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鄭戎從哪裡找到證據,簡直稱得上鐵證如山,唐峰一點辯駁的餘地也沒有,唐家傾盡所有想要動作,但是出賣國家秘密,這個罪名太大,除非奇蹟,否則不可能被洗脫。
而新聞上只曝光了一下,就立刻被撤回,一點浪花都沒了,雷厲風行很像是特殊部門的作風。
鄭雨桐猜想大概鄭戎的三叔鄭曜也有參與,不然憑藉鄭戎自己,應該也沒那麼輕鬆的。
不過鄭家人這麼真心待她,她感念非常。
щшш.тTk an.CO 唐峰被監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唐家頃刻間散了,因而找到唐菲菲,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鄭雨桐的人找到唐菲菲的時候,她正在打包行李,想要出逃國外,機票都訂好了。
唐峰的夫人在唐峰被關起來後爲了撇清關係立刻就回了孃家,並且拒絕帶上唐菲菲,唐菲菲是獨女,唐峰進去了再無人疼愛她,他出了事,她不留下來飛,反而想去國外,若是唐峰知道了,恐怕也是寒心。
唐菲菲在看到鄭雨桐的人後,激動的大喊大叫,甚至拿了一把刀比在自己脖子上,以死威脅。
她大概真的感覺到害怕了,失去唐峰庇護的唐菲菲,就像是一隻還沒長成的小崽子,一點能力都沒有。
保鏢三兩家制服了她,然後帶着她到了上次鄭雨桐被綁架的地方。
怪不得這地方總是用來綁架,果然是個很好的地方。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方圓幾公里無人煙,寒風凜冽,呼嘯刮過的時候,很像是鬼哭狼嚎,縱然是有人死在這裡,也沒人知曉。
鄭雨桐還記得她上次在這裡時候的絕望無助,想起孩子離開她身體時候那種巨大的悲慟,對唐菲菲的恨意到達了頂點。
她特意選擇這裡,就是想一切做個終結。
唐菲菲很快就過來了,她被堵着嘴,渾身被五花大綁着,滿臉驚駭憤怒。
她被毫不留情丟在鄭雨桐的腳邊,擡眼陰毒的看着鄭雨桐,嘴裡嗚嗚嗚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鄭雨桐就讓人給她把嘴鬆開,雖然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很快她就會感覺到絕望。
“鄭雨桐,你這個賤人!”唐菲菲大喊大叫,“你竟然敢綁架我,等我爸爸出來,我一定要讓他將你碎屍萬段!”
這種程度的攻擊謾罵已經無法讓鄭雨桐動容,她淡淡道:“若是被你爸爸知道你出事了之後第一反應是要逃,而不是留下來陪他共度難關,你猜他還會那麼疼愛你?”
唐菲菲臉上一僵,隨即惱羞成怒:“我們唐家的事,不要你管!鄭雨桐,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但是隻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你!做鬼我也要纏着你。”
鄭雨桐一點都不怕她,冷笑道:“你覺得我會爲了你讓手上沾上人命?我做的,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說完,鄭雨桐擡擡手,立刻就有保鏢拿了一支冰藍色的針管出來。
唐菲菲一看到這支針管,就害怕起來:“鄭雨桐,你想做什麼!”
