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明白了吳香蘭的意思,便接下話和校長說:“不瞞您說,我哥他現在算是半腳已經踏進大學校門了,
他八月的時候和他老師去了一趟京市見了美院的老師,過了美院老師的考覈,只要參加文化考試成績能達到老師的要求,他就能被錄取。”
“校長,我哥的繪畫天賦是連京市美院老師都誇不絕口,他這段時間也爲之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我們希望我們家這次能得一個圓圓滿滿。”
蘇舒說完校長愣了兩秒,隨後又理解的點了頭。
說的也是如此,親疏有別,自然都會緊着自家人重要。
都半腳踏進大學校門了,自家人怎麼會捨得看他功虧一簣。
“我知道了。”校長道,“那我可等着你們家的好消息,等出了結果我也好和外人吹一下,說我們學校的蘇老師,那可是一家出了四個大學生,說出去我們學校都能沾光。”
校長是真心實意說着祝福的話,之後便沒再提讓吳香蘭去上課的事,改而和蘇舒樑振國談起了教孩子的心得。
又聊了十五分鐘左右,校長才以不打擾他們複習功課爲由起身告辭離去。
等校長走了以後周學軍才和吳香蘭說了句謝謝。
但凡是蘇舒或者換個人去給他們洗澡,兩兄弟別提多乖了。
我們家周學軍。
自家人。
“香蘭說得沒錯,我和香蘭都覺得以你現在的進度過兩個月參加考試不會有問題。”蘇舒拍拍周學軍的肩膀,“哥,加油,我們都很看好你!”
樑振國坐在那喝完了一壺茶才拎着兩兄弟去洗澡,那孩子洗澡那叫一個鬧騰的,蘇舒他們在客廳都能聽到樑振國吼人的聲音。
樑志超跑得飛快,“我去開門。”
“這陣子忙得都沒空給你交公糧了。”樑振國摟着人輕輕地咬了她的臉一口,“我覺得昨晚還是交少了,應該補交兩回,可你不給機會,睡得真快真沉。”
吼一聲,兩兄弟消停一陣,安靜幾分鐘,又嘻嘻哈哈玩鬧起來,鬧過頭了,樑振國又氣到吼人。
“你不是笨,你只是落下太多基礎。”吳香蘭回答得很認真,“我和嫂子都是從基礎開始給你補上來的,其實你很聰明的,要不然短短几個月你也學不來這麼多,而且你又特別勤奮,所以你進步非常快。”
暑假的時候一直是蘇舒在輔導他,蘇舒上班就是吳香蘭輔導他。
兩人起身的時候三個孩子在吃早餐,看到蘇舒,樑志超和樑志強立刻站起來喊了聲,“媽媽你起牀啦!”
剩下兩個月周學軍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文化學習上,他會比以前進步更快。
說完牽着蘇舒的手就去洗漱了。
“誰這麼一大早來家裡找人啊?”樑振國嘀咕着。
“我哥在嫂子這裡是紙老虎,在樑志超他們那裡是真老虎。”吳香蘭笑,“但樑志超他們偏愛在老虎身上拔毛。”
一週後食品加工廠的廠長到崗了,是從別的縣食品廠調過來的一個副廠長,有管理經驗。
他在她眼裡已經是自家人了。
周學軍摸了摸鼻尖被誇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跟着笑了。
親疏有別。
周學軍也不是沒讀書的腦子,他其實學東西很快,耐心好,又特別勤奮,所以他學習進度很快。
樑振國拍拍額頭,“一大早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自律如他,這天早上樑振國醒了也抱着媳婦兒躺在那沒起來,一直等蘇舒也醒了,他才抱着人一頓親。
蘇舒敢說,現在她年段的高三生,一半以上學生都考不過現在的周學軍。
在哪裡上課蘇舒無所謂,反正都是上課,校長也給她弄了話筒,所以倒也沒讓她扯嗓子上課。
樑振國也總算是迎來了自九月以後的第一個能休息的休息日。
“我有點笨,害得你要多花時間在我身上。”知道吳香蘭是爲了他着想,所以周學軍也沒有那麼不討喜的勸吳香蘭去上班賺兩個月工資。
蘇舒這麼說樑振國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立刻應了聲好也跟着起身。
廠長到崗,樑振國工作輕鬆一大半,總算不用再天天加班到那麼晚。
每一個詞語都聽得他心跳加快。
“媽媽是香香的媽媽,纔不是懶豬,只有你纔是哦~”樑志超說完就拉着弟弟吃飯不讓他和樑振國繼續說話,“弟弟我們吃飯不要和爸爸說話,不然爸爸不高興又要揍人了,他這人不講道理的。”
校長直接把高三幾個班級上課地方挪到了食堂大會議室這樣寬敞能容納更多人的地方。
兩人才刷完牙洗完臉,正打算去吃早飯院子的門就被敲響了。
樑振國腳步一頓,“我和你們媽媽一起起來的,爲什麼我是懶豬她就不是?”
如校長預測的一樣,學校這幾天陸陸續續有學生返校,哪怕畢業兩年的學生回來,年紀也就十七八週歲。
“好。”周學軍站在那笑着,眼神有些不受控制,總要往吳香蘭那看去。
等看到蘇舒身後的樑振國,兩兄弟又說,“爸爸你是豬嗎?是懶豬。”
周學軍小學沒讀幾年就輟學了,他不是不愛讀書,而是家裡不肯供他讀書。
所以說白了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纔有的戰爭。
周學軍跟在樑志超身後去了院子。
他的腦子就在回放剛纔吳香蘭說的幾個詞。
樑志超個頭不高但是開門賊溜,門一打開,十分意外的看見三個眼熟的一個陌生的人。
“補個屁。”蘇舒很不雅的罵了句,推開他起身穿衣服,一邊道,“今天李外公要來,昨天我和香蘭說好了今天你騎車帶我去買菜。”
“你哥這脾氣,嘖嘖嘖。”蘇舒都忍住要說兩句了。
“爸爸!樑曉月樑曉年來了!還有一個壞阿姨,一個沒見過的伯伯。”樑志超不喜歡陳霞三母子所以攔着沒讓人進門。
樑振國才盛了飯,一聽,手都抖了下,問蘇舒,“我沒聽錯吧?樑家人?”
“肯定是了。”蘇舒筷子一放,“真是膈應人,一大早的連早飯都不給人有個好心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