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出走

大婚晚辰 118 出走

蔣玥說是到陸老爺子身邊工作,現在在村裡附近出了事,有陸家的一部分責任。蔣梅受邀到陸家做客,出了事,同有陸家的部分責任。

滾下山坡的蔣玥,是被表弟秦少和一個朋友擡回了屋。蔣梅被秦少指住,不準讓走。

這事發生秦少一直嚷嚷着要報警,然他的朋友知道蔣梅是蔓蔓的小姑,勸秦少給陸家賣個面子。

秦少不說話,只是兩隻大眼狠盯着蔣梅。

蔣梅心裡真沒有底,究竟這蔣玥摔的怎麼樣,建議:“先把人送醫院吧。”

秦少給她一個兇狠的瞪眼:“這裡離縣醫院要五六個小時的車程呢。都快太陽下山了,山路不好走,今天怎麼送?”

“村裡的衛生所呢?”

“這村裡沒有衛生所。”

“那找個醫生。”蔣梅能想的主意都說出來了。

“這村裡的赤腳醫生能信任嗎?”

秦少的朋友,出來說個話了:“我說,不然去找陸上校和姚上校?”

“陸上校是什麼人,不是她弟弟老婆的哥嗎?”秦少嘭打了桌子。

蔣梅聽他這些話,沒有一樣是想趕緊救病人倒是想拖延時間的,不是個正常人的思維,惱火:“她不是你表姐嗎?你都不打算趕緊想辦法救人,而是顧慮這個顧慮那個?”

“你指責我?”秦少跳了起來,忽的一拳頭朝蔣梅頭上砸下去,“你傷了我表姐還敢推卸責任!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讓陸家插手這事兒給你撐腰,看你怎麼負責!報警!”

接到報案的公安機關迅速從最近的地點出發,來的速度之快超出衆人的意料。

因着秦少他們擡着人走時,並沒有驚動到村民。等到屋裡鄰近的村人發覺異樣,去向蔣家和陸家報信時,這個公安機關的人已火速到達了現場。

這時,蔣玥醒了,蔣玥醒的時候,就聽見表弟秦少在嚷嚷報警的事,睜開眼皮即說:“別,別報警。”

蔣梅剛好被秦少砸的那拳頭,摔在了牆根,一擡頭,看到蔣玥射過來的那雙眼睛。

“表姐,這人傷了你,怎麼能不報警給你還個公道呢?”秦少激動萬分地說。

蔣梅的頭暈暈的,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但不清楚是哪裡不對勁。

聽見警車進村的警笛,秦少匆匆跑出去迎接,他的朋友一塊出了去。

靠在牆上的蔣梅,聽見了蔣玥對向自己說的話:“梅姐,你放心,我不會告你的。”

“我怕你告嗎?是你自己摔的,又不是我推的。”蔣梅怒。

“但是,當時在坡頂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嗎?而且明明是你打了我,我才摔下山坡的。”

論這些不利於自己的證據,蔣梅清楚是存在的,望向她:“你想怎麼樣?”

“梅姐,這事,我們就算一筆勾銷吧。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蔣玥微微噙的笑,像是多麼的寬宏大量,“畢竟,梅姐,你若留了案底,你這單位的工作不說,你兒子都要受到影響的,是不是。”

小賤人。

蔣梅握緊拳頭,一怒之下,想與她拼了。

但是,想到自己的兒子,年邁的父親……

就這樣,來到的公安向案件相關人員瞭解情況,對蔣梅暫時扣押進行審問。

蔣父衝去陸家找蔓蔓,就因爲這地方畢竟不比京城,他一點人脈都沒有,相反,這裡是陸家的老家,應該是陸家的地盤。

蔣衍讓父親坐下說話,瞭解情況。蔓蔓則把跟來的小東子摟在懷裡,指頭摸摸孩子的臉。

“舅媽,爸爸,他聽了後什麼都沒有說,在屋裡呆着。”小東子擡起小臉蛋,烏亮的眼睛裡流轉着已經有不像是小孩子的成熟。

“你爸爸那是擔心你媽媽,一時不知道怎麼做。”安慰兩聲孩子,蔓蔓眉頭卻是皺緊。

這事兒挺複雜的,首先,她昨晚上,剛和陸老頭鬧翻了,陸老頭將會斷掉給她的任何幫助。其次,今早上,她最好說話的爸爸陸司令,因爲公務繁忙,提前是坐了車回京開工了。其三,蔣父都在這地方沒有用武之地,不見得她老公也有法子。

