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剛纔散去兩邊的人又聚集起來,看着三訟棍圍毆可憐的醫鬧探員。
韋斯特恩也過來了解情況。
作爲聖巴尼亞醫院爲數不多的主治,其實無論見到什麼事都可以插上一嘴說上兩句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下到地板不夠亮,上到天花板有灰。
只是,醫療糾紛時,主治就不宜衝戰前線。
對於發了瘋的醫鬧,纔不管你是不是主治,人身攻擊瞬間傷害,主治的白大褂也沒有防彈衣那功能。
所以,主持這種事的,只能是律師,也只有律師才能把聯調局探員的氣勢打下去,當然,也得配打手。
安全起見,羣衆中也已經混進兩個保安,事太多,今天醫院的安保力量有點吃緊。
布蘭妮舉着手機在外圍狂拍,雖然不一定能放上網,但這都是寶貴的媒體素材,說不準哪天就可以賣個大價錢。
做同樣的事還有不少人,找得到路子這種視頻至少也是五百美元起,如果知道更多內情說不定能賣上萬。。
律師居然沒去阻止人們的拍攝,這說明他們有恃無恐勝券在握。
開玩笑,三個訟棍對付不了一個醫鬧,醫院早倒閉了,這可是公立的。
果然!
從剛接觸,米勒就在三個醫院法務部訟棍的夾擊之下快慫了,原因很簡單,誰知道他是不是來碰瓷勒索醫院的?
你說屁股上插了針就是醫院的責任,證明呢?
有照片視頻麼?是誰拿着針就可以來告醫院的麼?那咱們早就開不下去了。
米勒呆。
有指紋麼?這麼小的玩意就是有指紋也安不上去吧。你說上面有DNA啊,好吧,你自己找人去驗吧,去弄那什麼PCR,反正也便宜,你找足證據再來告吧。
米勒更呆。
另外還得證明是醫院的過失。是醫院的過失麼?誰讓你這麼隨意坐牀了,那上面寫着請坐的字樣麼?你是陪護還是病人?
還有,這玩意你說是在你坐牀上時扎到的,也可能是你褲子上本來就有這玩意,正好你姿勢太美就扎肉裡了呢!
這些是辨詞,把米勒提出的證據駁得一文不值。
反擊過來還有更多:
護士給你處理傷口,交錢了麼?沒交錢啊?失信!
護士給你處理傷口,表示感謝了麼?沒有?失禮!
還罵人?失德!
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身染重疾,還對着護士噴口水,這是意圖謀殺!不仁!
公共場合大吵大鬧,影響其他病人,如果現在開始醫院每死一個人,每多一個病情惡化,都和你有關!不義!
總結:你這個不仁不義失禮失德還失信的傢伙,居然還是個靠稅收養活的聯調員?我們要反訴你!
律師信!
接着!
米勒顫抖雙脣,兩眼漲紅,看着遞到眼前的律師信,這才幾分鐘,這信就寫好了?
…...
我次勒法克!!!
“老子要和你們同歸於盡!!”米勒內心狂吼,什麼職業紀律國家法律都不管了,就想着把滿腔的子彈打進那三個傢伙的嘴裡。
米勒身爲一個聯調局的探員,有證在身腋下有槍一身驕傲,被幾個資深訟棍噴得差點要撥槍自衛。
“米勒!冷靜一點!”
還好佩妮及時出現,安撫下馬上要暴走的合衆國衛士,避免了一場血案。
同伴的出現讓勢單力孤的米勒感動得熱淚盈眶,差點說出“他們欺負人”這麼喪氣的話來。
“我是聯調局探員,佩妮.希斯,這是我的證件!他是我的同事。”
佩妮身爲美女探員,在緩和緊張氣氛上是很有效果的,至少三個訟棍的注意力都被那臉蛋身材分走了幾絲注意力。
主治醫生韋斯特恩的出場再次讓局勢降溫:“大家冷靜一下,這位先生,表激動,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吧!我是主治醫生韋斯特恩。”
主治的霸氣和泱泱大度之下,米勒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雙脣哆嗦同風中秋葉,幾乎說不出話來。
“來!請進這邊,脫褲子吧!我給你檢查一下。”韋斯特恩溫和地說道。
半小時之內第二次爲這事脫褲子了,米勒內心已經崩碎,但生命安全更重要。
毛茸茸的屁股一展示,佩妮閃到一邊,沒法看,剛纔蕭恩還問她願不願意自我犧牲給米勒那個一下,這噁心的念頭還在腦子裡沒抹去呢。
“哪呢?”韋斯特恩大手按了上去,“扎哪了?”
米勒嬌羞地拿手一指。
佩妮拉開門出去躲一下,這場面已經無法直視了…...
接下來五分鐘,醫院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韋斯特恩拿個負壓裝置對着米勒所謂的針眼抽了一會,什麼也沒抽出來,小針眼早就合攏了。
不過那地方倒是被抽出一個渾圓的紫塊。
扭頭快落枕的米勒驚恐萬分:“這是病變了麼?”
“溼氣太重。”人羣中有人說了一句。
韋斯特恩擡頭不悅道:“怎麼還這麼多人在看,關門!”
回頭淡淡解釋:“壓力差的正常現象!吻痕也是這樣產生的。咳!”
什麼溼氣重什麼壓力差,米勒半句沒聽懂,不過如果有什麼病毒,那應該也混進體液中開始大搞破壞了吧?
米勒一時間心灰意冷,大感人生如夢。
“觀察一下吧!人體也是有免疫能力的,不是什麼創口都會感染,你看我們天天在醫院裡,不也活到現在了?這位探員先生,請堅強一點吧!至少別這個已經得了絕症的樣子,別影響我對你們的觀感好不好?”
在三個訟棍的環視下,韋斯特恩再次站出來幫這位倒黴的聯邦探員說了幾句話,寬慰了幾句,他估計這針能扎進這位探員的屁股跟蕭恩有點關係,至於怎麼弄的,回頭再問好了。
三混混來找麻煩,沒進門就快痛死了,屎尿一地的。這探員倒是進門了,也不知道問了什麼居然屁股坐上了針。
坐上了針?
醫院的一萬種死法倒是有這項,...嘖嘖!
韋斯特恩想起剛纔自己隱晦問到三混混的事時,蕭恩好像是承認了,表情坦然得讓韋斯特恩以爲是錯覺。
現在這米勒...一會再去問下。
怎麼誰到他面前都有意外,這是什麼科學邏輯?
“我就這麼一直光着?”米勒忍着氣問道。
韋斯特恩聽到這句話才發現這哥們還趴在牀上,左屁股上有一個紫色圓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