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不由得想到,自己四人,是一起到夫人跟前服侍的;可就在這短短的時日裡,玉蘭和荷花卻跟着兩位小姐出嫁了。
如果此時百合再出事的話,也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了。
想到這兒,茉莉不免有些慼慼;接過青芽手裡的藥碗,轉身又朝着裡屋走去。
方氏在茉莉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許是身子太虛的緣故,只動了這麼一下便覺得有些心慌;便靠在牀頭又歇了會兒,才覺得心跳慢慢恢復了正常。
茉莉趕緊把藥碗端在了手裡:“夫人,快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了。”
方氏點點頭,把嘴湊了上去;可是纔剛靠近藥碗,卻突然又皺緊了眉頭,同時把頭給別了過去。
這還是藥嗎?
怎麼這麼苦啊!
而且在苦味中,還帶着一股子的腥味;這,這,自己怎麼能喝得下呢?
茉莉知道方氏在想什麼,她剛纔剛接過碗的時候,聞到了這藥的氣味,當然就有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再苦再腥,這藥還是得喝啊。這不就是良藥苦口嗎?
“夫人,這可是溫神醫給您診脈後親自開的方子;雖說苦了些,可藥效一定是好的。”
方氏點點頭。
這良藥確實苦口利於身,可這話都是對着別人說的呀;真要讓溫神醫自己來喝這碗藥湯的話,他保不定比自己更嫌苦呢。
只是爲了讓自己的身子能夠很快地好起來,自己還是必須要把這藥湯給喝下去的。
方氏深吸了一口氣,又屏住呼吸,就着茉莉的手,就快速地把那碗藥湯給喝了下去;等全部嚥下去之後,又趕緊接過茉莉遞過來的蜜餞,直接推到了嘴裡。等味蕾上開始感受到蜜餞的絲絲甜味時,方氏這才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藥湯,怎麼會這樣難喝呢?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喝溫神醫開的方子了,可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樣苦的呀。
“夫人,還要再服用一顆蜜餞嗎?”
看着方氏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茉莉擔心地問道;怎麼這次夫人好像特別怕苦呢,往日裡她喝藥可是從來都不這樣的呀。
方氏搖了搖頭,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說也奇怪。這藥入口的時候非但苦,而且還會覺得極爲噁心;可是此時嘴裡就只剩下了蜜餞的甜味,剛纔的那種噁心的感覺也消失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過一樣。
茉莉這才放下了心,示意跟進屋子的青芽把碗收走了;至於那盛放蜜餞的小碟子還是放在桌上的,萬一待會夫人嘴裡泛苦的話,那還是可以再服用的。
方氏冷眼看着青芽走了出去,這纔開口問道:“百合到哪兒了?”
青芽心裡一個咯噔,小心回稟道:“奴婢讓冬菱去喊了,估計也快了。”
方氏便閉起眼睛不再說話,只是繼續靠着,沒有躺下。纔剛喝完藥湯是不能馬上躺下的,萬一胃裡翻騰倒嗆的話就不好了。
自己也好趁這個時候好好地理下思路,待會一定要讓百合那個賤人無話可說;然後自己便該好好想想,這要給她的是什麼樣的懲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