事實是,蔣衍在聽說了事情後,跑出去找人再問清楚情況時,她跟着出去,在旁聽說了。

雖然陸老頭不給她支援,但此事發生在陸家村範圍並且出事雙方都算是陸家邀請的客人,陸家有必要過問這個事,看有沒有牽涉到自己。

陸老頭不出面時,都是陸賀棟在主持內外大局,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彙報,彙報中稱:

公安機關最後沒有把蔣梅帶走,說是兩方人願意私了,受傷一方不打算告人了。

“蔣記者還是個挺寬容的人。”陸賀棟拳頭頂着下巴頜感嘆,眉間並未輕易鬆開。

在場的其他人,皆也沒有就此對此事完全放鬆。

“人傷得怎麼樣了?”蔣衍追問做彙報的人。

畢竟蔣玥是他義父的女兒,傷蔣玥的又是他姐姐,他終得對義父在這事上有個解釋。

“據說,現在秦少他們是把人往縣城醫院裡送了。”

人傷了,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在這地方上找醫生,更沒有到明知有醫生的陸家找求助,而是直接送上了縣城醫院。

“我聽有些村人說,好像他們是忌憚我們維護蔣梅。”

聽到這話,君爺第一個冷笑:“陸家是什麼人,是陸家人做錯的事都絕不會手下留情。”

姚爺狹長的睞盯着地板,眉是蹙緊:從專業的角度來看,他很清楚這後面帶來的將會有多種後果。

陸賀棟捏住下巴,意味深長的:“這,這——”

“當務之急。”蔣衍出聲,當機立斷,“我和我爸搭車前往縣城查看傷者情況。”

“阿衍——”蔓蔓轉身拉住老公,“我跟你去。”

“不。”按住媳婦伸來的手,柔柔地按住媳婦兩邊肩頭,溫言細語地交代,“山路崎嶇,你現在的身子不適合坐車。你在這裡等着,照顧小東子和我姐。”

與老公熠熠的星眸對了對,蔓蔓被迫地,點下了頭。

蔣大少瀟灑溫柔地對着媳婦一笑,拔開大步出發。

身邊老公的氣息如風一般飛走,蔓蔓急追兩步,一隻手扶在門框上,一隻手摸到突突跳的心口。

直看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日落之中。

老公着急,很是着急,她清楚,因爲這事兒太緊要了,如果蔣玥身體出什麼毛病,關係到的,將是蔣梅後半輩子的全部和小東子有沒有媽媽照顧的問題了。

白露走上來扶住她,輕聲道:“有我和陸君在,別擔心。”

慢慢地搖了搖頭,拒絕扶的蔓蔓,一個人走回去,按照老公吩咐先去照應小孩。

“蔓蔓。”白露擔心她摔着,連忙跟上。

眼,是掠過她的背影,深深一個憂愁後,姚爺勾出的小指頭招來那個去現場勘查的,問:“你去找幾個親眼見到事情經過的目擊證人,最好是在現場看見整個事件發展的。”

“這挺難的,聽說在現場的,就秦少一個朋友。現在,他是和秦少一塊送蔣玥去了縣城醫院。”

君爺冷冷的聲音在這時插了進來:“他們送病人的時候,沒有村人看見病人的情況嗎?”

“那是有的。聽說是不能走,被用木板擡出來上車的。”

不能走?

所有人都在嚼味這其中的含義。

“有流血嗎?”

“她臉上倒有點血跡,腿上沒見,其它地方不知道。”

陸賀棟與在場的二哥商量後,對大侄子說:“陸君,我看這事,你需要親自去醫院走一趟。”

“我也這麼想。”冷眉稍微琢磨後,答。

決定剛下。

陸老頭的勤務兵走了進門,傳達陸老頭的話:“老爺子的意思,要大家都不要插手這個事。”

看來,老爺子這回真是與孫女較上了勁頭,不給一點幫忙,就絕對不會給一點幫忙。

“哎——”陸賀棟拿手扒起了頭皮。

……

“什麼?”溫媛聽說到蔣梅錯手傷了蔣玥的新聞,站起來時一驚,膝蓋上的課本落到地上。

告訴蔣梅關於蔣玥與程思全有私情的人,正是她。

她本想蔣梅會當場揭開這對狗男女的面目,沒想蔣梅傻到暗地裡去找蔣玥,結果中了蔣玥的機關。

“怎麼對這事這麼吃驚?”告訴她這事的楊修,饒有興趣地觀摩她臉上的表情。

“是挺吃驚的。”溫媛的吃驚沒有收去,反而更是振振有詞的,“你想,她們倆是爲什麼事起爭執導致發生意外的,光就這點,就挺耐人尋味的。兩個都是高幹女吧,有什麼深仇大恨的?”

