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貞懂醫術這事情,里正並沒有往外說。正如寧貞所說,如非必要,還是不要讓寧文山知道的好。
沒過多久,村子裡卻是起了留言,原本那些村民見了寧貞都會友好的笑着打招呼,可是現在卻是一見到寧貞就走的遠遠的,好像離得近了,就會有什麼禍患一樣。
這種情況寧貞也注意到了,不過卻沒有放在心上,她一心撲在給赫連祁解毒的事情上,每天都去查看那紫蕊草的情況。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去赫連祁那邊查看完紫蕊草的情況,便回了家,剛剛打開門,隔壁的巧姐就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一眼,確定沒有人這才快速的走了過來,拉着寧貞進了院子。
看着巧姐進了院子之後就關上了門,整個過程都在關注周圍,生怕被人看到一樣,寧貞疑惑的開口問道,“巧姐,你在幹嘛?”
巧姐皺着眉頭看向寧貞,“還問我幹嘛,村子裡的那些話你沒聽到嗎?”
“什麼話?”寧貞一臉的疑惑,“最近鄉親們對我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樣,但是爲什麼呢?”
聽到寧貞的疑惑,巧姐纔想起來,也是,有那樣的流言,誰敢在寧貞面前說啊。
她這纔開口道,“還不是寧文山麼,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突然說你被山裡的狐狸精附身了,說你每天去村尾的宅子就是去吸食男人精氣的!”
聽到這話,寧貞愣住了,“他真這麼說?”
“那還有假?要不咱們村裡還能有誰這麼說你啊?”巧姐說着,白眼一翻,“我可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長輩,這根本就是要你沒法再在村裡待下去嘛!”
待不待的下去,寧貞其實並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寧決。
如果這個流言再這樣傳下去,寧決有個這樣的姐姐,那他的考試會不會受影響?
“寧文山還真是個好樣的!”寧貞冷着臉。
一旁的巧姐也跟着點頭,“這是什麼人啊,還是你二叔呢,呸!”
看着巧姐跟她一起同仇敵愾的樣子,寧貞不禁笑了起來,“巧姐,村子裡其他人都怕我,你呢?就不怕我是妖怪嗎?”
聽到這話,巧姐愣了一下,隨後擡頭看向寧貞,笑了一聲,“你就算是妖怪,那也是好心的妖怪,這些日子可沒少幫我,咱們做人可不能這樣沒良心。”
說出來這話,巧姐其實心裡還有些慚愧的,在一開始聽到寧貞是妖怪的傳言的時候,她也是害怕的,甚至還帶着狗子去了孃家,想要借住一陣兒。
還好她孃親罵醒了她,這纔給她帶了些東西,將人送了回來。
“這事情我知道了。”寧貞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旁的巧姐皺着眉頭看她,“那你怎麼辦?就不管了嗎?”
看着寧貞一臉淡然的樣子,巧姐緊接着說道,“這事兒你可不能不在意,若是放在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寧決在念書,總不能讓他的同窗都說他有個妖怪姐姐吧?”
“寧文山把這事兒宣揚的到處都是,應該不只是想要讓鄉親們孤立我,他肯定還有後招。”說到這裡,寧貞冷笑一聲,“我倒是想要看看,他打算怎麼對付我,至於寧決……”
這還真是個頭疼的事情,寧決馬上就要下場考試了,要是這時候有什麼事情影響到他,導致他考試不利的話,那就麻煩了。
隔壁的院子裡傳來水桶翻倒的聲音,巧姐眉頭一皺,這一定是狗子不小心打翻了水桶了,她得趕緊回去了。
“寧貞,這事情你好好跟寧決說,他應該能明白的,我先回去了,狗子不知道在折騰什麼呢。”巧姐說着,就離開了。
想到寧決的事情,寧貞就是一陣頭疼。
等到寧決下了學回來,寧貞就打算跟他說一說有關流言的事情。
“決兒,姐姐有話要跟你說。”寧貞看着坐在對面吃着飯的人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寧決擡起頭來,“姐姐你要說什麼?”
“有關村子裡那些流言的事情,姐姐……”
寧決猛的放下碗筷,動靜大的寧貞都不說話了,擡起頭看他。
他漲紅了臉,然後看着寧貞,“姐姐,我知道這些都是二叔二嬸他們故意的,他們,他們就是不想我們好過!”
說到這裡,寧決的眼睛都有些泛紅了。
看到寧決的樣子,寧貞皺起了眉頭來,“是不是,私塾裡也有人在傳這些話?”
寧決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睛,然後堅定的看着寧貞,“姐姐,不管你是人是妖怪,你都是我姐姐,我說了以後會給你撐腰,那就一輩子都會給你撐腰!”
聽到這裡,寧貞的心裡是感動的,但是想到連私塾裡都有了自己的傳言,這事情肯定是要影響到寧決的。
“私塾裡的先生有說什麼嗎?”寧貞開口問道。
提到這事情,寧決就有些難過,想起今日在私塾裡,先生說的話,他的鼻子就酸了起來。
說什麼他姐姐是妖怪,可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寧貞真的是妖怪的話,爲什麼還要起早貪黑的幹活,就爲了給他攢束脩?
如果寧貞真的是妖怪的話,那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而不是吃了他?
他的姐姐,怎麼可能是妖怪啊!
看到寧決的樣子,寧貞心裡也有了猜測,她頓了頓,然後開口道,“既然私塾裡也有了傳言,那你就回來吧。”
“姐姐?”寧決疑惑的看向她,明明花錢送他去念書的是寧貞。
寧貞知道,這時候的科考,應該是可以自己報名自己考試的,既然在私塾裡沒有什麼好學的,那不如在家裡自己學,有什麼不會的,去找赫連祁就好了。
“既然這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那你在私塾裡也肯定會受影響,不如在家裡學。”她說着露出一抹笑,“你這次考試有把握嗎?”
寧決用力的點點頭,“有!上次大哥哥給我的書很有用,我這次肯定能考上!”
寧貞點點頭,赫連祁到底是京城來的,區區一個童生,他肯定比那私塾的先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