鄭雨桐點點頭,保鏢便乾淨利索的將那支藥劑注射進唐菲菲體內。
“死亡之吻已經不大生產了,要找到確實很費力氣。”鄭雨桐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唐菲菲驚駭的面孔,“可見你當時爲了折磨我,是下了多大的功夫。”
之後,又有六個人進來,赫然是唐菲菲當初找來的,想要羞辱鄭雨桐的那些人。
這也算是風水輪流。
不過她也沒吩咐那些人一定要羞辱唐菲菲,一切就看她自己選擇,若她能挺得住四個小時的藥性,鄭雨桐也不會如何她,會就這麼放過她,但也會讓她身敗名裂,最起碼清白跟性命還在。
這已經算仁至義盡了,鄭雨桐若是再退一步,便不叫大度,而是聖母軟弱了。
只不過到底能不能挺過去,鄭雨桐就不想再管了。
她沒留下來觀看,畢竟她還沒唐菲菲那麼變態,她只留下幾個人在現場,然後就乘車離開了。
一路上,看着飛速倒退的風景,鄭雨桐竟然有些茫然。
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易,就收拾了唐菲菲,一如收拾鄭雨薇時候那麼輕鬆。
當初那些看起來不可逾越的大山,如今都被她踩在腳底。
但是她並沒有感覺輕鬆愉快,甚至連笑也笑不出來。
報復了又如何,她受了那麼多痛苦,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孩子,即便將那些欺辱她的人都殺了,她受過的罪,失去的珍貴也無法回來。
她依然一無所有。
這樣想着,鄭雨桐覺得心裡止不住的空虛發冷,一點都不想要維持清醒了。
她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竟然有種想要大醉一場的感覺。
她吩咐司機直接將車開進酒吧,現在天已經擦黑,燈光陸續亮起,已經有幾間酒吧開始營業了。
不過鄭雨桐從來沒有涉足過這裡,一直都是個乖乖女,只有跟顧西弦結婚那天晚上去過一次,不過那也不是酒吧,而是會所。
心裡對酒吧也是非常好奇,便沒覺得後悔。
鄭雨桐走進其中一間裝潢看起來比較正派,很高檔,沒那麼亂的酒吧,裡面的環境果然也是非常好,沒有其他酒吧的烏煙瘴氣。
鄭雨桐走到半圓形卡座坐下,保鏢則坐在旁邊散臺,一直警惕着。
剛一坐下,立刻就有年輕帥氣的酒保過來問她:“小姐,請問你們是幾個人。”
“只有我自己。”鄭雨桐不大懂。
“那不好意思,這邊是供多人玩的地方,有最低消費。”酒保提醒。
鄭雨桐愣了下,轉頭看了眼吧檯那邊的高臺,並不大想去那裡坐,便道:“雖然我自己來,不過我出最低消費。”
“好的,沒問題,那小姐想要喝什麼酒。”酒保問她。
“能喝醉的就好。”鄭雨桐對酒不熱衷,之前更沒來過這裡,因而不會點酒,而她過來也不是爲了品酒,是爲了買醉,便更不會挑剔。
酒保笑起來:“那我推薦小姐來一杯蘭博基尼跟Tomorrow,再來一瓶Martell,就可以達到最低消費。”
“蘭博基尼跟Tomorrow?”鄭雨桐疑惑,Martell她知道,當初顧西弦讓她喝下去的,就是這個,但是蘭博基尼跟Tomorrow她從沒聽說過,這不是意大利跑車跟明天的意思麼,不過她也沒有問,畢竟酒保不會跟他開玩笑,就點點頭,“好,那就來杯蘭博基尼跟Tomorrow,還有一瓶Martell。”
“稍等,美麗的小姐。”酒保起身,去調雞尾酒了。
酒吧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是這個酒吧秩序良好,並沒有混混流氓之類出沒,鄭雨桐觀察了下,到來的人大部分也都是衣冠楚楚的上班族。
看來她來對了地方。
這間酒吧蠻好的。
不過剛轉過這個念頭,卡座就坐下了一個陌生男人,他拿了一杯雞尾酒,微笑道:“小姐,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不可以。”鄭雨桐淡淡拒絕,她沒有獵豔跟放縱的愛好,只是想來醉一場。
男人沒想到鄭雨桐竟然這麼直白的拒絕,噎了一下才恢復風度:“小姐不要着急拒絕,我這個人很風趣,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抱歉,我真的不需要。”保鏢已經站起來圍過來了,只等鄭雨桐命令就把這個打擾的男人丟出去,男人看到這個架勢,知道獵豔不能成功了,便只能灰溜溜離開。
卡座裡又恢復清淨。
酒保很快端着兩杯雞尾酒與漂亮瓶身的Martell過來,依次擺放開,見鄭雨桐是第一次來的樣子,便好心提醒:“Tomorrow比較辛辣,最好先喝這杯蘭博基尼。”
鄭雨桐點頭道謝,酒保也沒多留,便笑笑離開。
雞尾酒的味道對於不喝酒的人來說,味道並不算好,鄭雨桐就喝不慣這種酒,只覺得酒液像是火一樣沿着食管衝下去,熱烈一片,蔓延至四肢百骸,讓人精神一震。
其實非常過癮。
鄭雨桐喝了一口,就愛上了這種感覺,她忍不住又來了一口,完全沒有品嚐的意思,只想把自己灌醉。
不知不覺,兩杯雞尾酒便下了肚。
鄭雨桐眼神水量,但是臉頰緋紅,就像是塗抹了胭脂一樣,明豔動人。
她覺得腦子很混沌,又像是很清醒,如同踩在雲端,又像是遨遊在海底,感覺非常的美妙。
怪不得大家遇到事情就想去買醉,喝醉了的感覺果然好。
鄭雨桐招手讓酒保將Martell打開,直接舉着瓶子喝了起來,酒保縱然見多了,也沒見到像鄭雨桐喝的這麼不要命的,因而迅速過來勸阻:“小姐,你不能喝的這麼急。”
“走開,不要管我!”鄭雨桐無力的揮揮手,驅趕開酒保,依然大口大口的吞嚥,來不及嚥下的酒液便順着嘴邊蜿蜒流進她的衣領,劃出曖昧的痕跡。
安銘彥帶着蘇檬過來的時候,就被這個不要命喝酒的女人吸引了目光,驀地覺得這女人怎麼像當初的鄭雨桐。
等到她放下酒瓶子,安銘彥就嚇住了,我去,真的是鄭雨桐。
他連忙跑過去,一靠近就聞到濃烈的酒味,夜店小王子的他自然一下子就嗅出來她喝了最烈的Tomorrow!“鄭雨桐,你不要命了!”