“你挺會想,是不是都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楊修挑問。

“會想,不代表是發生的事實,全是幻想。”撿起課本,拍拍,回屋裡,口氣帶盡了冷漠。

她是來看熱鬧的。蔣梅變成這樣,她覺得都是蔣梅自己沒有把握時機自己鑄成的大錯,她可沒有這個同情心,想着出來代蔣梅指證那對狗男女的骯髒事。

楊修在她背過去的臉上犀利地瞅上一目,低頭轉表:“我要去縣城醫院看熱鬧,你跟不跟去?”

“陸家擺宴不是有三天時間嗎?”她揚眉,在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選擇去瞧蔣玥。

“我想接下來這兩天不會怎麼擺了。聽說他家孫女與爺爺鬧崩了。”

蔓蔓與陸家人鬧崩?

的確會是蔓蔓做的風格。

輕然一笑,像是意料之中:“我本來對陸家的什麼宴席不感興趣。剛好走這一趟到縣城回去。反正你給我的那些資料,足以讓我回去後應付我那些家人了。”

看向她手裡拿的課本,唯一她這手裡認真作業的課本不是裝的,刀眉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起伏。

……

溫浩雪她們,同在聽說蔓蔓姑子與人起衝突錯手傷人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跑去了現場瞅熱鬧。

擠在圍觀的百姓當中,她們見到了被木板擡出來的蔣玥。

“是傷到臉了嗎?”女人最寶貴的就是臉,廖舒雅先摸摸自己的臉。

專業戶汪芸芸以一種挑剔的眼光看傷者:“那臉上的一兩條劃痕不足以讓她是被人擡出來的。”

“那是什麼原因?”溫浩雪和廖舒雅同問。

“看起來,腳腿沒有骨折的外相,八成是神經出了問題。”

“神經?”不是專業戶,溫浩雪和廖舒雅聽得一頭霧水。

“這神經的門道就多了。”汪芸芸以兩個傻蛋的目光瞧着她們兩個白臉,說,“你們難道沒有看過電視里人家怎麼騙保險?說是神經出了毛病殘疾一輩子的都有,但實際上一點事都沒有。”

“你說她有可能是裝?”說到裝,溫浩雪和廖舒雅一下就聽懂了。

汪芸芸這時來個八面玲瓏的手勢:“這——我不清楚了,我又不是醫生。”

幾個人回去的路上,聽見幾個村人在說剛認下來的孫女被陸家又給嫌棄了的事。

果然,幾個姐妹像蔓蔓可想的,評說蔓蔓怎麼傻的。

“蔓蔓姐那是真的傻,我從來沒有見過比蔓蔓更傻的。”溫浩雪第一個爲蔓蔓的傻勁感到無比心痛,好不容易飛上枝條不過一個夜晚卻自甘落下,早知道,自己替蔓蔓飛上去都好。

“我覺得,蔓蔓姐是最傻最傻裡面的人中最傻的。”廖舒雅認爲溫浩雪用的形容詞不夠,加以補充,這顆心一樣疼着。

“你們都錯了。沒有聽說傻人有傻福嗎?蔓蔓姐那是最傻,所以是最有福氣的。”汪芸芸糾正她們兩個的鼠目寸光,“我不信,陸家真會拋棄了蔓蔓姐。相反,這會兒陸家嫌棄蔓蔓姐,是我們接近蔓蔓姐的好機會。”

另兩人聽了她這話都稱言之有理,眼睛閃閃發光:“我說芸芸,怎麼從沒有想到,你是這麼聰明絕頂的呢?”

