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彎的時候,凌逸從後視鏡裡無意間看到車尾的車牌號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輛車,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
但是凌逸卻又很快搖了搖頭,否定了那種可能。
車牌號相似的多了去了,或許自己就僅僅只是多想了而已。
停好了車子之後,凌逸側身將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保溫桶拿了起來。
伸手摸了摸,桶身都還是熱熱的,現在外面的天這樣的冷,想必喝上一碗這樣熱騰騰的湯,應該會很暖的。
下了車,鎖車門的時候凌逸在車庫裡掃視了一眼,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好像並沒有看到舒可可的車子。
不會是走了吧?
可是一想到自己剛剛打電話給劉秘書的時候劉秘書不是說舒可可今晚可能要加班嗎?爲了不打擾他的工作,他還特意的囑咐了劉秘書,別讓她告訴舒可可。
今天打了她電話好幾十個,可是卻一直都處在一種關機的狀態。
醫院那邊因爲白姣姣生死不明的躺在手術牀上,既然他都在手術的擔保人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麼就必須要對病牀上的人擔負起一份責任來,所以,在她沒有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他是不能離開的。
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才稍稍的緩和一點,他必須要加把勁兒以最快的時間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復原到之前的那種狀態。
雖然他們之間已經登記了,可是婚禮到底還是沒有辦的,而且因爲不想被那些媒體整天追在後面煩,所以除了兩家家長知道之外,並沒有公開。
而且現在家裡也都在催着這件事情了。
他雖然嘴上說着他們兩個人都很忙,所以暫時沒有時間舉辦婚禮,可是該準備的,他卻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他既然選擇了跟舒可可結婚,那麼這輩子,他就都不會讓離婚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眼下,他特意找名師設計的婚紗也馬上就要定製完成被送往W城了,他必須要在這之前讓舒可可心情徹底的好起來,然後開開心心的在大家的祝福下成爲他衆所皆知的新娘。
所以,在白姣姣被推出病房之後,凌逸詢問了一下醫生,確定了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又給他特意的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護士二十四小時輪流守護之後,立馬就從醫院裡出來,然後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將醫院裡那種消毒水的味道全部都洗刷乾淨了之後,纔將這份讓人早已經準備好的湯打包,然後趕到了柯昂。
只是,他來的,似乎真的是很不湊巧!
剛剛進公司的大門,因爲整個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凌逸是舒可可的丈夫,所以前臺小姐在看到凌逸拎着保溫桶滿臉帶笑的樣子走進來的時候,就忍不住驚訝的問:“凌先生,你是來找老闆的嗎?”
舒可可不喜歡別人叫自己總經理或者總裁什麼的,感覺太有距離感了。老闆這個詞聽起來既土豪又霸氣,所以整個公司裡的人都叫她老闆。
“是啊,她還沒有下班吧?”凌逸笑了笑然後問。
前臺小姐的臉色有點莫名其妙起來,她微微側着頭,看着凌逸不解的說:“老闆剛剛纔走啊,對了,是跟曹氏的曹總一起走的,大概是去醫院了吧。”
前臺小姐自己妄自揣測的話立馬就引起了凌逸的疑惑。
他眉頭一挑,臉色微微沉了幾分。
“去醫院?出什麼事情了?”
“凌先生難道你不知道嗎?聽說老闆早上來上班的時候被車子追尾了,那個頭上纏了好厚的一圈紗布呢,看樣子傷的應該是不輕的,不過老闆卻還是堅持着過來上班……誒……”
前臺小姐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眼前剛剛站着的人就已經不見了,而他剛剛停留過的地方,一隻保溫桶掉在了地上,倒在了一旁,裡面的湯汁撒了出來,頓時,空氣中
瀰漫起濃濃的雞湯的香味。
就在前臺小姐還沉醉在王子跟公主的美輪美奐的愛情幻想中想着凌逸對舒可可簡直就是寵到家的時候,而另一邊的凌逸卻急瘋了頭一樣的衝向了停車場,慌亂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朝着出口奔去。
作爲一個丈夫,他自己的妻子發生了交通事故他自己居然都不知道,還要別的男人陪自己的妻子去換藥?
這,簡直就是荒唐!
在門衛大叔驚悚的目光中,凌逸將車子開出了了車庫,拐了個彎,然後上了一邊的車道。
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凌逸一邊開着車一邊撥打着舒可可的號碼。
只是可惜,得到的卻全部都是一樣的結果。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該死的,怎麼又是關機了?
難道說因爲發生車禍的時候手機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電話打不通嗎?
還是手機沒電了呢?
可是不管哪種想法,都讓凌逸忍不住的渾身冒冷汗。
沒有什麼事情,比讓他現在立馬見到他更加的重要了。
綠燈了,凌逸才剛剛踩下油門呢,醫院那頭就打來了電話!
