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兒!”身後一道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見一男子快步走了上來。
“你這小子跑哪去了?只不過是給阿順套馬的功夫,便跑的沒影了,若出了事怎麼辦?”蕭伯嚴面上臉不紅心不跳的訓着弟弟,心下卻一陣心虛。
“大哥我錯了!淳哥兒不敢了!”淳哥兒嘴上求着饒,身子有眼力見的靠近了我“還是姐姐最好了!溫溫柔柔的,不像大哥,哼!”
突然被點名的我有些緊張,只得倉促的行了個禮,看向蕭伯嚴那深邃的眸子有些害羞,說話有些結巴“蕭…蕭公子…我並不知道這是令弟,以爲是與家人走散的孩子,怕孩子一個人不安全便帶在身邊了。”
蕭伯嚴看着說話有些哆嗦的小姑娘有些費解,自己就這麼嚇人?儘量放柔了語氣,說道“多謝姑娘,淳哥兒調皮不懂事,若有冒犯姑娘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我把淳哥兒交給蕭伯嚴懷裡,怕小傢伙不高興,柔聲哄道“淳哥兒你就在哥哥懷裡好不好?姐姐力氣小,實在抱不動你。”
蕭伯嚴聽着這語氣心裡一陣癢癢,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虞姑娘可否方便與蕭某同行?”
我對蕭伯嚴的主動有些驚訝,不過我與他定親是聖上旨意,衆所皆知的事,也不會有什麼非議,便答應了下來。
由於是上元節,平時熱鬧的街道今日更是人滿爲患,顯得有些喧鬧。叫賣聲此起彼伏,勾欄瓦肆裡各種雜耍,好不熱鬧。
時不時走過精心打扮過的官家小姐,帶着熱情洋溢的笑與微紅的臉路過與我隔着個淳哥兒的蕭伯嚴,擦肩而過後還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
我心裡一陣不舒服,竟有些吃味。這該死的蕭伯嚴,盡會招桃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緋色長裙,裙襬上繡着海棠,外罩一織錦披風,出門匆忙也就幾根頭釵。難道是在今天這熱鬧的日子裡顯得寡淡了?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一旁目不斜視的蕭伯嚴,脫下鎧甲一身常服,沒有了那股子帶着血腥的凌厲。五官繼承了將軍與夫人的優點,甚是俊美,在街上燈光的籠罩下平添了些許恣意瀟灑。
“聽阿順說今日是虞小姐生辰,我…我自小習武又沒有妹妹,不知道女孩子的喜好。就擅自做主買了些禮物,不知道虞小姐喜不喜歡。”蕭伯嚴微紅的臉在燈光下甚是明顯,不好意思的遞給我幾個禮盒。
阿順?是蕭伯嚴的小廝?他怎麼會知道我的生辰?
我來不及思考,下意識接過了禮物。打開一看,是製作精美的瓔珞墜子和上等的頭面,胭脂,香膏和冰糖葫蘆?
我也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把禮物遞給身後的阿文與文湖,不知怎的都不見了影。
“要不我拿着吧”蕭伯嚴又把我手中的禮盒提了回來,牢牢抓住。又把手中的冰糖葫蘆往前伸了伸“要不虞小姐先吃這個?不是,就是怕時間久了不好吃。”
“謝謝蕭公子…真是客氣了”我看着他那副愣頭青樣子,噗嗤一笑,接過冰糖葫蘆,毫不客氣拆開了包裝,咬了一口。
“好甜!”
蕭伯嚴看着面前女孩甜甜的笑和接過冰糖葫蘆時無意劃過的手指,手背上軟軟的觸感,移開了目光“喜歡就好”
“姐姐姐姐,淳哥兒可以吃一口嗎?”宋氏怕小孩子甜食吃多了有依賴性,時間長了壞牙,平時對吃食管得嚴,被這一“誘惑”軍心立馬動搖。
我揉了揉淳哥兒的頭髮,蹲下身把冰糖葫蘆遞給他,故作兇狠的威脅道“淳哥兒只可以吃一顆,不然告訴你哥哥,讓你哥哥兇你!”
蕭伯嚴看着那牙印缺口的冰糖葫蘆,有些口乾。再看到自家弟弟輕而易舉咬了小姑娘吃過的地方,心中竟生起了一絲嫉妒。
淳哥兒還小,還小,還小…
不知不覺走到了河燈的地方,我快步走上前,挑了三個荷花燈,給了蕭伯嚴與淳哥兒一個,怕蕭伯嚴不喜歡,解釋道“上元節放河燈可以祈福,保佑接下來一年順遂。也可以許願,心誠則靈。”
蕭伯嚴一向不信這些,看到小姑娘希冀的眼神軟了心,接過河燈走到筆墨處,洋洋灑灑寫下了心願。我帶着淳哥兒走了過來,見他早已寫好,好奇的問道“我可以看看嗎?”
說出來不靈了!感覺到不妥,可出口的話難以收回,只得代筆爲淳哥兒寫下心願
“淳哥兒健健康康,快快樂樂。”
蕭伯嚴抿緊了脣,默默把祈福條寫了起來塞在河燈裡,這個心願還是不知道爲好,畢竟怕嚇到小姑娘。
“國泰民安邊疆安穩,與鶴仙長相廝守。”
我思考了一下,打量四周確定沒人看到後才小心翼翼寫下了送給蕭伯嚴的一句詩“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
“天色不早,要不伯嚴送虞小姐回家吧?”人流漸漸散去,我與蕭伯嚴也走到了他套馬之處,只是爲何文湖和阿文與蕭伯嚴的小廝在一塊?阿文還和他的小廝稱兄道弟了?
“不用,有馬車與小廝便夠了。蕭公子還是快帶淳哥兒回去吧,淳哥兒小瞌睡打的…”我哭笑不得,看着蕭伯嚴翻身上了馬才放心上了馬車。
“大哥,淳哥兒今日表現可好?”看到自家嫂子上了車,淳哥兒興沖沖的問自家大哥。
“不錯”蕭伯嚴想到今日的舉動一陣開心,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臉“獎勵你明日帶你去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