“我本來就聰明絕頂的人。”汪芸芸厚臉皮一點都不自覺地說。

其她人,卻是很想從汪芸芸口裡再拿到更好的主意,都奉承起了汪芸芸。

“可是蔓蔓姐都不離開陸家院子一步,那裡保衛森嚴,我們進不去,怎麼接近蔓蔓姐。”

“現在都發生這麼大的事了,我不信,蔓蔓姐會始終呆在陸家院子裡。”

給她們信心的是,她們親眼看見蔣大少開着車離開了陸家村。

……

白露讓人接蔣梅過來。

蔣梅進了屋後,小東子見着母親額頭一塊青腫,小眼睛瞪大,跑過去拽母親的袖口:“媽媽,疼嗎?”

兒子幼稚的嗓音,令蔣梅一剎那變得無比堅強:“不疼。”

“二姐,你先坐吧。”蔓蔓伸手去扶她,“或是上牀上躺會兒,我去讓人來看看你頭上的傷。”

“不用了。”蔣梅一手握着兒子的手,走到牀邊坐下,說,“不礙事的,這點小傷,拿點藥酒什麼揉一揉就好了。”

蔓蔓和白露看着,卻覺得她這額頭的傷,不像是摔的,比較像是被人打了後在牆上撞的,兩人眉頭均是一皺。

不過這傷看起來不重。

要藥酒,白露派人去取,不會兒君爺讓人把陸家上好的一瓶藥酒送過來。

跌打的藥酒孕婦不能沾,蔓蔓退下來,白露蘸了少許在掌心,幫蔣梅慢慢地揉散額頭的小疙瘩。

小東子站在牀上,往母親的額處嘟起小嘴脣,吹,吹,吹:“媽媽不疼。”

一句話,倒是把其他三個大人都樂到了。

於是蔣梅這心裡酸酸的,爲了兒子,自己更不能丟了工作,一丟工作到時候說不定法院判決離婚時會把兒子判給程思全。蔣玥的脅迫她不能不接受。

但是從此,代表她都要受到蔣玥的脅迫了嗎?擡頭,不經意掃到蔓蔓身上,有點心虛。

“二姐,喝點水。”蔓蔓說,在白露給蔣梅上完藥後,將水杯擱到蔣梅手裡。

蔣梅接過水,喝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衆人都知道她這會兒想要安靜,於是都不驚動她。

夜裡,哄着兒子睡。指頭,在兒子的臉蛋和頭髮上輕輕地撫着:這是她的兒子,多乖巧,一句話都不問,其實心裡該有多害怕吧。

心裡一片悲涼,尤其想到今後都要受制於那隻狐狸精,甚是不甘。

吸口氣,起來,倒點水喝。

咿呀。

蔓蔓從外面走進來,披着件簡單的毛衫外套,手裡抱了件小毯子:“二姐,睡不着?”說着,是將毯子披到蔣梅的肩頭上。

“驚到你了?”蔣梅忙按住她手,她手骨更冰涼。

“夜裡風涼,我聽到聲音,想着記起二姐這裡缺少衣被。阿衍走時慎重交代過我,我答應過他,要照顧好二姐和小東子的。”蔓蔓笑着說,是幫她把毯子撫平了,“二姐如果睡不着,我給二姐衝杯牛奶。”

“不了。”蔣梅一時衝動,把她拉住。

瞅了她一眼,蔓蔓坐在了旁邊:“二姐,你可以回答我個問題嗎?”

蔣梅縮回手,躲着她的眼神:“有什麼問題?”

“你和她,是怎麼會在村外見上面的?”

“你是想問我怎麼推到她落下山坡?你認爲是我推她落下山坡?”

“不。我相信二姐的爲人不會這麼做。只是覺得你們兩人見面的事比較蹊蹺。”

這事她和白露商議許久,都不見有結論。陸家的人,都一樣對此事百思不解。

首先,必須要解決她們兩人爲什麼起爭執。因着蔣玥不打算告人,公安機關對此方面剛開始做調查時,就停止了。

蔣梅與蔣玥,說起來,並不算是熟識。更蹊蹺的是,爲什麼兩人會是在村外碰面呢。

“我們在村外不小心遇上的。”蔣梅道,“我去散心,可能她也是去散心。”

看蔣梅幾乎是背對自己在回答問題,蔓蔓小眉微蹙。

蔣梅也知道自己是做賊心虛,說:“你們信不信都好,事情真相就是這樣。她腳滑掉下山坡的時候被我看見了,我伸手去拉她沒有拉到。然後她表弟和他朋友見到我站在山坡上,就以爲是我推的人,全是誤會。這些都是她自己都承認的了。”