一家坐落在街頭的西餐廳,不管是從環境還是裝飾來說,都是法式的優雅,異國情調十足浪漫。
眼前的食物精美的讓人捨不得用叉子刀子將它們切割開來,價格,那就更別說的高昂了。
可是聽着那優雅的發過香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舒可可看着眼前的食物,卻一點點想要食用的胃口都沒有。
相比起那些穿着優雅的連衣裙,盤着頭髮,用珠寶首飾妝容精美妝點過的優雅名媛或者闊太太,舒可可坐在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大奇葩。
頭髮亂糟糟的就不說了,可是還纏着一圈大紗布,搞得就跟醫學試驗品展覽一樣。
身上的衣服就更加的簡單了,早上因爲着急出門,舒可可也沒有心思精心挑選衣服,直接折騰了一身運動服就出來了,坐在這一羣衣香鬢影之間時不時的接受着別人用看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舒可可更是覺得吃不下去了。
一想到剛剛進門的時候,那個高大帥氣的法國小帥哥瞪大了眼,嘴巴張的就跟可以塞下三個鴨蛋一樣的喔字時,舒可可真的很想打電話給餐廳的老闆,然後讓他們將這名不‘合格’的員工給開除了。
“嗯?你怎麼不吃啊?這家餐廳的飯菜味道很好的!”
曹承一邊切着羊排,一邊看着舒可可笑着問。
“喂,話說,你是請我吃飯的對吧?”
“是啊。”某人回答的那是一點點都不心虛。
舒可可可不舒坦了,翻了翻白眼,“既然是請我吃飯,那你怎麼能來這家餐廳呢?難道你不知道這家餐廳我跟落夢都有股份嗎?我跟她過來吃飯,你覺得還需要花錢的嗎?”
“我知道啊!”
“知道你還來這裡?”
一想到自己今天這經典的形象明天可能就成爲自己手下的經典美談的時候,舒可可就覺得肚子裡的腸子曲折的都格外的糾結。
“呵呵,就是因爲知道是你們的餐廳,所以纔過來吃的啊。放心,等下我一定會結賬,到時候,錢不還是進了你的腰包嗎?我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真是服了這些會做生意的奸商了!
舒可可抱懷暗暗的在心裡諷刺了一下之後,無奈的拿起叉子直接叉起一塊牛排,根本就不顧及別人驚悚的眼光直接往嘴裡塞。
開玩笑,她在自己的地盤吃飯,那簡直就跟在家裡一樣,用的着顧及別人的感受嗎?
再說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給他添堵了,所以現在,她也要讓他這頓飯吃的噁心
!
“喂,你這麼吃,非但不能噁心到我,反而可能會讓自己嗆到哦。”
曹承很氣定神閒的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幽幽的說!
聽到他的話,舒可可愣了一下,吞嚥的動作也僵硬了一下,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嗓子裡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頓時一片天昏地暗。
“來來來,你看,我說對了吧,趕緊喝口水。”
可是舒可可非但沒有領曹承的這個情,反而是將眼前的那杯水揮到了一邊,玻璃杯清脆落地的聲音帶起了心裡說不出來的委屈感。
一種似乎被全世界遺棄了,不會有一個人來關心自己的委屈感讓舒可可的鼻子一酸,伏在桌上,眼淚就嘩嘩的開始往下掉。
曹承也被弄的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她不過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弄成眼前這樣的狀況。
“誒,你別哭啊,我剛剛只是在跟你開一個玩笑的!”
開玩笑?開玩笑難道就可以被原諒嗎?
舒可可抽了一口氣,繼續哭自己的,現在她根本就懶得估計別人的感受了。
就算是這些顧客來投訴自己,她也願意讓餐廳今天晚上停止營業一天,然後她就在這裡面盡情的哭,誰敢說她什麼呢?
可是就算自己真的這樣做了,又能夠換來什麼呢?
一想到那個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的凌逸,舒可可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抓起椅子上的包就衝了出去。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
這年頭三隻眼睛的鳥不好找,可是兩條腿的男人那不是多了去了嘛?
看着舒可可跑了出去,曹承急忙丟下自己的信用卡,然後也跟了出去。
可是等到她出了門,看着舒可可就站在馬路邊的一棵樹下不知道對着電話那段說了幾句什麼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那裡,低着頭,拿着手機發呆。
“喂,想什麼呢?頭都受傷了還這麼用腦子,你該不會想變成你腦殘嗎?”
“你纔是腦殘呢!”舒可可很利索的回了一句之後,吸了一下鼻子,斜着眼睛瞪着他問:“白蹭了我一頓飯,現在你心裡爽了吧?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今天晚上找我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呵呵!”
曹承沒有立馬回答舒可可的問題,他乾巴巴的笑了笑,這讓舒可可感覺很不對勁兒的瞅了他幾眼。
不過事實證明她的腦子其實並沒有被摔壞,她微微皺着眉頭暗暗思索了一下然後問:“你是不是想問落夢的事兒?”
曹承抿脣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她現在還好嗎?我……呵呵,聽說她的兒子都四歲了,讓我感覺挺驚訝的!”
不過舒可可也覺得挺驚訝的,但是卻也只能是驚訝的看了看曹承,卻搖了搖頭說:“不好。”
“嗯?出什麼事情了嗎?難道說顧家不願意接受那個孩子?”
“不是!”舒可可嘆了一口氣,“她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的ICU,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
“什麼?”
曹承顯然是很驚訝!因爲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從沈落夢進醫院的那一刻開始,顧家花了多少的精力將新聞壓下來。
沈落夢雖然說現在跟顧家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可是她畢竟還是沈氏的當家人。
如果每個人都知道沈落夢現在倒下了,而沈氏卻羣龍無首,難保在這個時候會出現什麼躁動。
不過既然都知道沈落夢住院了,曹承怎麼着也都是要去看一下的。
剛好,舒可可說自己也要去醫院,兩個人恰好也就順道一起去醫院了。
只是讓舒可可沒有想到的是,在醫院裡,讓她親眼見證了一場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