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樣的姿勢,卻讓她覺得難受無比。
雙手被高高吊起綁在牆上,手臂上本已受傷,此刻越發痠痛不已。
意識在不自覺間漸漸抽離,眼皮沉重得無以復加。
然而,就在她即將承受不住這突然襲來的睏倦之時,旁邊被同樣捆綁在牆上的尉遲隆裕口中竟突然間傳來一道極其細微的呻|吟聲。*
“呃……”
暮子妍一聽這聲音,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眸頃刻間睜大,雙眼發亮地轉眼看去。
先前的睏倦也在意識的驅動下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果然,只見尉遲隆裕原本因昏睡而低着的頭先是輕輕動了一下。
而後,隨着他雙眼漸漸睜開,意識逐漸清明,他的頭也漸漸擡起來,目光似無焦距般看向四周。
“裕,你醒了?”
在這一刻,暮子妍只覺心中充滿了狂喜。
太好了,他沒事,他沒事!
這聲音在她心中強烈叫囂着,喜悅幾乎快要衝破她的心房。
尉遲隆裕只覺腦海中茫然一片,目光卻在她的聲音傳來之時漸漸有了焦距。
“妍妍,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尉遲隆裕幾乎是用盡全力掀起此時如千斤巨石壓着般沉重無比的眼皮,將目光投向她所在之處。*
大腦更是竭力回想着先前發生的一切。
暮子妍一聽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的狀況,心底深處只覺有一條暖流流過,頓時感動不已。
“裕,你放心,我沒事。倒是你,你怎麼樣?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每次都是我連累你。”
暮子妍心下無比內疚自責,如此說着說着,眼淚更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即使再關心,即使再擔心,偏生她現在就是沒有辦法過去看看他的傷勢,沒有辦法走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去關心他。
尉遲隆裕聞言,即使渾身上下都在痛,痛得幾乎已經快要沒有知覺,但他還是強撐着扯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妍妍,我很好,真的。你別難過,只要能保護你,我比什麼都高興。哪裡是你連累我了。”
他這段話語,說得極其吃力,更是斷斷續續。
可是暮子妍越聽,卻越是淚如雨下。
從來到出雲大陸之後,她還是第一次淚水如決堤一般如此洶涌地溢出眼眶。
眼裡目睹的,全是尉遲隆裕渾身上下那大大小小的傷口。
心底深處更是隻覺被人揪住了似的,生生的痛。
“傻丫頭,你哭什麼?我還活得好好的呢,別哭了,啊,再哭可就醜了。”
尉遲隆裕一見她哭得厲害,只覺得一陣心疼,可偏生他又不太會哄人,所以就連說出口的話語,都顯得有些生硬,但卻句句真心。
只不過,顯而易見的是,他這番話語並未起到很好的安慰作用。
暮子妍臉上的淚水越來越有止不住的趨勢。
“醜就醜吧,我要是變醜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她的手被綁着,無法擦乾眼淚,說這話的語氣,卻夾雜了幾分難得嬌嗔之氣。
尉遲隆裕一聽她這麼說,頓時“呵呵”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低沉好聽,只是此時聽起來極是虛弱。
“我哪裡敢啊,只要你別不要我就好了。”
此時此刻,他們像是平凡的夫婦,開着無關緊要的玩笑,心裡雖是甜蜜,但卻都是苦中作樂而已。
漸漸地,暮子妍眼中的淚水終於止住。
尉遲隆裕這纔打起精神觀察四周的情形。
“妍妍,你可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哪裡麼?”
他言辭間的語氣顯然變得正色起來,如星般深邃的眸底滿是一片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我們現在一定還在凌都。”
暮子妍自是聽出他話語中的凝重之色,所以自然也是認真回答。
“凌都怎麼會有這種囚室?”
尉遲隆裕看着周圍這些特殊材質製成的牢房,眼中滿布疑竇之色。
“我也不知道,這地方,我從來沒聽說過。”
暮子妍並不知道這囚室的特別之處,她只知道,當時她被人蒙上眼睛,一路來到這裡,用的時間並不長。
所以她才十分確定,他們並未出凌都。
再加上,從小到大,除了凌天王府,她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凌都的地形都不甚瞭解,更不可能對凌都的囚室有所瞭解了。
尉遲隆裕也並未多言,只是環顧了四周一圈之後,薄脣邊勾起一抹冷笑:“哼!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我們,竟然這麼多人都守在這囚室裡。”
“哼!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尉遲隆裕這話音剛落,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
他二人聞聲,自是轉眼看去,只見得魯國長老會中那似乎頗具威望的白鬍子老頭兒正和那前前任魯國國王一同朝此處走來。
在這囚室之內,即使是他們,雖未被關在牢籠之內,但卻依舊無法順利施展魔法。
所以,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的身形方纔來到牢籠跟前站定。
“你們到底打算怎麼樣?”
尉遲隆裕目光緊盯着他們二人,沉聲開口問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兩天變故太多,意外也太多,耽誤了更新,我很抱歉,別的不多說了,大家以後看我表現吧,今天換了新編輯,我很感謝新編輯對我的理解和支持,以後也會更加努力的寫文的。
話說,如果更新臨時有什麼變故,我會到留言區去置頂通知,昨天置頂的估計大家都沒看到,以至於俺今天捱罵了,不過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