蔓蔓看着,對方邊說話,聲音愈來愈抖,身體漸抖,若是心胸坦蕩何必抖成這樣。

“二姐,是我不好,在三更半夜問你這些問題。”蔓蔓拂過臉邊落下來的頭髮絲,起來,“這樣,您睡吧。如果有什麼事,叫一聲,我睡在隔壁。”

“行。”蔣梅忙應道。

在躲她。

連相好的人都躲。

蔓蔓不清楚,即使自己老公或是蔣父在這裡問,是不是蔣梅一樣準備躲。

讓人感覺是,蔣梅像是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

莫非,人真是蔣梅推下山坡的?

對此,陸老頭雖有命令不讓大家插手這件事,君爺仍是帶着劉秘書,偷偷跑到了事發現場看一看。

當初知道事發後,不僅公安機關的人,而且他們陸家在公安機關的人走後,都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的保護工作,比如限制村人過來參觀。因此,現在這地方的證據暫時沒有被糟蹋。

“在這裡,公安局的人,發現一部手機,但已經被完全踩爛了。”劉秘書指着草地上一塊地方說。

“現在那手機呢?”君爺問。

“現在這手機碎片是落在公安局的人手裡。但我想,公安局的人,過幾天后見蔣玥依然決定不告,可能會問兩方這手機是誰的,把手機碎片歸還給主人。”劉秘書說。

君爺冷眉一聳一聳。

劉秘書貼上去說:“如果,是想找到個恢復手機數據的能人,我記得我們部隊裡有一個這方面的博士,就不知道行不行,畢竟如果損毀太大的話。”

“不管怎麼說,這是能覈實當時情況對蔣梅來說唯一可能有利的一條物證。”

唯一有利?

難道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對蔣梅不利?不是隻有秦少和他朋友兩個目擊證人的一面之詞嗎?

劉秘書疑問:“這——”

“我認爲,手機是蔣梅的,其實這隻要一問手機牌號就知道。爭執,有可能是因爲這個手機。但正因爲是蔣梅的,說不定蔣梅是要挾了蔣玥什麼事,才造成爭執。因此,這證物,對蔣梅有利,對蔣玥不一定沒有利。到底,還是要看手機裡面有什麼記錄內容。”說着,君爺是讓他打開手電筒,將筒光照準草屑裡留下的斑駁印記,“你瞧,僅憑這兩個印記,都足以說明,兩人之間起的最後爭執的位置。蔣玥已經在坡頂邊緣,而蔣梅站在她面前,很難不說明是蔣梅把人推下了山。”

劉秘書對對方的推論欽佩之極:“這樣說來,真是蔣梅把人推下山了,那蔣記者真是寬宏大量,選擇了寬恕。”

“不是。”冷聲,果斷地來個否決,“相反,我認爲那女人很毒!”

劉秘書更是一驚:“蔣記者她?”

“你認爲蔣梅能要挾蔣玥什麼事讓兩人起爭執?到最後,致使蔣玥受傷,拿此來反要挾蔣梅不說出去。”

劉秘書細細琢磨着這其中種種暗藏的因素,不由心驚:“要麼是蔣梅做了壞事,但是,既然是蔣梅先要挾對方,理應是蔣玥先做了壞事。”

“一個先做了壞事的人,到了被人要挾要揭發的時候,你認爲換做是你,能怎麼樣?”

“當然是拼死一搏。”劉秘書答到這,背後一身冷汗。

若真是這樣,這蔣玥簡直是陰毒到了極致。怪不得,蔣衍非要趕緊趕去縣城醫院,盯緊對方的動作。

“下山吧。”君爺輕呼口氣,似乎怕的並不是蔣玥能怎樣,道,“這地方把證據都取下來後,讓人都撤了,免得爺爺發牢騷。”

劉秘書一邊遵照他指示派人工作,一邊跟在他後頭下山時悄聲地說:“老爺子如果像我們這樣想,沒有理由會不插手這事,放任壞人恣意妄爲。”

冷眸往後冷冷地看他一眼:“這你就錯了。受害者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且查案不是我們工作的範疇,做多了會起閒話,老爺子這話是對的。”

劉秘書只抓住前面一句“受害者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表明,君爺是打算執行陸老頭的命令,不會給蔣梅任何援助。

那是,在逼妹妹面對現實這方面,他和陸老頭沒有任何衝突,立場一致。

從蔣梅口裡問不出話,蔓蔓並不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抓着。比起善於勘查的陸家人,她即使沒有物證人證,都能把前因後果多少想到了一些。畢竟,陸家人並不知道程思全和蔣梅鬧離婚的事。

蔣梅那是什麼人?知識分子,科長,幹部,怎麼可能輕易做出魯莽的事來?

