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怕自己是看花了眼,怎麼說那截竹管也不太可能跑他那裡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伸過手去想弄個明白,卻被沈東隨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他用手緊緊握住了那個東西,有些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就準備擦身而過。

我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問道:“你胸前掛的是什麼?我能看看嗎?”

他撇開我的手,道:“沒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事?什麼事啊?留軒不是剛剛到鳳儀殿了麼,你跑什麼呀?”我拉住欲跑的沈東隨,差點摔一交,他連忙來扶我,乘機我把手伸向他的頸間……

果然,這分明就是我的竹管嘛,他呆愣了片刻,終於任命的立在一旁,等我問話。

哼哼,我奸笑兩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從他頸間解下栓著竹管的紅繩,一邊把玩,一邊看著眼前這個無比老實的人,道:“說,你是怎麼弄來的?”

他眉頭一蹙,突然笑道:“我撿來的,見這著實喜歡,怎麼了?”

他說的光明正大,我一時倒不知道如何反駁了,而且也不好要回來,只能道:“這是我的東西,可以還給我不?”

他臉上笑的燦爛道:“怎麼不早說,是你的東西的話,當然應該物歸原主了。”然後也真的沒有索要,而是從容的走出了假山,我有點疑惑不解,看他原先的態度分明是不願意把這個還給我的,怎麼這會又改變注意了呢?

外面陽光撒下來有點刺眼,我隨著沈東隨前腳走出假山,後腳就看到留軒和大哥竟然正等在出口處,表情有點僵硬。

我根本沒有注意到留軒要殺人的眼神,而是高興的衝到他面前道:

“看我找到什麼了?……呵呵……我以爲再也找不到了呢……你看是不是很青翠?”

他撥開我送到他眼前的竹管笑道:“怎麼都在外面待著呢,進屋裡。”半邀請,半命令的說。

我被他拉扯著進了屋,留下的兩個人也先後走了進來。

大哥一直都是擺著自己的那張招牌臉,只是在看向沈東隨的時候眼中的眸光變了一變,不注意也根本看不出來,再看向沈東隨時,我才瞭解到剛剛留軒爲什麼生氣了,他衣襟微敞,露出了肩頭大塊雪白的肌膚,甚至上面還留有一兩個引人無限遐想的咬痕……呀~~呵呵……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吧……

留軒先跟大哥討論了很長時間的關於調兵遣將的問題,我反正是聽不懂,也就在沈東隨和大哥身上來回的掃視……不一般……呵呵……

手突然被重重捏了一下,留軒很不給面子的說;“口水!!注意形象!!”

沈東隨無比懊惱的看著我,大哥則是用眼睛斜視,還是留軒好,只有他用衣袖幫我擦,我樂呵呵的被他抱在腿上坐著,兩人商量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讓大哥出征,這時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有開始不用大哥呢?還有留軒對大哥真能放得了心?

我覺得不大可能,因爲留軒絕對是一個多疑的人……

如果說要僅憑一個沈東隨牽制住大哥,我也覺得不可能,大哥不是那種人……

我天生就不是會思考的人,自然在留軒帶我回去之後就忘了個乾淨,只是突然想起來忘了問大哥遙斂怎麼樣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隔日,得到戰況,說遙國國主病勢,太子遙斂奉遺照即位,相對景康王在樑遙兩過邊境全面撤軍,形勢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掉轉。

三日之後,大哥披掛上陣,領兵前往邊境,半月之內奪回被佔的紅窯、益縣和廖州二關,俘獲弒父通敵的樑止易,至此初戰告捷。

但是,大哥停留在邊境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樑止易被押解到京的時候已經是農曆六月初,同時得到遙國消息,景康王遙閱果然與現任遙國皇帝遙斂兵戎相間,個距南北。

時間就這麼流淌著,我每日還是照常在宮中好吃懶做,幸好也無人來管我,有時無聊也順便跑跑鳳儀殿,含煙被從家中接了過來,我就被看的死死的了,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原本最反對我跟留軒在一起的,現在也湊熱鬧似的整日以看到我千種撒嬌耍賴的表情爲樂。

這日我無意中看到那日谷鏡宇留給我的匕首,突然想到不知道他和源親王後來怎麼了,我也沒有再回去過,自然根本沒有他們的消息,留軒是不能問的,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的吧。不過只要他們活著就好了……

我握著手中的竹管發呆,其實自己倒並不是想要什麼願望,現在就很好了,我本身就沒有太大的抱負……

我笑了兩聲,把含煙嚇了一大跳,叫道;“主子,你終於醒了。”

怎麼了?我環顧四周,竟然是躺在牀上的。

喉嚨乾澀發不出聲來,全身都很累,我難道不是才睡了個午覺了嗎?我不解的看著含煙,只聽她說:“主子你已經躺了一個月了……嗚……”

我有點恍惚。

看到一個明黃的身影把我抱住,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竟有著點哽咽,頓時心頭一暖,傻笑道:“我不是醒了嗎,呵呵……”乾啞的聲音笑起來還不是一般的難聽。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看樑止易行刑的時候暈了過去,竟然無緣無故在牀上躺了月餘。期間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

我看到站在一旁的沈東隨,他應該是來看我的,不過原本眼中的東西已經完全不見了,只能看到他對我很溫柔的笑,我也笑著回了過去,我們終究還是會成爲很好的朋友吧。

身上趴著的這個人把我勒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卻真實的讓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