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戰起

狼堡中心大營,周亞夫召集部下道:“頡利小兒敢犯我漢朝,三十萬大軍就在外面耀武揚威。我漢朝怎能示弱?現在,我們要來挫挫銳氣,諸位有何良策儘管說來!”坐下幾排將軍紛紛議論紛紛。過了片刻,周亞夫坐下大將蒙武起身獻計。

蒙武乃大漢出身的武將世家,自幼習武武功高強,又好兵書戰冊,算得上是一個文武雙全的戰將。這次蒙武隨周亞夫出征乃是爲了鍛鍊自己,再謀取一些功勳!蒙武道:“將軍,不若我們今夜前去偷營!”冷無憂很看不慣世家子弟,他立即反駁道:“不行,月氏人雖然好勇無謀,但對於偷營這種情況也做了很充分的防範!前去偷營一定不會成功,而且還會泄我漢朝大軍士氣!”

周亞夫自是知道冷無憂所說的情況,但他也知道世家出身的蒙武並不是不學無術之人,他沉聲道:“冷將軍不必過激,先聽聽蒙武的看法!”蒙武道:“月氏人共有三十萬兵馬分四營紮寨,左、中、右、後,四營互爲犄角攻守兼備,但這也給了我們可乘之機!前三營乃月氏人的主要戰鬥隊伍,共有二十五萬。左右各有七萬,中營乃頡利親帥的大軍又十一萬,後營是月氏人的糧草輜重部隊,共有五萬大軍守護三十萬大軍的糧草供應。我所說的夜襲名爲暗實明,我們趁夜以五萬輕騎明目張膽的衝擊頡利中營,將月氏大軍拖在原地。然後我軍再以兩萬重騎衝擊月氏大軍爭取斬殺儘量多的敵軍。將水攪渾之後,我們在以三萬騎兵偷襲敵方後營,儘可能地燒掉他們的糧草,就算燒不了也多少打擊了敵人的氣勢!”

衆人均覺得此計可行。過衆人一陣嚴謹的計劃之後,周亞夫下令道:“冷無憂,命你等帶騎兵五萬於今夜子時三刻出發偷襲月氏中營,爾等沿西門出發。蒙武率兩萬重騎子時出發從南門出,待兩軍交戰之後衝擊頡利帥帳。白永戰,你率三萬騎兵攻擊敵人輜重部隊,與亥時兩刻出發,待雙方混戰不息時進攻。爾等只可交戰一個時辰即回。其餘步兵丑時於西門外佈陣隨我阻擋敵人的追擊。此戰主要是打擊敵人士氣,以糧草爲主要,儘量殺傷敵軍爲次,不可戀戰!”衆人轟然聽命。

是夜,漢朝大軍早早準備,五萬騎兵大明大擺的在城外排兵佈陣。頡利等人看着那五萬騎兵心中萬分不解:“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是要偷營?但就這麼出來的,這也太不把我月氏看在眼裡了!”頡利問計於趙德言道:“國師,你可知那冷無憂在做什麼?”趙德言輕嘆一聲道:“現在敵方的將軍已經不是冷無憂,而且也多出了至少十萬的援兵!”頡利驚道:“是誰?”趙德言道:“我剛查看了一番敵人的旗幟,上面寫着‘周細柳’‘車騎將軍’‘周’等字,定是周亞夫親來了!”

頡利猛地起身狠狠道:“周亞夫?!就是那個殘殺我兩萬萬多兒郎的周亞夫?”趙德言點點頭道:“周亞夫乃漢朝有名的大將,一生身經百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大汗可千萬不要小看此人!”頡利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他是誰,殺了我月氏的幾萬兒郎,我定要將周亞夫小兒的人頭拿下來祭我月氏戰死的勇士!就算他來了十萬大軍,我就不相信以我三十萬金狼騎兵還打不過他!”