能讓蔣梅情緒失控的事情寥寥無幾。

近來在蔣梅身上發生的大事,只有離婚這事。

再看事發後程思全的反應,如果蔣梅傷的是個毫無關係的人,程思全至少不會表現得現下如此冷漠,好歹會過問一聲。

如此想來,蔣玥與程思全在婚姻裡面出軌的問題,是不是有關係,不能排除懷疑,相反,可疑性很大。

蔣玥是什麼時候與程思全勾搭上的?

蔣玥喜歡程思全嗎?

不惜都要搞婚外情?

她蔓蔓唯一能確定的是,蔣玥喜歡她老公蔣衍,因而對她處處針對。

蔣玥想搞婚外情不是不可能,如果本身對神聖的婚姻懷着是這樣一種態度。

再想下去,蔓蔓心裡面沉重了。如果蔣玥一直以這事來要挾蔣家,而明顯蔣梅已經對蔣玥的要挾妥協了,如果自己老公一樣?

早上,起來後,小東子見不僅自己媽媽吃不下早餐,舅媽同樣胃口大減,於是掰了兩半饅頭,一半放媽媽碗裡,一半放舅媽碗裡。

他是小孩子,但是知道現在事情很複雜,不知道怎麼幫忙的情況下,最好是不要鬧,做個安安分分乖乖的孩子,不給大人添麻煩。

蔓蔓知道自己的情緒都影響到小孩子了,特別後悔,對孩子笑笑:“中午想吃什麼?舅媽親自下廚。”

小東子配合地點點頭:“我想喝絲瓜湯,想吃竹筍。”

想吃素菜,這不難辦。在村裡,各家都有種蔬果。

拎了錢包,與陸家守門的衛兵打個招呼,到左鄰右舍挑揀最新鮮的蔬果給孩子好好做一頓。

出院門口不到幾步,溫浩雪和廖舒雅從藏着的巷子裡鑽出來,站在她面前,侷促地向她擺擺手:“蔓蔓姐。”

“你們來這裡多久了?”月兒眉一揚,帶盡玄機。

溫浩雪和廖舒雅都沒有覺察出來,見蔓蔓願意停下來與自己說話,可高興的,像麻雀嘰嘰喳喳:“來這裡幾天了。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這裡就是空氣好一些。哪能比蔓蔓姐,陸家給蔓蔓姐擺的宴席排場可大了,接連擺了兩天。”

雖說出了蔣玥這趟事,並不影響陸家擺宴的進程,因這關係陸家的門面。到了第二天晚上,陸家在院外操場照擺一百桌宴請八方來客,院內的,僅客請一小部分遲來的親朋好友。蔓蔓因與老人家鬧翻了,沒有出席。陸家給的藉口是她昨夜太累,今晚需要休息。

對溫浩雪她們來說,這第二晚的菜,明顯沒有第一晚的豐盛,但如君爺想的,白吃不用錢爲什麼不吃。

“都來這裡幾天了,那是什麼時候來的,不會是和我同一次列車?”月牙兒眼眯眯。

“蔓蔓姐神機妙算,是同一趟火車。”溫浩雪嘴快。

“是啊。我那天接到你的短信時,都以爲你會來找我,可等了半天不見人,還以爲你們是開我玩笑。”

“蔓蔓姐,你錯了,我和舒雅是去找過你。”溫浩雪剛說完,被廖舒雅狠捏手背,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現場驟然一片默。

蔓蔓微笑着。

蔓蔓多聰明的人,想是早知道她們在火車上做的豐功偉績了。

溫浩雪和廖舒雅訕訕地笑:“蔓蔓姐,這事兒是意外,真是意外,是她搞出來的。”

互相推卸責任的兩隻手,不約而同指向彼此。

蔓蔓倒是真有些怕她們兩人在這裡狗咬狗,把臉丟到自個兒臉上,道:“既然是意外,是誰造成的,並沒有關係。”

一聽這話,溫浩雪和廖舒雅連連點頭:“我們早說,蔓蔓姐性情寬容。”

