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既然在眼前,那總是要試上一試才能夠知道,這藥性到底是不是如同所說的那樣強的。
“這……”煙寒有些頭疼,這讓自己到哪兒去找可以試驗的對象呢?
要知道,這可是能夠在短時間內便讓皮肉無存的毒藥啊;總不能隨意地就拉一個人過來進行試驗,真要那樣的話,也實在是做不出的啊。
聽着李兔兒主僕兩人的對話,尉遲縣令卻是有些想歪了;他突然覺得有些心寒,可是再仔細想了想,覺得既然是自己作的孽,便還是由自己來承擔好了。
“稟太子妃,在下願意來試這毒藥。”
罷了罷了,只要太子妃能夠放過自己的妻兒,那麼自己來承擔這些苦楚的話,也是值得的;誰讓自己狼子野心,而且所犯的是要誅九族的罪呢?
尉遲縣令想到這兒,突然有種悲壯的情緒充盈了整個的胸膛;他覺得自己的死似乎蒙上了一層慷慨赴死的色彩,倒是使得整個基調不再那麼蕭瑟和可卑了。
“你瘋了嗎?”
煙寒下意識地便將心頭的疑惑脫口而出。因爲除了受到刺激才發瘋的,她實在想不出尉遲縣令有什麼理由需要這樣做。
雖然同樣是死去,可是難道能夠接受這樣的死法?還是說,這個縣令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必須要這樣悽慘地死去?
李兔兒眉頭一挑,聲音清清冷冷:“你確實罪有應得,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不會讓你做試藥的事情,所以你不必瞎操這份心。”
唉,這個縣令還是多心了,把自己想看看這毒藥藥性的事情,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算了,看在他馬上要死的份上,自己便多解釋一句吧。至於他會不會相信,那就不是自己應該擔心的事情了。
尉遲縣令這才發現自己是想錯了,他不由得滿臉羞紅;雖說自己已經在生死的邊緣了,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做法,還是讓自己再次狠狠地羞愧了一把。
果然是自己想錯了,太子妃的胸襟,又豈是自己這樣的人所能理解的?
玉蘭此時已經走出了屋子,作爲跟在李兔兒身邊時間最長的丫環,她當然知道自己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沒過多久,暗三便跟着進了屋。他的手裡,拿着一隻已經死掉的公雞。
雞?
李兔兒的嘴角抽了抽,她知道暗三的打算了;不過也就這樣吧,讓公雞來試藥,總比讓人來試藥要好的多。
暗三在離開李兔兒很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他把公雞放到地上後,便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一幅手套,然後仔細地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套是用犀牛皮做的,又在特殊的藥水裡浸過九九八十一天;等在背陰的地方被風吹乾後,這才讓裁縫製成了手套。
這樣的手套便是專門用來對付毒藥的,即便是腐蝕性再強的毒藥,灑到這手套上後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這手套給廢了;而只要有一點點時間的話,那麼暗三他們自然是能夠把手套給脫掉,然後保證自己毫髮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