趙德言看着自負的頡利心中暗歎不已。天空中一輪滿月照耀着大地,讓整個草原披上了一層銀霜。子時三刻,冷無憂整軍出營。本就對漢朝防備甚是森嚴,待漢朝大軍甫一出動就有探子敲動了警鐘,月氏人也忙整軍備戰。冷無憂帶兵來到月氏大營之前下令道:“全軍聽令,沿營帳攻擊飛射!”五萬騎兵組成一字長蛇陣,一隻只羽箭向敵人頭頂傾瀉。頡利知道己方的弓箭遠遠低於漢朝的射程,他忙下令出營攻擊。

頡利中軍的十一萬兵馬衝了出來,和冷無憂的五萬騎兵正面戰鬥在一起。冷無憂毫不驚懼的一震銀槍道:“殺!”手中的銀槍幻化條條銀線挑開一個個敵人的咽喉。冷無憂帶着兵馬繞過勢頭最盛的月氏前鋒,化作成一條圓弧直撲月氏中心的帥旗。在戰陣上,幾萬乃至幾十萬人的大戰最是能靠因一個將領的本領了。抓住敵人一絲一毫的破綻化作最勇猛的一擊是作爲一將領的最基本的能力。

周亞夫騎在戰馬上道:“傳令下去,讓蒙武的重騎兵出擊。讓他帶兵直接衝擊敵方的帥旗,爭取能夠擊殺頡利!”傳令兵忙傳令而去。接到命令,蒙武的血立即沸騰了,大秦以軍功立國授勳,雖有祖宗萌蔭,但毫無功勳一直讓蒙武在軍中擡不起頭。所以蒙武對軍功有着瘋狂的追求。在周亞夫帳下這兩年,蒙武斬將奪旗也立下了不少軍功。不過,如果此戰能夠斬殺頡利定是大功一件,這不得不讓蒙武熱血沸騰。

這兩萬重騎兵乃是大漢常備軍。全軍都衣着重甲馬着鐵甲,幾乎是刀槍不入,但是由於載重過多機動力大大降低,戰鬥時間也大大縮減,只能戰鬥一個時辰。蒙武高舉破天長戈道:“大軍開拔,隨我殺敵!”兩萬重騎同時舉起長達三米的沉重長矛狠狠地擊打胸甲道:“風!風!風!”兩萬重騎如同兩萬洪荒兇獸一樣直衝頡利的帥旗。

重騎的衝鋒是勢不可擋的,沿路的一切都在那瘋狂的衝擊力前化作齏粉。長達三米的長矛將一個個月氏人串起,然後又狠狠地摔落地上。看着敵人在自己的長戈下化作軍功,蒙武興奮的放聲大笑。遠遠的看到頡利的帥旗,蒙武帶着自己的親兵就衝了上去。頡利也早已看到重騎的衝鋒,但他也拿這種戰爭機器毫無辦法,他看到對方的首領以自己爲目標,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對方的衣甲閃爍着耀眼的寒光,頡利也瘋狂的迎了上去。

頡利本師從畢玄學的了一身的好武藝,又有趙德言這樣的一流好手,他並不害怕任何敵人。頡利運轉炎陽奇功,一股逼人的熱氣以他爲中心爆發開來。頡利手執一把奇形大刀直劈蒙武的眉心。蒙武也毫不示弱施展家傳的絕技劫龍戈法,一柄長戈如同黑龍般橫轉挪移,一道道如同殘月般的勁氣在頡利周圍環繞。

頡利冷哼一聲全力施展炎陽奇功熱氣大盛,如同沙漠上的燥氣升起,大刀也變幻不定迎上了蒙武的長戈。“鐺——”的一聲,二人硬拼了一記。蒙武心中一陣亂跳,堪勘抵擋住頡利的內力,而頡利吃了武器的虧,虎口被蒙武震得裂開。頡利內力比之蒙武高了一籌,而蒙武則佔了重兵器的便宜。見頡利吃了一個小小的暗虧,在一旁殺敵的趙德言立即飛身而來道:“大汗,此地有我來抵擋,你快指揮大軍將前來的敵人剿殺!”

蒙武不屑的撇撇嘴長戈一分化二竟分擊頡利和趙德言!趙德言擋住蒙武的攻擊,頡利忙前去指揮軍隊。蒙武和趙德言交手幾十回合,趙德言所學武功不善硬拼,雖然比蒙武高上一籌但仍拿他沒有辦法。此時的月氏後營,一隊騎兵正悄然靠近,領軍之人正是白永戰。白永戰乃是周收留的孤兒,自小和周亞夫一塊學習,名雖爲周亞夫的隨從,但二人情若兄弟。周亞夫也將周家的家傳神功傳授給他,一身武功只在周亞夫之下。

葉辰和衛青也在這隊偷襲的大軍之中。前方的戰鬥也蔓延到了這裡,不過由於這裡是頡利大軍所有的糧草重地,所以守將不敢派兵出擊,只能困守。白永戰見對方如此謹慎也沒有辦法,一時間又攻不進去,大軍圍着大營轉了幾圈,箭雨是一波又一波得下去,但月氏人還只是死守。

