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她是你的親妹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只有你能幫得了喬思南,他是喜歡你的。”
“她不是我妹妹,我是我爸媽親生的孩子,他們說我沒有妹妹。”
“是不是,你跟她做個親子鑑定就知道了。就算不是你妹妹,她那麼痛苦,你也應該幫幫她?她現在以爲自己愛的人是喬思南,你真希望她跟喬思南在一起嗎?”他就不信,那女人跟喬思南那麼久,會輕易的放下。
夏宛如沉默了很久纔再次開口:“我會馬上回國,我會想辦法的。”
“多謝了!我會把齊洛格生父的電話給你,我希望你能慎重對待親緣這件事。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你應該會有一些感覺。”
夏宛如只說了個好字,她要不是懷疑過,也不會問了父母幾次。她對齊洛格的感覺始終有些特殊,萬一她真是自己的妹妹,她卻害了她而不救她,她還是人嗎?
放下電話,喬宇石又給肖鴻傑打了個電話,把夏宛如的事簡短跟他說了一遍。
尋女心切的肖鴻傑自己會說服夏宛如去做親子鑑定的,放下電話,喬宇石陷入了沉思。
夏宛如幫忙這件事本身就是圍魏救趙,未必有用,他還要從喬思南身上下功夫。
要查出他最近跟什麼人通話,跟什麼人見面,希望能找到那個催眠的人。還有一條線索,就是喬思南他母親,他要想辦法找到她母親自殺的證據,雖然是千難萬難,爲了齊洛格,他必定不放過任何希望。
夜色深了,喬宇石和衣躺在牀上,抱着還在睡着,睡的極不安穩的齊洛格。
她聞到了讓她安心的氣息,這氣息是她熟悉的,是她最愛男人的氣息,最愛的男人是喬思南。
“你是喬思南?”迷迷糊糊地問他,好像只有確認了,她才放心。
“我是你愛的人。”喬宇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像喬思南,讓她能睡的更好。
折騰這麼久,小東西肯定累壞了。哪怕天亮後她又會仇視他,至少得讓她睡個好覺,明天才會有精力應付。
“是喬思南嗎?”她再確認了一遍。
“是!”
她的手臂圈上他的腰,身體貼的很近,喬宇石心裡卻說不出的苦澀。
天亮的時候,齊洛格悠悠醒來,貪婪地呼吸了一陣。
又在自己愛的男人身邊醒來,這是最幸福的事了。
“我很喜歡你的味道。”清晨她的聲音會很柔軟,如同很多個從前一起醒來的早晨,她重複着同樣的話。
熟悉的大掌撫摸着她的發,是如此的愛憐。
齊洛格一直閉着眼,陶醉在他給的激情澎湃的早安吻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真好,心可以安了。
“宇石......宇石......”她輕聲地喃呢了兩聲,這也是一種習慣。
“嗯!”她真的認出他了,真的不像個受驚的小獸一般逃開,他別提多高興了,忙不迭地答應着又來親她。
齊洛格激靈一下猛然睜開雙眼,喬宇石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
天吶,她爲什麼會這麼放蕩?怎麼會出現在喬宇石的牀上,還跟他這麼親密,他可是她最恨的人。
“喬宇石!你這個惡魔,你混蛋!你......我怎麼可以這麼下賤?我......”她羞憤難當,一骨碌坐起身。
“寶貝兒?你?你又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最愛的人!”
“不!你是我最恨的人!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滾!”她徹底清醒了,剛纔的迷失一掃而空。
“我沒臉見喬思南了,我沒臉見他了,我不該骯髒地活在這世上。”她嘀咕着,眼睛盯住面前雪白的牆壁。
她那樣絕望的眼神讓喬宇石心痛到不能再痛,低沉地開口,溫柔地勸慰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強迫你的,你別難受,別自責。”
衝上前,禁錮住想要尋短見的齊洛格,他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別衝動!”
“對!是你不好!是你,都是你,你強暴我,你把我關起來,我要殺了你!我殺你了!”她的眼中噴射出瘋狂的光芒,恨不得把喬宇石千刀萬剮了。
“你殺了我行,只求你別自責,別想不開。”喬宇石的姿態已經低的不能再低,被複雜混亂的情緒控制着的齊洛格已經沒有辦法聽他的任何話了。
“放開我!放開我!”她使勁兒叫着,喬宇石只得鬆開了手臂。
齊洛格扭開門,衝出去,喬宇石在後面不放心地跟着。
跑了很久,直到齊洛格看到了廚房,她毫不猶豫地跑進去。
“小洛,你要幹什麼?”
