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凡冷笑一聲,黑眸中泛着輕蔑嘲弄之色,冷冷道:“少爺,婆婆只是就事論事,她又沒有一口咬定,是芙蕖自己做爲。”
柳清瑤環視了一下桌子上還沒收去的膳食,冷聲道:“東方凌,用用你的豬腦子,兩次事件,所有一切罪證,都明顯的指向小凡,你不覺得,這太過巧合了嗎?如此一來,一是讓芙蕖命在旦夕,二是小凡被當成兇犯鋃鏘入獄,縱觀全局,最後,到底是誰,坐收漁人之利?”
東方凌眼中冷洌的光芒一閃,他當然產生過懷疑,但是,落水的元兇姑姑已經被他軟禁了,還有誰,能做這些事情?他的心就亂了,斂斂心神,寒聲問道:“娘,兇手是我們府中的人?”
柳清瑤嘆了口氣,淡淡道:“下毒的定是府中之人,但是,幕後有沒有人操控不得而知。”
東方凌劍眉緊擰,疑問道:“可是,這碗毒,只有她和芙蕖兩人接觸過,旁人又如何下毒?”
柳清瑤笑了笑,溫聲解釋道:“七日忘魂無色無味,也許,有人早已經將毒塗在碗內。”
東方凌目光中滿是驚訝,不禁疑問道:“如果毒單單下在碗中,那兇手又怎麼能肯定,芙蕖一定會用?”
柳清瑤溫潤的眸子閃了閃,淡淡道:“如果兇手的目標,只是你們三人中的任一一個,而白芙蕖娘只是不湊巧,被兇手謀害到罷了!”
她這麼說,只是爲了替元小凡擺脫第一嫌疑,反正,她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小凡會做這種下毒害人的事情的。
她要幫元小凡脫過這一劫,如果,對方是攻於心計的能手,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招術混淆視線,也不無可能。
但是,對方沉府深重,行事絕對謹慎小心,說不定,早已經想好了退路,恐怕這事情,不會如她所願,就此完滿解決。
東方凌眸子一冷,寒聲道:“我也是其中目標?”孃的的話有幾分道理,但若是細細推敲,就能發現不對勁,他東方凌二十五歲有幾天的成就,早已經樹敵無數了。
元小凡沉思着,看着那隻被下了七日忘魂的碗,屢次的陷害,還有東方凌三番兩次的不信任,難道說,她真的不適合待在東方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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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個身影嬌小的女子站在暗處,手裡拿着麻袋,將袋口打開,月光下,無數條冰冷的毒蛇從中竄了出來,在地上游走着,透着絲絲寒氣的鱗光反射,讓人只覺陰冷和毛骨悚然。
女子嘴裡含着銀哨,毒蛇們聽着獨特的哨音行動,整齊的遊走,鑽竄進了房間裡,直達最終的目的地。
元小凡被白天的事情鬧騰的難受,頭頂隱隱作痛,恍惚中,一想到有人要害自己,讓她陡然驚醒,她直立起身子,用手拭拭額際的冷汗,這時,靜謐的房內,地上隱隱傳來奇怪的摩擦聲,像是某種動作爬行的聲音。
她微微俯首,藉着月光,看到桌子底下,牀沿邊,有無數細長滑膩的小蛇正蜿蜒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