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兄,皇甫雅歌今年才十幾歲,就算她是來自那個皇甫家族,當年的事也不該找她算賬,更何況她剛剛還……”
李牧本想說還幫助你老婆接生,但他還沒說出口,就被星河打斷了:“李兄,你放心,我星河在此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有想通?只是有些真相,我還是想要了解。”
星河這麼說,李牧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白了,他就是想要知道,如今幾千年過去了,曾經那個決絕的皇甫家,現狀又是如何。
皇甫雅歌聽到李牧和星河似乎在談論自己,但她聽不懂他們這對話的意思,於是只得站在皇甫靜的身旁,安靜地等待。
片刻後,星河轉向皇甫雅歌:“雅歌姑娘,你可認得皇甫正奇?”
剛說到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星河明顯情緒有些不穩定,一旁皇甫靜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痛苦的表情。
“這皇甫正奇應該就是他們的仇人了。”李牧猜測。
他轉而看向皇甫雅歌,剛好見對方一動不動地皺着眉頭,似乎是在回憶。
一兩分鐘之後,如石化了般的皇甫雅歌終於有了動靜,但她的反應李牧卻有些看不懂,因爲此時她正怒氣沖天。
“雅歌,你怎麼了?”李牧問道。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皇甫雅歌竟然沒有理他,反而如置氣般的離他更遠了一些。
“這……”李牧有些尷尬, 他不知道皇甫雅歌突然間是怎麼了,好在此時皇甫靜幫他緩解了尷尬。
“皇甫姑娘,你可想起了什麼?”皇甫靜問道,她指的自然是皇甫正奇的事。
“我的記憶中是有一個叫皇甫正奇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一個。”
對於皇甫靜的問話,皇甫雅歌倒是沒有故意爲難,反而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李牧這纔回想起先前在山谷沒有讓她跟隨的事。
“那丫頭不會還在因那事生氣吧?”
李牧嘆了口氣,當時不讓她跟隨,真的是爲她的安全着想來着,但現在也不是道歉的時機,他只得打消了立即與她和好的念頭。
就在李牧暗自猜想之際,皇甫靜的聲音再次響起:“沒關係,你就說說你記憶中的那個皇甫正奇,我們來判斷他是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人。”
聽皇甫靜這麼說,皇甫雅歌不在遲疑,開始向衆人介紹起她所認識的皇甫正奇。
“他是我們皇甫家的叛徒!”
皇甫雅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震驚了三人。
“叛……叛徒?”其中最不鎮定的星河開口了,“此話怎講?”
皇甫雅歌思考片刻後,開始娓娓道來。
“我們皇甫家有一本世代相傳的家族史,上面記載着歷代家族大事、偉人,當然也包括了叛徒,我便是在這家族史上知道皇甫正奇的。”
說到這裡,皇甫雅歌觀察了下皇甫靜和星河的表情,見兩人都沒什麼疑問,便繼續講了下去。
“家族史上記載,皇甫正奇當時與自己的同胞兄弟皇甫正卿兩人一起作爲皇甫家族下一任族長的候選人,可他不僅無視公平競爭原則,反而使用手段讓現任族長將皇甫正卿唯一的女兒皇甫靜嫁與當時臭名昭著的採陰老人。”
說到後面,皇甫雅歌的語氣加重了不少,她明顯非常氣憤,皇甫靜和星河卻要淡定的多,因爲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切。
而全場最震驚的就要屬李牧了,他雖然知道皇甫靜是逃婚出來,後來才遇到星河的,但他並不知道她逃婚的背後還有這麼大的陰謀和隱情。
“那後來呢?”李牧催促皇甫雅歌道。
“後來皇甫靜逃婚了。”皇甫雅歌回答道,緊接着,她咧開嘴笑了起來,看來她是真心爲皇甫靜感到高興,連自己正在生李牧的氣都給忘了。
“我知道她逃婚了,再後來呢?”李牧一着急,說出了對皇甫雅歌來說莫名其妙的話。
“你怎麼知道她逃婚了?”果然,皇甫雅歌並沒有讓他糊弄過去。
“他剛纔聽你說的。”關鍵時刻,星河幫了他一把,李牧感激地向他點了點頭。
見此,皇甫雅歌也不在糾纏,她繼續講了下去。
“後來皇甫靜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她還找到了自己的愛人,聽說兩個人還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時間,可是後來……”