白永戰知道燒糧之計已經行不通,但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他決定帶兵從後方攻擊,爭取多殺敵人。靠近前方戰場,漢朝大軍和月氏人已經完全膠着在一起。每一刻都有許多漢朝兒郎在幾個月氏人的圍攻下戰死。周亞夫也帶着步兵圍了上來。白永戰輕喝一聲帶着大軍就衝了上去,沿着敵人的側翼直接攻擊頡利的帥旗。由於此時頡利的位置太過靠後,周圍也只有兩萬騎兵護衛,一時間被白永戰打個措手不及,頓時傷亡了兩三千人。

白永戰乃是一個僅比周亞夫弱上一籌的超級高手,周圍的小兵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手。不到片刻白永戰就殺到了頡利身邊,一刀刀殺招直接籠向了頡利。頡利自知不是白永戰的對手,但甫一交手頡利身上就冒出了一層冷汗。白永戰的殺氣衝擊着頡利的心神,頡利只能靠着一口真氣死死拖着等着趙德言前來救助。趙德言擺脫小兵的糾纏衝了過來。趙德言見頡利身陷險境,不得已拼着受傷飛身而來。二人聯手之後堪勘能夠抵擋住白永戰那無孔不入的攻擊。

白永戰見一時間殺不死頡利,而自己的兵馬又被敵人圍住便舍了二人帶人衝開一個缺口將兵馬帶回。周亞夫指揮着步兵排着牢固的盾陣將追上來的月氏人狠狠的擋住。月氏人見佔不到便宜也緩緩的退回去了。回到帥營,周亞夫立即讓人查點了一下損失,冷無憂上前道:“此戰斬殺敵軍五萬七千多人,我軍傷亡一萬三千。”周亞夫皺了皺眉頭道:“沒想到這金狼騎兵竟然有如此攻擊力,在這一個時辰就殺了我一萬多兒郎!冷無憂,你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三日,三日後與頡利小兒一決勝負。”

冷無憂其實心中暗自高興,因爲一戰就斬殺了近六萬敵軍,自己才傷亡一萬人,這是一場大勝!頡利大帳中,頡利在得知自己損失了近六萬人後火冒三丈道:“該死的!周亞夫老兒又殺我六萬多勇士,我定不與他干休!”經此一戰,頡利也知道了漢朝大軍的勇力,心中的輕視也丟了大半。趙德言皺眉道:“大汗,漢朝人這一仗並不是爲了偷營,而是爲了打擊我軍士氣!明日定要想辦法將我軍士氣提起,不然我軍危矣!”頡利也惱怒道:“此我以知道,那國師可有何辦法?”趙德言想了想道:“我們休整一番之後約漢朝人鬥將!”頡利道:“不行!漢朝有那麼多高手,我們與之比鬥還不是找難看?”趙德言道:“我不是要真的與他們鬥將,我們與漢朝約定鬥五場,我們在第一場一戰而勝,然後趁機揮大軍直擊,趁戰勝時士氣高漲定可一戰勝之!”頡利聞言大喜。

三日之後,頡利將兵馬整頓好立即派人將戰書送到了周亞夫手中。周亞夫將書信遞給部下道:“大家都看看,說說你們的想法!”戰書上寫道:“茲聞漢朝乃武術發源之地,自古以來就高手輩出。今我月氏勇士願與漢朝勇士一決雌雄……”冷無憂道:“將軍,我們日前一戰大敗敵人二十多萬人,斬殺近六萬,月氏人的士氣肯定下跌。頡利定是想以鬥將取勝來激勵士氣!”蒙武不屑道:“就他那月氏蠻夷之地能有什麼高手?我軍只要在勝他一場,月氏人就毫無資本來與我軍對抗了!”冷無憂道:“蒙將軍此話差矣!頡利信上要求與我漢朝戰上五場,對方有不少高手。其中有趙德言、頡利、拓拔極、拓拔華、木扎託五人;我方有白永戰將軍、蒙武將軍、我算上一個,唐峰算是一個,不知鎮遠將軍是否出手?”周亞夫笑道:“這區區小兒怎能配得上我來出手?這個功勞就送與大家了!”冷無憂道:“那頡利定是要以下駟對上駟,我們也不得不防!”衆人也知冷無憂此言屬實,都默默思考。周亞夫起身道:“不要多想,就算失利一兩場,我就親自出手!”衆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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