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洛城是沒有普通居民的,這裡在上次空間通道開啓的時候便已經將居民遷徙離開,如今的洛城便是一座巨大的戰爭要塞,它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面對來自呂宙的戰爭。
不過就算這裡的戶主已經離開,在戶籍管理相對規範的當下裡,只要知道是誰在這裡住過,知道對方的準確信息,那就能夠通過全國聯網找到對方現在的位置。
不是百分之百能找到,而是很大概率可以找到。
陳祖安給鍾玉堂打電話去了,呂樹走上那棟居民樓,門是緊鎖的,然而防盜門這種東西哪怕面對六品小修士也脆弱的跟紙一樣。
呂樹單手擰掉了門鎖走進去,他看着屋裡面亂糟糟的,洗衣機是十多年流行的品牌,電視和冰箱也是。
白色的傢俱都已經泛黃了,甚至有些發黑。一些女性的衣服在地上隨意的扔着,窗臺上擺着兩盆花卻已經枯死了,沙發上還有一個碗,碗裡都發黴了。
整個屋子都有一種頹敗的氣息,彷彿屋子的主人也非常落魄。
茶几上有菸灰缸,裡面有菸頭。
整個屋子裡面沒有男性物品,所以這是一位抽菸的女性,衣服也是大號的,這點和李典所說的特徵比較符合。
也許那個婦女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並沒有新的房主出現。
李典指着窗臺下面:“當時那裡有一張嬰兒牀,應該是木匠自己打出來的,嬰兒就躺在裡面病怏怏的不哭也不鬧。”
呂樹沒有打斷他,而是安靜的聽着,他知道那是自己的過去。
李典繼續說道:“當時我就覺得那個小孩挺可愛,長大了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當上天羅……”
呂樹似笑非笑的看向李典:“猜到了?”
李典訕笑:“我也不是傻子嘛。”
李典當然猜到了,不然呂樹憑什麼對一個普通婦女的信息如此上心!?要知道這可是第九天羅,現在全世界最強大又最神秘的強者之一,幾乎與聶廷在海外的兇名相仿。
這種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關注一個普通婦女呢?!
所以李典得出一個非常驚悚的信息:自己特麼的十多年前,把這位天羅的玩具葫蘆和襁褓給偷走了……
這個時候李典簡直想扇死自己,偷誰不好偷到這位頭上。
可特麼誰知道自己隨便偷個婦女能弄出來這麼大個簍子來!
“但是呂天羅,”李典解釋道:“我剛纔可不是單純的拍馬屁,您也知道那葫蘆和襁褓的不凡,我在發現它們不是凡品之後就隱隱覺得您身世可能非常驚人,那襁褓能屏蔽一切感知,光憑這一點,這東西放入黑市之中也是有價無市的。還有那個葫蘆,多厲害啊……”
忽然間成秋巧在臥室裡說道:“樹哥,你來看。”
呂樹和呂小魚走進臥室發現一個小小的嬰兒牀上堆着衣服,這邋遢的屋主竟然拿嬰兒牀當了牀頭櫃來用。
李典激動道:“沒錯,就是這張嬰兒牀!”
然後呂小魚把嬰兒牀舉起來把裡面的衣服全都倒掉,把嬰兒牀塞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裡面……
呂樹:“……你拿這個幹嘛?!”
“不幹嘛啊,留個紀念,”呂小魚無辜的說道。
就在此時陳祖安拿着電話走進來說道:“查到了,房主叫做向秀惜,這是二十多年前工廠分配的房子,一直都是她的沒有變過,有過三次案底,都是和街坊打架,現在隨着洛城居民一起疏散到了北方的孟城,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嗯,”呂樹點點頭:“出發,找到她。”
李典終於鬆了口氣,他試探道:“我沒騙您吧,我真的是實話實說了啊。”
“嗯,算你比較老實,”呂樹點點頭說道。
“那我減刑的事情?”李典心情有點激動。
“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呂樹拍了拍李典的肩膀說道。
坐在車上以後李典忽然好奇:“呂天羅,我要是真沒找到,您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讓你好好悔過唄,”呂樹語氣輕鬆的說道。
李典笑了:“原來您剛纔是嚇我呢啊。”
“沒有嚇你啊,”呂樹說道:“我是讓你去地下好好悔過。”
“來自李典的負面情緒值,+666!”
……
之前戰爭爆發時洛城居民向外疏散,但是一個城市的居民數量是極其龐大的,只能分散到各個城市裡面,甚至是縣城。
有人投奔了親戚,有錢人可以在其他城市購買新的房子,然而還有那麼多人既沒有能夠投奔的親戚,也沒有錢,只能等待補貼和援助。
而且安置房屋也沒有那麼快能夠建好,如今孟城郊區幾乎都是活動板房或者是帳篷,不過呂樹看到這安置區並沒有想象中的髒亂差,而是井井有條的,每個活動板房都有編號,裡面住的是誰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安置區管理者很配合,畢竟是天羅地網到來想找一個人,這種事情大家肯定上心。
呂樹慢慢朝裡面走去,發現活動板房裡的居民精神狀態還不錯,這時候分管這一片活動板房的‘片長’忽然扯開嗓門:“向秀惜,有人來找你!”
呂樹沒想到這貨會扯嗓門喊,差點嚇一跳!
結果下一刻一個更洪亮的嗓門從一間活動板房裡面響起:“喊魂兒呢?喊什麼喊!誰找我!?”
呂樹看到一個壯碩的女人走出活動板房,他也終於理解李典爲什麼摸不着對方的骨頭了,這換誰,誰也摸不着啊……
“你是向秀惜?”呂樹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啊,我叫向秀惜,你找我幹啥?”向秀惜打量着呂樹:“我沒見過你啊。”
她不是傻子,這一眼看過去便發現呂樹身後跟着一堆人,都氣度不凡的樣子,明顯來頭不小。
修行者的氣質是會提升的,這倒不是說修行有多大的作用,而是實力強大後會提升自信,那種氣質的改變是自內向外的。
呂樹問道:“18年前你是不是養過一個小孩。”
向秀惜愣住了:“你怎麼知道?!你是……”
“那個小孩是從哪來的?”呂樹問道。
“我撿的,”向秀惜語氣弱了一些。
“在哪撿的?”呂樹疑惑道。
“十八年前半夜裡街上忽然有人在追殺一個女人,我當時剛從工廠下夜班回家,那個女人從我身邊經過,但是我沒多想,”向秀惜說道:“但我又走了兩步,發現樓道門口放着一個箱子,箱子裡放着一個嬰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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