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看還是有必要證明一下,看看究竟你是男人還是我是……你說呢?”明明已經從穆然的反應中判斷出了自己的寵物的確並沒有“變節”,也清楚知道穆然絕對沒有敢暗諷自己的膽量,水雲天還是惡意地想要嚇嚇穆然,畢竟這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不用,不用了……我是女人還不行嗎?”穆然果然沒骨氣地立即就服了軟。
“那你爲什麼會突然提出那種要求?”穆然這麼迅速就屈服下來,水雲天反倒也沒了繼續施虐的動力。
“我……我就是想要了解你……瞭解你的全部……”穆然烏黑的眼珠亂轉,讓人一看就知道就不像是在說實話。
“哦?是嗎?我還以爲你已經對我相當瞭解了呢……真是遺憾令人遺憾啊。”水雲天俯下身,在穆然的耳後用那低沉悅耳的聲音來回低語,惹得穆然縮起脖子打了個哆嗦。“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進一步加深一下彼此對對方的瞭解程度……”水雲天慢慢轉過來面向穆然,伸手挑開了穆然的衣釦。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眼看形式對自己不利,穆然急忙開始了反抗。
“哦?你應該知道吧……”水雲天突然停住了手,將穆然拉近了自己,一隻手撫上了穆然的肩頭,臉上換上了一種相當正式的表情。“我雖然也算是男女通吃,但並不是真正的同志。所以,你的要求大概我沒法滿足。還有就是,有件事情我想要對你道歉。對不起,克勞德一定讓你覺得有些彆扭吧。”突然變得正經起來的水雲天突然苦笑着看穆然。
“啊?”大概是沒有想到水雲天會突然從剛纔那種有些曖昧的氣氛中轉換過來,面對水雲天突如其來的道歉,穆然突然覺得有些大腦停轉。“沒什麼,其實他這個人還不錯……”明明之前還巴不得克勞德早點回老家,但水雲天這麼一說,穆然突然覺得克勞德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他此刻的這番話倒也的確是出自真心,並不是想要刻意僞裝出大度的態度。
“別說假話……”水雲天捏了捏穆然的鼻尖。“你看他的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
“我……有那麼明顯嗎?”穆然突然開始深刻地自我檢討起來,暗笑自己實在是太小氣了一點。
“嗯……你說呢?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寬容他幾天,雖然我知道這是我自私的想法……”水雲天突然深深嘆了口氣。
“我明白,誰都有曾經辜負過的人,至少是自己認爲自己深深辜負過的……”被水雲天的嘆息觸動,穆然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英雄氣概”,整個人變得慷慨激昂了起來。
“哦?體會這麼深刻,說明你也有這樣的人了?”水雲天微微眯起眼睛看穆然。
“沒,沒有……”穆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又說錯話了。
“真的?”水雲天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倒有幾分挑逗的意思。
“真的。”穆然急忙雞啄米般不停點頭。
“好吧。看你這麼窩囊的樣子,估計也只有被辜負的份了。”水雲天一掃剛纔的溫情,又變成了那個喜歡微笑着挖苦人的水雲天。
“你……”被戳中了痛處,穆然氣紅了臉。
“別生氣啊。那都是因爲他們不識貨,不懂得欣賞而已……”水雲天從後面環住了穆然的腰,彎腰將下巴枕在了穆然的肩窩上。突然覺得被水雲天這樣緊緊環繞着的自己真的有種幸福的感覺,穆然突然變得極其聖母地想要同誰分享這樣的喜悅,讓別人也獲得和自己相同的幸福體會,甚至還對克勞德產生出了一種沒道理的愧疚和同情……
其實穆然根本不必對克勞德有絲毫的歉疚,因爲所謂的什麼“必須要找幫助自己找到新情人”的藉口根本就是克勞德故意要爲難穆然才故意提出來的。真正造成克勞德滯留的原因實際上是工作的瓶頸期,對自己的嚴格要求和理想中的香味的追尋讓克勞德陷入了自己親手爲自己編織出來的羅網之中。
起初的動機不過是想要見見水雲天,看看這當初曾帶給過自己動力的人是不是如今也可以將自己從桎梏中解除。只是克勞德也沒想到,水雲天的身邊竟然多了這麼個看起來傻里傻氣的穆然。雖說穆然的天然呆倒是的確也曾經讓克勞德的腦中靈光一現,但香味這種有些不實際的東西卻實在是難以捕捉,所以也並沒有帶來實質性的突破。
打算着乾脆收拾收拾,不要繼續留在這裡討人嫌,克勞德卻因爲始終還是沒有靈感而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看起來倒好像是剛剛入籠的狂躁不安的野生動物。
“那個……今晚實在是不方便啊……”隔着虛掩的房門,克萊德聽見穆然好像是在和誰打着電話。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爲,自從他住在這裡,水雲天就幾乎沒有一天不在忙。清楚瞭解水雲天應該絕對不會是用這種方式在躲着自己,克勞德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水雲天纔是自己真正最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如果不是因爲總是幾乎見不到水雲天的人影,克勞德倒說不定早就離開了。越是缺少和水雲天相處的機會,克勞德就越是不甘心地想要留下。
“喂,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都是我第幾次約你了?據我所知,部長今天可是不在家對吧?所以,你少找什麼鬼藉口,趕快給我出來!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和你多年的交情從此就一刀兩斷!”電話那邊因爲不滿而比平時不知道提高了幾度的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鳴。
“不是啊……我家裡有客人……”陸鳴的咆哮震得穆然耳膜生疼,急忙把電話拿遠了一點。皺着眉看了自己的電話一眼,穆然重新將電話放回耳邊,壓低了聲音對陸鳴解釋。但卻這一切卻顯然已經晚了,因爲早已被驚動了的克勞德此時正在支着耳朵偷聽他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