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沒開燈,正巧旁邊的這條道路的路燈壞了,一片黑暗。
格琳薇爾剛纔在酒店裡追着李沐風問時間的那股堅持不懈和擰勁兒可沒了,像個兔子似的縮着脖子,是不是還偷偷望旁邊的蘇仰一眼。
蘇仰骨節分明的手指裡夾着一根菸,車窗微微開着,煙首探出窗外,眼睛也順着手臂看着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薄脣抿着,偶爾吐出一陣菸圈。
和酒店裡的貴公子蘇仰不同,現在的蘇仰邪氣,魅惑,而讓女生瘋狂。
看的格琳薇爾一陣失神。
她想着,如果這人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她一定先把他給上了。
不對,是一定先勾搭勾搭他。
這麼有型的男人,放着不要是腦殘。
腦殘這詞兒還是她最近新學的。
組織了半天語言,格琳薇爾才忍不住憋出一句話來,“我的表哥,我真的喜歡李沐風,即使他不理我,我也仍然喜歡他。”
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話,格琳薇爾用了說的十分流利的英語。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蘇仰的回答。
好像是經歷慣了這種事情,格琳薇爾也不着急,就在那裡靜靜地看着他,等着。
終於,等蘇仰把一根菸抽完之後,隨着菸頭摁到菸灰缸裡面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蘇仰一聲帶着嘲諷的中文,“你是抖m?”
如果不是的話幹嘛要上趕着去熱臉貼冷屁股。
人家讓不讓你貼還不知道。
格琳薇爾聽不懂,繼續歪着頭,藍色的眼睛盯着他。
蘇仰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收回視線看着前面,語氣平淡,“不要忘了他有一個女朋友,而且他們的感情很不錯。”
蘇仰停頓了一下,“我身邊的人不允許這樣踐踏自己的臉面。”
沒錯,蘇仰和格琳薇爾是表兄妹關係,只是實在是太遠方的遠方親戚關係,以至於蘇仰身上那麼一丁點的美國血統只是很細微的在他比普通華人稍淺一些的瞳孔上面。
格琳薇爾有些不滿意,“我的父母讓你照顧我,你應該跟隨我的想法。”
說這話的時候格琳薇爾其實是心虛的。
蘇仰聞言,微微側過頭,淺黑的眸子看着她,透露出完全沒有掩藏的諷刺,“你家裡出了事,你父母把你送到蘇家讓我照看你,如果不是那麼一點的血緣,你認爲我會管你?我可以現在就把你扔到馬路上。”
格琳薇爾臉色變了變,因爲她知道,蘇仰完全敢這麼做。
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做仁至義盡,他現在已經是做到了這一點。
格琳薇爾雖說心裡直打鼓,但是強烈的自尊心還是讓她嘴硬的哼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不自然,嘴裡嘟囔着。
“如果你不幫助我,我也可以直接去找他打架。”
蘇仰動作頓了頓,不解的側過頭看着他,眉頭逐漸皺起。
從酒店門口開始她就開始胡言亂語,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格琳薇爾,蘇家的子女不可以這麼粗魯,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找來禮儀老師,你要去找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