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和樑友之抱在一起的女人名字叫陳霞,護士聊到我媽,說我媽也沒幾天好活了,我媽在這邊等死,陳霞在婦產科生孩子,正經老婆樑友之沒有見看一眼,倒是陪着剛生完的女人寸步不離。”
“聽到他們說到這些名字我才知道是他們,我媽病重最後的那幾天,樑友之沒有來病房看過我媽一眼,總說工作忙,實在抽不出空。”
“樑家兩老也說忙,也沒去看過我媽,之後我才知道,兩老忙着給陳霞做月子。”
“不過我沒有見到過陳霞生的那個孩子,我媽過世以後沒多久陳霞就進門了,無意間聽到陳霞和樑友之說往莊華縣匯錢,那時候兩家兩老也藉着去莊華縣探親,在莊華縣一住就是好幾個月。”
樑振國之前是真恨樑友之和陳霞,但是卻沒想過去摻和他們那些不光彩的事。
那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一直活着。
但若活着,也始終沒有進過樑家的門,所以除了樑友之他們幾個自己人之外,也只有樑振國知道。
如果不是樑友之和陳霞這一次事情做到如此過分的地步,樑振國這輩子都不想理會樑家那些噁心的事。
樑振國母親因爲出身農村不得樑家兩老喜歡,覺得這個兒媳婦的身份拖累了兒子的前途,樑家兩老後來爲了巴結陳霞,對樑振國也很差。
樑家兩老相繼過世的時候樑振國已經去了吳家村,兩老過世,不管是樑友之還是陳霞,或者是樑家別的親戚也好,也始終沒人想起過樑友之還有個長子叫樑振國,沒人通知樑振國回來奔喪。
整個樑家爲了討好陳霞,都一致默契的將樑振國這個人往了一樣。
“哪有查到消息嗎?”蘇舒道,“搞死樑友之和陳霞這一對狗男女!給他們踩得死死的,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查到了一個線索,樑友之在莊華縣的那個堂弟在我母親去世的那一年,也差不多是我母親去世的前幾個月,對外稱撿到一個女嬰,收養當了養女,那時候樑家兩老也都在莊華縣,和周圍鄰居說,看樑友實兩夫妻撿了個女兒養,兩夫妻忙不過來,他們沒事就留在那幫把手一下。”
蘇舒聽到這拍了下樑振國的胳膊,“那就是這個養女了!”
“嗯,莊華縣那裡已經安排人蒐集證據,明天去醫院試着找找當年婦產科知道這件事的護士和醫生。”樑振國點點頭。
”只要表舅的秘書幫我們出面,再加上陳霞的叔叔也不管她了,只要他不干涉我們的事,那查這件事並不難,陳霞當年膽子也很大,就在你母親住院的醫院生孩子,她又是本地人,認識她的人不少,所以知情人肯定不少。”
蘇舒想,按理說未婚先孕都會盡量低調,能去遠一點的醫院生就去遠一點,甚至在家裡生。
但是陳霞偏偏選擇在樑振國母親住院的醫院生,未必沒有暗中挑釁的意思,其心思尤爲惡毒,明知道樑振國母親身體每況愈下,已經沒多少日子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要如此打擊人。
時間很晚了,樑振國和蘇舒說了大致就摟着人親了下,說了句早點休息。
招待所的牀睡起來不如老家的大炕舒服,蘇舒一覺醒來人還在樑振國懷裡,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顯然是在想什麼事情想得很入迷。
蘇舒動了好幾下他才轉頭看了她一眼,才知道她醒了。
“醒了就去洗漱,招待所這裡有早餐,我剛纔聽見幾個孩子的聲音了,應該已經去吃早餐了。”樑振國道。
蘇舒伸了個懶腰,整個人趴在樑振國身上嚒一聲親了樑振國一口,“走吧。”
樑振國一愣,尤爲受用蘇舒的這種親密,手掌壓在她的腰上,“再親一下。”
“再親就膩了。”蘇舒笑了聲,樑振國摟着人就坐起來,起個牀兩人都要拉着手膩歪一下。
兩人洗漱完的以後去了招待所的食堂,吳家別的人和五個孩子都已經在這裡了,對於五個孩子來說,在哪裡過年都是過年,只要家人在身邊就夠了。
來市裡過年,就和出來旅遊一樣新鮮,特別是鐵蛋和狗蛋,別提笑聲多大聲了,嘻嘻哈哈,那叫一個高興。
招待所距離醫院不遠,吃過飯一家人走着去醫院,一羣人到的時候吳厚春和吳姥爺也剛吃了早餐從醫院的食堂回到病房。
吳姥爺還在吧唧嘴,說醫院食堂的飯菜不如老家自己做得香,說病房的小牀如果家裡的老炕睡得舒坦。
“我去和主治醫生說一聲,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醫院,現在還挺早的,我們可以去公園先逛逛,然後下午去百貨逛逛。”樑振國道,“陳偉本來喊我們中午去他家吃飯,我推掉了,我們去國營飯店就好。”
“咱這一大家子這麼多人去人家家裡吃飯,他媳婦兒不得忙暈了?你推的好。”吳姥爺點點頭,“不能老這麼麻煩人家。”
樸實的農村人其實出門在外很擔心給別人添麻煩,所以聽到樑振國說推了,吳姥爺放心了。
樑振國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但沒想到剛走出幾秒鐘人又忽然折回來了。
身後還多了一個婦女,年齡大概就比鄭有娣小几歲的樣子。
“這位是?”蘇舒看向樑振國。
樑振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等人進來以後他才就關上病房門,這纔回答蘇舒。
“樑友實的愛人王樺。”
樑友實是樑友之的堂弟。
“老爺子、老太太、老大哥、老大嫂,不好意思沒有打一聲招呼就冒然找了過來。”王樺提着禮,“聽聞老爺子身體不太立爽在醫院住院,所以我過來看望一下,這是我一點心意,希望別嫌棄。”
一聽是樑家的兒媳婦吳姥爺臉色就不太好看。
但樑振國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道了句謝,“有勞惦記。”
“昨晚聽到消息知道你在查樑友之和陳霞私生女的事。”王樺道,“我是爲了這件事來的,你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