蘇檬也嚇了一跳,連忙讓酒保給她倒杯檸檬水過來。
“把酒還給我!”鄭雨桐已經徹底醉了,身體不聽使喚,揮着手臂想要跟安銘彥搶酒,不過安銘彥怎麼可能給她,跟蘇檬說道:“你按着她,我給西弦打電話。”
蘇檬點點頭,過去把住鄭雨桐的手臂,牢牢抱着她。
安銘彥趁機給顧西弦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傳過顧西弦略微疲憊的聲音:“銘彥,怎麼了?”
“西弦快過來,你老婆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在喝酒呢,我看快把自己喝傻了。”
顧西弦一怔,立刻道:“你看住她,我馬上過來。”
鄭雨桐被桎梏,自然很不舒服,她想要掙脫開,但是她喝醉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因此只能委屈的癟嘴,像是在賣萌:“讓我喝一點,就喝一點。”
她這個樣子太可憐,活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安銘彥頓時頭大,鄭雨桐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虧得他今晚過來,若是就這麼放任她喝下去,搞不好要酒精中毒了。
顧西弦很快就過來了,看到鄭雨桐這樣眼裡飛快掠過一絲心疼,對安銘彥點點頭,就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鄭雨桐身上,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這一抱才發現,鄭雨桐竟然輕的很,她一米六七的個子,輕的像是一縷煙。
寒冷冬天,穿着那麼多的衣服,卻一下子就能摸到她的骨頭。
她究竟遭遇過多少煎熬,才能瘦成這樣,顧西弦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他原以爲他道了歉,重新追求她,給她想要的幸福就足夠彌補,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明白過來,他做這些,遠遠不夠。
怪不得鄭雨桐會怪他,不肯原諒,他不該被原諒。
當初他爲什麼,會將她推開呢?
以愛之名的傷害,來得更加鋒利刺骨。
若是能回到過去,顧西弦大概會毫不留情的將那時候的自己殺死。
鄭雨桐被抱起來,腦袋便是一陣暈眩,睜開眼睛,眼前也是扭曲一片,她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誰,但是她不想被一個陌生男人抱着。
伸手推着顧西弦,鄭雨桐軟軟道:“放我下來。”
顧西弦並沒有放手,低聲道:“我們離開。”
離開?去哪裡?
鄭雨桐用一團漿糊的腦袋思考,爲什麼要離開?
