說道:“我說你不會是不敢應戰吧?好像剛纔這個條件就是你說出來的,難道你纔剛剛說完就食言而肥,丟不丟人啊。”
“你…”三井胸膛都要氣炸。
“三井,答應他。”藤本臉色冷峻。
“是。”三井恭聲道。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要知道他不過就是一個實習生,拿出你的實力來,不要隱藏。”藤本漫不經心的掃過姬年,緩緩說道。
“哈伊。”三井擡起頭看向姬年,眼中閃爍的已經是有些瘋狂的目光,宛如是怪蜀黍盯上了小正太小蘿莉。
作爲早稻醫院的醫生,三井身體裡面流動的就是一種仇華血液,根本沒有將****當回事。即使是姬年不挑釁,他還想要找麻煩咧,如今正好,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孫院長…”譚東榮看到形勢變成這樣,忍不住站在後面低聲道。
孫周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輕聲道:“都是你折騰出來的這種麻煩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丟人。站到一邊去,安靜的看着。”
“是。”譚東榮趕緊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道,只是擡頭看向姬年的眼神,分明多出些許怨恨。小子,你惹毛我了,等着吧,只要你在中醫院實習,我就和你沒完。
“不就是應戰嗎?誰怕誰,就按照剛纔的規矩來,誰輸誰下跪磕頭賠罪,還要大呼中醫不如日醫。”三井氣焰囂張的喊道。
“你就等着自食惡果吧。”姬年嘴角露出一抹壞壞笑容。
捕捉到這種笑容,三井心底猛不丁的感到有些不安,但這種不安瞬間消失。一個實習生也敢當着我的面蹦躂,難不成我連一個實習生都搞不定嗎?多大點事,來吧,戰吧。
“你想怎麼比?”姬年隨意問道。
“很簡單,這裡是急診科,咱們就拿這些病人當做比試對象。你我隨機選一個,然後給出結論。比如說我給出的結論是經過我的診斷治療,病人一個月內就能痊癒,而你給出來的卻是兩個月,你就輸,公平公正吧?”三井傲然道。
“好,就依你。”姬年並不擔心三井會胡亂說,這裡畢竟是醫院,在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多雙眼睛瞧着,拿什麼作弊?如果是信口開河,明明十天才能痊癒,非要說一天就能好,恐怕在場專家這關就過不去。
“藤本教授,真的要這樣做嗎?”孫周挑起眉頭問道。
“孫院長,咱們剛纔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呀,也別太當回事,就當做是咱們兩個醫院進行醫術切磋便成,不要想得太嚴重。”藤本眼神平靜,漠然說道。
“好吧,切磋切磋。”孫周表面應諾,內心卻是已經崩潰。
有拿下跪道歉當賭約的切磋嗎?還不讓我多想,這尼瑪能不多想嗎?姬年,你最好是能贏,這樣我或許還會留下你,不然只要你輸掉比試,爲了中醫院顏面,我會毫不猶豫將你開除。
唰唰。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落在姬年和三井身上,期待着精彩比試。
“客隨主便,你來選吧,我反正都行。”三井瞥過全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之色。。
和三井的狂妄相比,姬年卻是面對所有病人,微微躬身後笑着說道:“各位大爺大娘叔叔阿姨們,剛纔的事您們也都看到,雖然說我們是要進行切磋,但卻是要您們配合一下。事前沒有徵求同意,是我思慮不周。但我可以保證,既然是切磋,那麼對您們的病情是肯定會有幫助的,我想請問一下,誰願意站出來幫我這個忙。”
有理有據有節。
陳文祥等中醫院的醫生看到姬年的動作,全都暗暗感嘆,不說別的,就衝這種禮貌,便不是三井能相比的。
甚至就連藤本看到這幕後,都在心底對姬年暗暗佩服。
“我來。”
隨着姬年話音落下,一個在外面工地打工,不留神摔斷腿的民工舉起手,大聲說道:“姬醫生,我在這裡多虧你的照顧,剛纔的事我也都看到,我支持你,我來吧。”
“好,多謝您啊劉叔。”姬年在這急診科中,對每個病人的情況都瞭如指掌,張嘴就喊出民工名字。
“瞧你說的,多大點事,來吧。”劉叔豪氣道。
“三井,就這位病人了,公平起見,我可以讓你看一看他的診斷記錄,然後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姬年從旁邊接過魏娜遞過來的診斷記錄,隨手遞給三井後就站到一邊安靜觀看,他對劉叔的病症早就心中有數,根本沒必要再多瞧。
“好,我來。”
三井接過診斷記錄,譚東榮就走上前來爲他進行翻譯,之前的翻譯根本不是醫學專業出身,哪裡懂其中的術語。
看到譚東榮的這幅模樣後,姬年他們眼神愈發譏誚。
幾分鐘後,三井給劉叔檢查完後,說道:“病人的情況不算嚴重,也就是骨頭錯位斷裂,按照我的辦法來,肯定能保證他在一星期內就可以下地走路,一個月內就能安然無恙。”
藤本他們對這個結論都比較認可,換成是他們,也就是這個結果。
“你呢?你能保證他一星期就下地走路嗎?”三井示威性的挑釁道。
“一星期?”
