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三一聽就伸手攔我,“這有病不治怎麼行啊,九斤兄弟,這啥事兒也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啊,耽誤不了多久,你在這不用太久,五六天,五六天咱絕對就調養好了,到時候你去哪老哥派人送你去,行不,咱們剛纔可是說了的,你這身上沒事兒我就放你走,這聽着事兒還不少,我這要放你走了,等哪天出了毛病,你家老爺子一過來,我哪擔待得起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這事兒就是老爺子安排的,老哥,你這一番款待我記着情呢,那還能找您的麻煩啊,老哥別留我了,我這就走啦!”
“等會兒...咱們不說五六天,三兩天...三兩天就行,我知道你這事兒比較急,咱們不多留你,稍微好點兒了我就放你走,老哥我可是退了一步了...九斤兄弟,你這要再推脫可就折了我的面子了!”
我聽着這話,瞅着馬老三那表情,現在如果我還瞅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可就真瞎了眼了,這熱情好客的我見過,可這熱情到不要臉的....除了雞,也就這個馬老三了。
我搖了搖腦袋,“馬老哥,這事兒...別說是三兩天,就是三兩分我也是拖不下去了,我跟您陪個不是,這事兒....恕小弟不能隨您的願了!”
“九斤兄弟...你這...”
“馬老哥...”我張嘴叫了他一聲,“我這真是急事兒,是多一分也留不得了,說句實話,兄弟我是個多心的人,咱們說到這就行了....再多說了,可就怕傷了彼此的面子了!”
馬老三聽我這一說,臉色陰晴不定的也是變了一瞬,“九斤兄弟...你這是當真要走?”
“對...一分也不敢耽擱了,馬老哥,我這就告辭了!”我拱手倒了個別。
“九斤兄弟...那老哥要是斗膽非要留下你呢!”馬老三語氣生硬了幾分,這句話剛出口,忽然哐啷一聲,前面的大門就給關上了。
我愣了一下,側身望了阿翔一眼,阿翔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到了這地步,可是要撕破了臉兒了。
我扭過了頭,“馬老哥...您這是....幾個意思啊!”
“哎...”馬老三輕吐了口氣,“九斤兄弟,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也是受人之事,把你留在我這馬家宅子裡待上幾天,你放心,我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要啥給老哥說一句,能辦到我只能給你辦了,兄弟,別讓我難做,給我個面子,三天,就三天行不!”
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昨晚上和我把酒言歡的,今天就給我來了個甕中捉鱉,這人心啊...還真是看不透啊。
不過他這麼一說,反倒是給我心裡提了個醒,三天....把我留在這三天,再加上這剩下的一段路,估計也有兩天,五天之內,這五天之內...老宅裡絕對是有大事兒,我心裡幾乎認定了,這馬家和一路阻攔我的人,脫不了干係。
我望了他愣了會,忽然就笑了,“馬三哥,我再叫你一聲,馬三哥,兄弟我記恩,但我更記仇,你挑明瞭,我也就說白了吧,我是去救人的,這要是晚了一時半刻,出了什麼事兒,馬三哥....這人命的債,到底要誰來償呢?”
”我不逼你,希望您也別逼我,有時候...人這走錯了一步,那可就是要命的事兒,馬三哥....咱們可要思量好了啊!”我語氣裡帶了三分威脅,這事兒...武鬥絕對是不行了,這文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壓過去!
馬老三愣了一下,好像在在權衡着什麼,不過幾秒後他還是搖了搖頭,”九斤兄弟,我這也是騎虎難下,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人家的意思....可是要了你的命,我這馬家也是被當了槍使了,不過啊...那邊我惹不起,你陳家我也不想招惹,咱們各退一步,我保證,在這長沙的一畝三分地兒裡,絕對不會有人傷的了你半根兒汗毛,你留下三天,我那邊兒交了差,你這....我也算交代了!”
“九斤兄弟....我的意思你可是明白了!”馬老三半眯着望着我,我也瞅着他,這一時半刻,四目相視之間,我看得出,今天我是絕對的走不出這個門兒了,我強壓了心頭的一口惡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又問了句,“馬三哥...你這...你今天這是真不放我走了?”
“兄弟啊....別讓我爲難了,上了臉面對誰都不好,你說對不!”馬老三望着我咧嘴笑了笑,這威脅的意思可是不由分說了,我愣了幾秒,強嚥下去心頭那一口惡氣。
“好.....馬老哥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啊,我不讓你難做...馬老哥,希望你也記住你的說話,三天....三天之後,可就不要攔我了!”我點頭一笑,扭頭又望了陳漢彪和阿翔一眼,“走吧...咱們養養傷,就在這呆上兩天,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看着阿翔的臉色變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反倒是陳漢彪這個憨貨,那一臉的怒氣加不情願,好像是隨時隨地,就等我一句話就能上去跟那馬老三拼了。
我過去拉了他的胳膊,陳漢彪一臉驚愕的望着我,“九斤兒..你...”
“走吧....也不差這麼一會兒,馬三哥都退到這份兒上了,我也不能不識擡舉啊,彪哥,咱們走着,好好養養傷,三天後咱們再辦咱們的事兒!”
馬老三招呼人給我們帶路,直接把我們三個就帶回去了,順帶着還有那個大夫,把把脈,看看氣色,望聞問切的說了一籮筐,我是有問必答,該怎麼說怎麼說,阿翔也是樂滋滋的躺在一邊兒,該吃吃,該喝喝,也就陳漢彪這憨子是最存不住事兒的,坐在哪都跟屁股上沾了馬蜂似的,一副如坐鍼氈的樣子。
等那大夫給我們看完了,馬家的老三老六挨個的都過來看了幾次,噓寒問暖的問了半天,還問我們有啥需要的不,儘管說,我當然是不客氣了,就說嘴饞了,什麼雞鴨魚肉的叫了一籮筐,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馬家的老三老六,又是陪着有說有笑的吃喝,我該敬酒敬酒,該吃菜,吃菜,阿翔也沒顯得見外了,陳漢彪卻是一直戰戰兢兢,依着他垃圾桶似的胃..這一頓飯反倒是他吃的最少!
這期間,馬老三的媳婦也露了臉兒,別看馬老三四五十歲的人了,小媳婦兒恐怕也就二十多歲,長得可是水靈的很,懷裡抱着個小孩兒,看上去也就五六歲大,還張嘴叫了我一聲叔叔,瞅着這孩子,我聽得心裡是一陣苦笑啊!
一直吃到了下午,我迷迷糊糊的吃了醉醺醺的,被人駕着就擡進了屋子裡,阿翔也是晃晃悠悠的去睡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然間聽見有人叫我似的,我睜眼一看,是陳漢彪那個憨子。
他湊到我耳朵邊兒上問了我一句,“九斤兒...你是不是有啥計劃啊,咱們你不會是真要在這呆三天吧!”
“計劃...啥計劃啊,這馬家院子這麼...這麼大的地兒,有毛的計劃也沒用啊!”我扯着嗓子吼了句,跟撒酒瘋似的,“彪哥,趕緊...趕緊着回去..回去歇着吧,咱們..咱們好好待三天...待三天再走,別..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