她好像又回到了新婚那一天,她滿懷着憧憬期待,卻像是個被人蔘觀的猴子一樣,所有的自尊都被人踩碎。
她那時候對顧西弦還有期望,希望他看在鄭雨薇的面子上對她好一些,但是他卻像個惡魔一樣,讓她喝了那瓶酒,才肯跟她回去。
“顧西弦,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還讓我喝酒才肯跟我回去,你怎麼那麼壞。”鄭雨桐閉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被她罵的顧西弦正抱着她,她罵的歡,但因爲從來不會罵人,翻來覆去就會說着“混蛋”“壞人”這類的詞眼。
顧西弦心疼又好笑,她原來以爲自己是那天晚上在會所麼。
那天晚上確實顧西弦滿肚子的火氣,鄭雨桐正好撞在他的槍口上,固執而堅韌,顧西弦那時候非常煩她,恨不能將她打發的遠遠的再也不要看見她。
但是那一晚,她像個墮落的天使,清純而又妖冶,將他勾引的無法自控……
安銘彥見他愣住,便推了推他:“西弦,怎麼了,快把人送醫院洗胃,她喝了很多酒,若是放任不管,明天可就遭罪了。”
“嗯。”顧西弦瞬間清醒過來,抱着鄭雨桐大步離開了。
鄭雨桐的保鏢原本想阻止,他們是鄭戎安排過來保護鄭雨桐的,接到的命令是一切以鄭雨桐的意願爲先,但不能讓顧西弦靠近她。只不過顧西弦的保鏢也不甘示弱,一人一個牢牢將他們防住了。
安銘彥看的差點笑出來,過去打圓場:“人都走了還較什麼勁,你們就由着你們家小姐這麼喝酒?若是你們老闆知道,絕對炒你們魷魚沒商量,所以這事情,你們就當做不知道吧。”
爲首的保鏢,一臉爲難,但是幾人交換了目光,還是沉默下來。
“好了,都走吧。杵在這裡像什麼樣子。”安銘彥揮手趕他們走。
蘇檬有些擔心:“鄭姐喝了那麼多酒,沒事吧。”
安銘彥把她一摟:“沒事,西弦在呢。”
鄭雨桐大概跟醫院非常有緣分,短短半年,竟然進了無數次醫院,就連景軒都不想再看見她了,他檢查了一下,鄭雨桐身體最近還好,能扛得住折騰,但還是需要輸液治療,她喝的不多,只是非常刺激,若是輸液治療效果不好,便要安排洗胃。
“西弦,你到底怎麼想的。”景軒心疼鄭雨桐,“要是你做不到讓她幸福,就不要打擾她。”
景軒一直是顧西弦的追隨者,一向不會跟他說這樣的話,但是爲了鄭雨桐,他不得不這麼開口,若是顧西弦還是不懂得怎麼愛一個人,又不肯放過鄭雨桐,那她真是太可憐了。
“我會用餘生愛她。”顧西弦目光望着鄭雨桐進去的地方,眼眸裡是從未有過的深情。
“那就好好對她吧,給她她想要的。”景軒道。
“嗯。”
她身體癱軟着,冰涼的液體順着她手背的血管慢慢流淌進去,已經睡着了。
鄭雨桐喝醉酒之後,若是沒人折騰她,她就能迅速睡着,顧西弦也打擾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第二天鄭雨桐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一柄斧頭,將她的腦袋劈開的痛感,她呻吟着醒過來,捂着腦袋哼哼,努力回想着她這是怎麼了。
但是隻回憶起來她懲治了唐菲菲,心情抑鬱然後去酒吧喝酒,喝完酒之後的回憶全部斷片,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她撐起身子,費力半倚着,從醫院的佈置跟窗外的風景就能看出來,她這是又到了景氏。
正難受着,門突然被打開,鄭雨桐轉過頭來一看,就看到顧西弦正拿着兩盒早餐進來。
“你怎麼會來?”鄭雨桐皺眉問道。
“昨晚銘彥打電話給我,你喝了酒,人事不省。”顧西弦淡淡開口,將早餐先放在桌子上,然後將病牀牀位的拉伸桌子掛在病牀兩邊把手上,又將早餐給她擺上去。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動作非常自然,也非常熟練,完全看不出是豪門總裁的模樣,鄭雨桐愣愣看着顧西弦做這一切,道:“你不必這樣,我不會領情。”
她喝醉了一場,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她已經報復完了唐菲菲,接下來就是鄭國安,她必定能夠抓到他們的把柄,然後將他們送入監獄,到時候,洛城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她也不想再回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從此跟顧西弦,橋歸橋,路歸路,再沒有任何的瓜葛。
顧西弦明白鄭雨桐的意思,不過他也做了決定,想要用盡餘生補償,哪怕鄭雨桐永遠都不原諒她,便道:“這是我自願的,你也不必往心裡去。”
“顧西弦,你放過我吧。”鄭雨桐苦笑道,“我真的累了。”她太累了,已經愛不起了。
“鄭雨桐,這是我唯一不能答應你的一點。”顧西弦望進她的眼睛,執着深情。
他的面容太過俊美,這樣望着一個人的時候,縱然那個人是鐵石心腸,也該融化了,鄭雨桐垂下眼,不與他對視,將早餐拿過來,裝作吃早餐的樣子來躲避談話。