“殺了你!”她眼中依然是恨,衝到刀架上拿了一把尖利的刀攥在手中。
她此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恨他,恨他。
“齊洛格,你不能這麼做!他喜歡你,你愛的人也是他,你是被催眠了纔會分不清楚是非。”是慕容博的聲音,他聽到動靜也跟了出來。
“小洛,放下刀,很危險。”喬宇石也輕聲勸導,他並不怕她傷害他,是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
“我要殺了你這個惡魔,你是世界上最壞的人。”顫抖着聲音,她攥緊刀把往喬宇石的方向衝過來。
喬宇石沒動,他不知道那個給她催眠的人最終能不能找到。他想刺激她更深的記憶,讓她想起是他曾經爲她擋過一刀。
就算是以生命作爲代價,他也不要她永遠活在混亂的思想當中。
“如果她殺了我,你一定要想辦法證明她是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下的手,這樣她不用負責。”喬宇石回頭看了一眼慕容博,輕聲囑託道。
“你瘋了!”慕容博還想攔着,卻見齊洛格冷冷一笑,真的把刀對準了喬宇石的左胸口紮上來。
就在刀尖劃破皮膚的一剎那,眼前出現喬宇石被劉伯刺中的場景。
“咣噹”一聲刀落了地。
“你傷到沒有?傷到沒有,是你給我擋刀的是嗎?”
兩個男人驚愕地看向齊洛格,對剛纔發生的事情感覺那樣不可思議。
“是!是我!小洛,你聽我說,你真的是被人催眠了。但我相信你心裡是愛我的,你是記得我的。你早上醒來時知道我的味道是你喜歡的,你想想,剛纔我親你時你是不是討厭?不討厭對嗎?因爲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別人。堅強點兒,喚醒你心裡的那個人,你一定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戰勝那個人給你的暗示。”
齊洛格沒說話,她雙手捂住頭,感覺頭都是痛的。
一切都是那麼混亂,記憶和意識出現了衝突,怎麼也沒辦法統一起來。
幫她擋刀的人是喬思南,爲什麼記憶的畫面卻是喬宇石呢?
“我腦袋裡面很亂,太亂了,我根本就理不清。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求求你們,別逼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行嗎?”
“要不我陪着你吧。”慕容博輕聲說,蹲下身把她扶起來。
喬宇石只能乾着急,不能接近她。他的小洛洛,雖然在最關鍵的那一瞬間能認出他來。到底她的思維還是受限了,不定哪個時刻她又會對他怒目相視。
“不要,我要一個人,我要安靜。”
“讓她安靜吧!”喬宇石拉住慕容博。
“我想去山上,我想去沒有人的地方,我害怕,我好痛苦。”她眼淚汪汪地看着慕容博,她還知道他是她大哥。
她也明白如果有人跟隨,就會有人告訴她關於喬宇石和喬思南的事。
她真的想不清,只想着先平靜。
不該再做出過激的事了,也許一切的思維都是錯亂的,做了那些事後悔的還會是自己。
“麻煩你送她出去,她想去哪裡就讓她去哪裡。”慕容博應該明白派人跟着她保護她的。
“好!我送你出去,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齊洛格終於平靜了些,只是眼神中還全是痛苦之色。
她不敢看喬宇石,也不敢想這個名字,只要一想,就還是那句,恨他,要殺了他。
閉着眼,她想着從前奶奶在世的時候常說的那句禪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事惹塵埃。”
反覆唸誦着,不想,不思,只把念頭關注在這上面。
他感覺他的小寶貝好像置身於無人的曠野中,她在那麼孤立的環境中任風吹,任雨打,他卻站在這裡幫不上。
一定要好好的,我也一定會盡快把你從痛苦的深淵裡解救出來。
上了慕容博的車,齊洛格還是反反覆覆地念着那句話,心沉下來許多。
路過的嘈雜全不在意,心是定的,則萬事都是定的,都是安的。
他們走後,喬宇石也離開慕容家開始四處走動。
喬思南最近通話的事他已經安排了江東海去查,他此行是親自到喬思南以前的家鄉,探訪當年的事情。
......
“這些錢先借給你,回來還我吧,還有這張卡帶在身上,以防萬一。”在跟齊洛格分開前,慕容博千叮嚀萬囑咐。
他會暗中跟着,即使是這樣,總怕有聯繫不上的時候。
“手機一直充電,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哥,謝謝你!”齊洛格沒再客氣,收下他給的錢還有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我會盡快回來的,等我理清了思路,我就回來。”
齊洛格一個人上了路,沒有喬宇石,沒有喬思南,她的腳步輕快不少。
“小洛現在到哪裡了?”喬宇石過一段時間就會跟慕容博信息往來,總是放心不下。
“她在機場,不知道想要去哪裡,我會跟着,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