聽到這話,姬年不由無語的搖搖頭,衝着藤本他們說道:“你們也都是這樣認爲的嗎?”
“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有本事你給出更好的結論。”站在藤本身邊的森鈴不屑的揚起嘴角,“誰都清楚這個病人的情況,一個星期能下地走路絕對是最快的,而且這還是要我們來做,換成你們,我敢說,就衝中醫院的水準,至少得半個月才能保證他走路。”
聽到這話,就連陳文祥都沒有反駁。
看到陳文祥的神態,中醫院其餘醫生臉色都不好看起來,難道說姬年只能認輸?想到姬年將要向三井下跪求饒,一旦這事傳出去後中醫院就會名譽掃地,誰的心情能好受?
“輪到你了。”三井趾高氣揚的喊道。
“無知者無畏啊。”
姬年輕聲說道,搖了搖頭走上前來,在劉叔前面站定後平靜說道:“劉叔是昨天送進急診科的,他是我親自接待的,所以說他的病我很清楚。一個星期才能下地走路,嘖嘖,你也真好意思給出這種結論來,真要那麼長時間躺在牀上,絕對會耽誤不少事情。你不是想要聽我的結論嗎?我的結論就是,他現在就能下地走路。”
“不可能。”三井當場喊道:“你這是胡說,他的情況不算太嚴重但卻也不是說現在就能下地走路的,我說你總不能爲了贏得比試,就不顧病人死活吧?我敢保證他現在只要敢下地走路,這條腿基本上就廢了。”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會那樣做嗎?你做不到的事,並不意味別人做不到,瞪大眼睛仔細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奇蹟的。”姬年轉身衝着劉叔溫和一笑。
“劉叔,您相信我嗎?”
“相信。”劉叔點點頭。
“那好,我現在就給你…”
咔嚓。
姬年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便閃電般出手,伴隨一陣清脆的咔嚓聲音過後,劉叔額頭頓時佈滿汗珠,但緊隨其後做出來的動作卻讓所有人傻眼了。
受到這種突然刺激的劉叔蹭的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滿臉驚慌和焦慮。
“姬醫生,你這是幹啥,也不說聲就動手,疼死我了,哎呦,我…咦,我站起來了。”
劉叔說着說着就踢了踢腿,面露狂喜。
“我沒事了,我一點都不感覺疼了,我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三井傻眼。
陳文祥傻眼。
藤本傻眼。
所有人都傻眼。
大家都是混醫學界的,剛纔也都親自診斷過劉叔的病,都確定他是要靜養才能恢復的,可現在這算哪門子事?一個剛纔還是病怏怏的傢伙,這刻竟然生龍如虎。
這也太刺激了吧?
所有人看向姬年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種驚懼。
在這種驚懼眼神中,姬年看着三井輕笑的說道:“我想是我贏了,那麼下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