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完孩子樑振國才放開三個孩子,蘇舒也已經把湯放在桌上了,朝着三個孩子笑了笑,“又挨訓了?”
“姐夫好凶哦~”一一蹭了蹭蘇舒的手掌小小聲的嘀咕着。
“媽媽不在家,爸爸就兇兇的~”樑志超點點頭。
“爸爸管我們,媽媽管爸爸,爸爸兇我們,媽媽要替我們兇回爸爸哦。”樑志強一邊說話一邊還要偷偷打量樑振國,怕被他聽見,下一秒爸爸無情的大巴掌就要落到他的小屁屁上。
樑振國聽見了也當沒聽見,讓他媳婦兒兇他,那是不可能的,他媳婦兒是講道理的。
得有半個多月沒有坐在家裡一家子一塊吃飯,這一頓飯,樑振國胃口大開,心情倍兒好。
哪怕蘇舒和吳香蘭在聊天壓根不怎麼搭理他,樑振國看着他媳婦兒的臉也覺得下飯。
吳香蘭和蘇舒說的是林素紅家的事。
“我回來的時候一聽素紅嫂子生了個兒子,過去的時候還心想着,隔壁家應該特高興,王嬸兒就盼着孫子,沒想到一過去,素紅嫂子還在月子呢,心情抑鬱,抱着孩子,眼睛都是紅的。”
“一問才知道,王嬸兒不消停,素紅嫂子一生完孩子,王嬸兒一開始聽是個孫子很高興,但素紅嫂子出院回家以後,王嬸子就開始忍不住抱怨,說素紅嫂子生的兒子醜,不好看,不如她武勝利堂弟家的孩子漂亮。”
“王嬸子說素紅嫂子不會生,總之左一句孩子醜,右一句孩子不好看,再一句孩子不如孩子的堂哥俊,說的素紅嫂子哭了好幾回了,武勝利只會勸素紅嫂子別把王嬸子的話往心裡去,素紅嫂子爲此和武勝利,和王嬸子都吵過好幾回了。”
“王嬸子平日挺好說話的人,怎麼這事上也這麼渾?”吳香蘭搖搖頭,“我勸過王嬸子,但沒用,勸不動,王嬸子就覺得她也沒錯。”
“這是錯在武勝利和王嬸子。”周學軍接了話,“武勝利這人性子真的悶,一棍子打不出兩個字,王嬸子又好面子。”
這話樑振國贊同,“武勝利那人骨子裡有點自卑,所以悶,不愛說話,但他其實也挺疼媳婦兒的,就是性子不太行,處事不夠決斷。”
“你哪裡看出他疼媳婦兒了?”蘇舒問。
“林素紅看上絲巾,但是不捨得花錢,武勝利爲了攢錢,一有機會就申請加班,攢夠了錢就立刻去了市裡買了絲巾。”樑振國道,“武勝利的工資一發就交給林素紅了,和我一樣,平日窮的叮噹響,他還是來找我代打聽絲巾在哪裡買的,多少錢買的。”
看蘇舒眼珠子在那咕嚕轉,樑振國忙道,“武勝利和陳自強不一樣,你別拿收拾陳自強那一套收拾武勝利,小心弄出事!”
“嘁。”蘇舒道,“王嬸子和陳自強的媽也不一樣,但是眼下誰都沒有產婦重要,你們男人懂個屁。”
“可別伱們,我和他們不一樣。”樑振國一臉認真,“我們家我受委屈你都不可能受委屈,我要敢讓你掉一滴眼淚,這一桌子大大小小的五個,不用你動嘴吩咐就能把我撕了。”
這下大家都笑了,樑振國實在有自知之明。
周學軍看了眼笑得開心的吳香蘭,也沒忍住說了句,“我和他們也不一樣,在我這,大天地大,都不如媳婦兒大。”
“學軍哥,你是不是想娶媳婦兒了?”蘇舒忽然問,“是喜歡上誰家大姑娘了?”
周學軍差點被一口飯嗆死,憋的一張臉都紅了,一邊喝湯,一邊擺手否認。
“你不對勁。”蘇舒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周學軍一眼。
周學軍心虛的眼神都不敢擡一下,臉都快埋進碗裡了。
“周學軍臉皮薄嫂子你就別逗他了。”吳香蘭看周學軍躲的慘,便好心幫了他勸了蘇舒一句。
蘇舒這才收回打量周學軍的眼神繼續吃飯。
吃了午飯蘇舒碗筷一放,去了房間一趟就拎着東西出來了。
看望產婦,送奶粉絕對不會錯。
蘇舒去隔壁的時候一家人也正好在吃飯,但是飯桌上的氣氛顯然十分壓抑,就連蘇舒都感覺到了。
而林素紅,剛生完孩子,還在坐月子,人卻瘦了一大圈,臉色暗沉,精神欠佳,一口一口的吃飯,動作機械,眼神遲緩。
蘇舒一看她這狀態就知道林素紅心情十分壓抑。
“素紅~”蘇舒走了進去喊了林素紅一聲。
聽到蘇舒的聲音,林素紅的眼神裡纔有了一點光,擡眸看向走進來的蘇舒,直接放下筷子走向蘇舒。“你回來了?”林素紅一張口聲音有些啞,看着樣子是有點久沒開口說話了。
蘇舒惡狠狠的瞪了眼跟着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武勝利。
“回來了,這不,還給你帶了奶粉。”蘇舒看了眼林素紅懷裡的孩子,然後把奶粉放桌上,“產婦奶粉和嬰兒奶粉,你和孩子都喝,一起補營養。”
沒等林素紅說話,武勝利一聽,忙感激道,“蘇老師,謝謝你,我媳婦兒最近瘦了好多,什麼都吃不下,有孕婦奶粉可太好了。”
武勝利也想過去弄點孕婦奶粉給媳婦兒補身體,但這東西真不是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蘇舒帶着這些東西來,解了他燃眉之急。
但是蘇舒根本不理武勝利,而是從林素紅懷裡把孩子接過去,“來,給我抱抱~”
接過孩子一看,蘇舒道,“孩子有點瘦。”
王嬸子一聽,有話說了,“可不就是瘦?孩子媽沒奶,孩子成天餓的哇哇哭~遭罪啊。”
王嬸子好不容易把蘇舒盼回來了,心裡不吐不快,“看她那樣,不知道的當我這個惡婆婆虐待她,沒給她做好月子呢。”
“她出院,我也是好吃好喝的紅着,不能說頓頓大魚大肉,但是頓頓有葷,魚蝦,豬肉,雞鴨肉,都想法子的給她做,但是她不吃啊,她一個當媽的不吃,哪裡有奶喂孩子啊~”
王嬸子也是忍了好久,她自認爲蘇舒是講道理的,也自認爲和蘇舒說得上話,蘇舒會理解她的,所以她就把這幾天憋的委屈都倒給了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