皇甫雅歌斷了斷,“可是後來還是被皇甫正奇派去的人找到了,而且他們知道了皇甫靜不再是處子之身,這可是皇甫家族的恥辱,皇甫正奇勢必會抓住這個機會,將皇甫正卿父女一起拉向深淵。”
“唉!”李牧轉頭看向了皇甫靜和星河,這兩人當年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
見李牧看向他們,皇甫靜和星河則回以溫柔的微笑,李牧看懂了這個微笑,那是‘一切都過去了’的意思。
“再後來呢?”雖然李牧已經知道了結果,但他還是想看看皇甫家的家族史上是怎麼記載的。
“再後來,聽說有一個外號‘逍遙天神’的大能救了皇甫靜和她的愛人,兩人就此消失在了霍爾貝斯大陸上,可她的父親皇甫正卿卻……”
皇甫雅歌說着說着突然停了下來,一旁的皇甫靜卻急了起來。
“皇甫正卿怎麼了?”她一把抓住了皇甫雅歌的手。
“靜兒,你冷靜點,就算他怎麼了,那也是無數年前的事了!”星河提醒皇甫靜。
後者聽罷,才稍微恢復了平靜,她轉而看向星河,已經淚眼婆娑:“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
“我知道!”星河抓住皇甫靜伸過來的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們怎麼了?”皇甫雅歌一臉的不解,她又悄悄靠回李牧身邊,向他打聽起來。
“可能是你講的故事太感人了。”李牧搪塞到。
“我講的不是故事,而是事實,雖然過去了無數年,但我們的家族史上記載的從來都是事實。”皇甫雅歌反駁道。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還有在山谷內的那件事,我也向你道歉,都怪我能力不足,纔將你們困在幻戒內,那麼無聊……”
李牧開始嘮嘮叨叨地向皇甫雅歌道起了歉。
“噗呲!”皇甫雅歌對李牧的道歉理由忍俊不禁,但也因此她不在生氣了。
“我原諒你了!”皇甫雅歌大方地攤了攤手。
“真的!那真是太感謝你了,雅歌大小姐了!”李牧故作誇張地彎下了腰。
“好了好了!別再這麼浮誇!”
皇甫雅歌一把拽起了點頭彎腰的李牧,恰在此時,皇甫靜和星河也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皇甫姑娘,請繼續往後講!”開口的是皇甫靜。
“好的!”
皇甫雅歌乖乖地回答道,但可能剛剛和李牧的那麼一鬧,讓她忘記自己講到什麼地方了,於是她回憶了一小會兒,才繼續下面的講述。
“皇甫靜消失後,皇甫正奇便以這件事爲由,開始煽動家族中的某些人反抗皇甫正卿競選族長,可讓他失望的是,就算皇甫靜違反了族規,但皇甫正卿還是贏得了大多數族人的擁護,女兒的錯並沒有算到父親的頭上。”
聽到這裡,皇甫靜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李牧也鬆了口氣,但他又有些奇怪皇甫雅歌先前提到皇甫正卿後面遭遇時的語氣,可能事情還沒有結束,他這麼猜測。
果然,皇甫雅歌又開口了:“最終,皇甫正卿當選了下一任族長,可就在他上任的當天,因競爭失敗有些喪心病狂的皇甫正奇竟然當着所有族人的面,選擇了自爆。”
“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你說皇甫正奇自爆了?就在競選族長失敗之後?”這次換作星河上前一把抓住了皇甫雅歌的袖子。
“星河兄,冷靜點,冷靜點!”李牧趕緊也走上前來,幫助皇甫雅歌擺脫了星河的桎梏。
“不好意思!雅歌姑娘,是我衝動了!”見李牧上前,星河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退回到皇甫靜的身邊。
皇甫雅歌雖然一開始有些害怕,但事到如今,她也能猜測到一點他們和皇甫正奇的關係,除了震驚其他的她已經不在介懷。
“是!在皇甫正卿上任的當天,皇甫正奇選擇了自爆,據家族史記載,當時他假裝祝賀皇甫正卿當選擇族長,然後在他面前選擇了自爆,最終,兩人都灰飛煙滅了!”
皇甫雅歌一口氣說完,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什麼!”這次開口的卻只有李牧一人,皇甫靜和星河似乎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該死的皇甫正奇,自己去死還要拉上別人墊背!”李牧真的非常氣憤。
“誰說不是呢!他們兩當時同時作爲族長候選人,代表的是我們皇甫家族下一代的實力,兩人雙雙滅亡之後,整個皇甫家族一時後繼無人,這也成了我們皇甫家族衰敗的開始!”
皇甫雅歌又嘆了口氣。
“是我對不起他!”皇甫靜突然說了一句。
“不關你的事,都是皇甫正奇的錯,是那族長之位的誘惑!”星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