蔓蔓當然不可能性情寬容,來個:“但是,這字幅,其實不止是我的作品,你們可能不知道,負責裝裱的是我老公,我師哥,還有我兄弟,沒辦法,他們都說要幫忙。早知道結果是這樣,我就不請他們幫忙了。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溫浩雪和廖舒雅傻了目。

暴力的蔣大少,暴力的君爺,暴力的陸家少爺,誰都是惹不得的。

“蔓蔓姐,您看——”溫浩雪乾巴巴好像只哈巴狗向蔓蔓舔着嘴脣。

“這樣吧。人家都說花錢消災。你們賠款,我想他們應該能接受。反正即使鬧到法院上去,最多也就是罰款。”

拿溫家人命根子的錢來說事,最刮溫家人的肉了。

溫浩雪和廖舒雅這刻可夠肉疼了,但想到暴力拳頭,只得忍痛割愛,問:“多少錢?”

“我的作品,你們知道現在市價是幾千到上萬都有,打個折中,四個八吧,對你們來說是好意頭,花錢消災嘛。”

溫浩雪和廖舒雅立馬背過身去,爭執起,這賠款分割落實到每個人頭上需付多少錢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蔓蔓沒時間和她們乾耗,急着去買菜,道:“你們把錢湊齊了,再來找我。”

有蔓蔓這句話,溫浩雪和廖舒雅不攔着她了。

蔓蔓再想到這羣溫家姐妹,是因老公他們去了縣城後,一直沒有消息回來。

她先是打了電話給蔣父,蔣父的手機不通,不知是山裡信號不好,還是蔣父的手機沒有電了。打到老公的手機上,先是一樣是不通,可能真是山裡信號不好。到後來,終於通了一次,傳出的卻是一把女聲。

“喂,請問是誰?”

是蔣玥化成灰她都認得的聲音。

蔓蔓忽的心尖兒一個像觸電似的顫,咬住貝齒:“我想和我老公說話。”

對方,肯定是能認出她的聲音,卻是笑道:“你打錯電話了吧。”

咔。

掛了電。

蔓蔓平生第一次,起了怒,全身都在怒得打顫。

“我想借點花椒,有嗎?”廚房門口,不知道這個小廚房被蔓蔓借了的姚爺,掀起門處擋去蒼蠅和風沙的簾子。

一看,小廚房裡面炊煙裊裊,若隱若現的身影,即是心裡頭掛念的人,叫:“囡囡?”

蔓蔓沒聽見,握着那個手機,怒着:想衝過去拽起蔣玥狠打。

眼見爐上的湯水沸騰,是快飛濺到她身上,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手關掉爐竈,一邊狹長的眸微微緊着看着她:“你這是這麼了?不知道心不在焉在廚房裡是很危險嗎?”

蔓蔓其實什麼都沒有聽見,只知道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蔣玥在老公電話裡發出的聲音。

她轉身即走。

誤以爲自己剛說的話惹她生氣了,姚爺皺着好看的長眉,緊跟出去,拉住她一隻手:“囡囡?” wWW⊙ttκǎ n⊙¢ ○

手上多了只陌生的手,蔓蔓回過神來,乍是一嚇的,看向他:“你怎麼在這?”

明顯她剛纔發生什麼事連他說什麼話都不知道,姚爺眉宇裡夾起一絲肅一絲擔憂的:“我剛就在廚房裡面叫你了,你想什麼事這麼出神?”

想什麼事出神?掌心裡攥着手機。

說到廚房,倒是記起了在熬的湯,要走回去。

姚爺伸手把她攔住,難得很是嚴肅地對她說:“你這樣不能回廚房。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廚房裡差點失火?”

她是失措到了這個地步嗎?