顧西弦知道她的小心思,也沒有點破,他如今依舊很忙,能抽出時間來已是不易。
因而在陪她吃完早餐之後,又匆匆離去。
鄭雨桐吃過早餐,身體又重新恢復力氣,叫了保鏢進來,詢問昨晚發生的事情。
保鏢一臉糾結的將昨晚的事情跟鄭雨桐講了,說完還有些忐忑,生怕她會怪罪他們。
鄭雨桐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只不過還是道:“再有下次,就把他攔住。”
“好的,小姐。”
接着鄭雨桐就詢問了下昨晚唐菲菲的事情。
保鏢立刻詳盡回答了。
鄭雨桐走之前給唐菲菲鬆綁了,她當時想逃,但是怎麼逃得過去,因而一直瘋狂的砸東西,但是很快,死亡之吻發作,她渾身沒了力氣,跌倒在地上,大聲呻吟。
她一開始還在咒罵鄭雨桐,詛咒她下地獄,很快她就沒了力氣,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只捱了十分鐘,唐菲菲就投降了,朝他們開始求歡。
鄭雨桐平靜聽完,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唐菲菲從小被嬌慣着,大概沒受過一點苦,所以屈服於藥性,並不奇怪,鄭雨桐吩咐他們去找唐菲菲之前做過的惡劣事蹟,唐菲菲之前這麼惡毒的對她,若說沒有對付過別人,她是不相信的。
唐家倒了之後,唐菲菲沒了庇護,所做的事情便非常容易就查出來。
拿到資料的時候,鄭雨桐簡直不敢置信,這個才二十歲的女孩竟然做了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情。
她在初中的時候,喜歡一個男生,但是這個男生並不喜歡她這樣霸道性格的女孩子,幾次拒絕之後讓唐菲菲大感沒有面子。於是唐菲菲便找人將他的腿打斷,並阻止他治療,導致他落下病根,至今走路還是跛的。
男孩家裡也有些關係,父母都是小公務員,但是如何能跟唐家相比,在唐菲菲的運作下,這個可憐的男生的父母都被開除,一家人搬到了外地,躲得遠遠地。
高中時候,與一個女生爭風吃醋,在樓頂將那個女生推下去,險些殞命,唐峰一力壓下來,只賠了點錢,就將這場事故當成女生因感情受挫想不開,跳樓自殺。
發生這件事後,這個可憐的女生一輩子算是毀了,但是唐菲菲絲毫沒有悔改,繼續囂張跋扈。
在洛城,唐家的勢力也許不是最大,但欺凌普通人,卻完全沒問題,唐菲菲也一直都挑軟柿子捏,因而這麼多年,竟然一點都沒有出問題。
若是這次沒有踢到鄭雨桐這塊鐵板,想必唐菲菲必定會繼續無法無天下去。
鄭雨桐這也算是爲民除害?
將這些惡劣事蹟宣揚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唐菲菲的真面孔,唐菲菲一下子就成爲了衆矢之的,許多對她有怨恨的人也開始爆料唐菲菲囂張跋扈的事蹟,她的名聲蕩然無存。
有了這個對比,之前鄭雨桐掌摑唐菲菲新聞又被提了起來,但是這次卻沒有惡毒的攻擊,反而說鄭雨桐幹得漂亮,爲民除害。
於是鄭雨桐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英雄。
唐菲菲染上毒癮,自然沒有鄭雨桐那麼堅強,她開始想盡一切辦法開始想要再吸食,但是唐家散了,她的母親也不管他,曾經的親戚見唐峰無法出來之後,立刻開始瓜分唐家的財產,一點都沒給唐菲菲留。
唐菲菲沒有錢,便開始偷搶,但是在一次偷竊被人打了一頓又扭送派出所之後,她不敢再偷,只能開始出賣自己的身體。
但是那些人知道唐菲菲是個如何惡毒的人,因而對她毫不憐惜,折磨報復她,不到一個月,她就懷孕了,並且染上了性病,住在陰暗簡陋的地方,卻依然不肯悔改,整日咒罵鄭雨桐,絲毫沒有想明白,她淪落到這一步,究竟是什麼原因……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解決完唐菲菲,鄭雨桐騰出手來開始查鄭國安,她始終對那晚上兩人的談話記憶猶新,但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便打電話詢問了鄭戎。
鄭戎在考慮了一番之後,開口道:“雨桐,若是鄭國安真的是謀殺,那麼很有可能,是因爲私吞錢款被你父親知道,你要不要往這個方向查?”
這句話瞬間點醒了她,若真是這樣,那麼鄭國安的殺人動機就有了!
十九年前的事情,查起來並不容易,尤其鄭國安做的非常小心,他是謹慎的性格,當時的很多制度都不健全,甚至連監控都沒有,調查起來,難度不可謂不大。
案件看起來一點疑點都沒有,不過鄭雨桐現在認定了有問題,也直覺有問題,因此不論多麼困難,也要查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鄭雨桐意外遇到了一個人,讓事情頓時有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