因爲蔣玥的一句話。

因爲老公的手機不知道爲什麼落在蔣玥手裡。

她怕。

因爲這是個多麼可怕的女人,將蔣梅的家庭破壞了不夠,而且與她老公是幹兄妹的關係。

“囡囡。”看到她臉色青白,一瞬間擔心她會暈倒,他兩隻手緊緊扶住她,“什麼事都好,我先扶你回屋。”

“沒事。”她輕輕掙開他的手。

見她意志堅定,姚爺沒法,更怕掙扎中傷到她自己,放開了她。

蔓蔓低頭走着走着,心裡只盤旋一個念頭:她相信老公,但是,她沒法相信那個陰險狡猾的女人會做出些什麼危害她老公的事情來。

在打了幾個電話都聯繫不到老公和蔣父的情況下,蔓蔓動起了自己趕去縣城的念頭了。

陸家不會支持她去縣城的,這點她一清二楚。眼見蔣梅情況還行,爲了小東子,必是不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不方便自己找車,蔓蔓聯繫上了溫浩雪。

聽到蔓蔓委託自己找車要離開這裡,溫浩雪等人大喜:如汪芸芸說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接濟蔓蔓的機會,有了這個機會,以後難保不讓蔓蔓妥協的。

溫浩雪她們不遺餘力找到輛麪包車,這個車是不難找的,這車,就是她們上回從火車站包車到陸家村的車。司機不是陸家村人,但是,聽到她們說有豐厚的報酬,願意從其它地方開到了她們這裡接客。

蔓蔓吃完飯,趁大夥兒睡午覺時,留了張字條,出了院子,和門口的衛兵說是去幫蔣梅取落在之前房子裡的東西。早上她都出去過一次平安回來,衛兵不疑,放了她出去,也未向上面報告。

走到和溫浩雪約好的地方,溫家的小麪包車出現,一行五個溫家人,都搬上行李要趁這個機會撤離陸家村。畢竟,她們不傻,如果陸家人發現蔓蔓失蹤,說不定會找到她們頭上。

“蔓蔓姐!”幾個溫家姐妹全下車,熱情地扶着蔓蔓上車。

小麪包車悄悄離開了陸家村,趕往縣城。

陸家裡面,在發現蔓蔓留下的出走字條時,已是過了兩個鐘頭的時間。

儘管蔓蔓留下來的字條說有人陪着去,不用擔心。

然而,不知情的人乍看到這字條時,怎能不叫擔心。

從兒子手裡拿到蔓蔓字條的蔣梅,先奔過去找白露:“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是不是一個人走的,有人陪是不是騙我們的,是誰陪的她?院子裡的門衛有沒有看見?”

白露急忙跑去找君爺。

這事事關重大,現在還有誰會去管陸老頭的命令。

找到守門口的衛兵,稱是可能離開有兩個鐘頭了,蔓蔓一個人走的,但有沒有人在外面接應倒不清楚。

“我看,她如果是走路,肯定沿着出去的公路走,走不遠。如果是搭車,那難說,總之,先派車,沿村裡唯一出行的那條公路往外找。”陸賀棟指揮,“另一方面,在村裡面都問問,看有沒有人看見過她,看她是和誰一塊走的?”

186 宋趙宋373 算賬27 極品312 說是約會169 出國36 不同307 真相87 有了居然藥流了254 孩子220 生了275 心疼274 孫老頭挑起的會議69 調查392 美人的難處30 彤彤159 各懷鬼胎104 誰敢保孩子61 紅本本96 動作238 與黃濟儒見面001 三年後171 他病了253 最值錢的053 安慰她302 人情牌168 關心340 對面的人370 原來如此202 李含笑38 是囡囡的感覺不會變的102 酒後要出事205 永遠不再見96 動作189 美好的早上283 杜家191 殺人於無形的蔓蔓412 被趕出家門178 深藏不露398 求婚336 薑是老的辣122 回去119 險情182 看中他的壞心腸24 洛洛74 周玉的話131 這世界真小88 結果169 出國252 死而復生203 南南和西西263 醫院門口322 杜小姐不好欺負的058 妒忌的男人真可怕135 被捉弄011 被甩出去了155 楊家變故200 回去找他140 當年的不孕不育206 你怎麼不笑呢443 吃醋066 浪漫求婚進行時149 玉佩的來歷237 二級殘廢男89 離開153 父子倆真像169 知道164 打情俏罵094 不捨得她累106 記者179 孕嗎2 無題167 像是老天爺的安排109 不醒068 永遠不會離開你375 找到她43 不一樣了227 爲她焦慮207 真相279 證據告訴她119 病案室的秘密148 高家23 承擔307 真相093 婚禮要返璞歸真006 不簡單的代課老師057 我答應97 鬧了096 他丫頭只要他疼夠了10 互猜095 夜市約會108 狗咬狗28 偷偷79 峰迴路轉120 柔情103 春宵77 行動295 誤會010 難以不介意433 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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