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趕緊去洗澡!還親一萬下,臉都給你親禿嚕皮了。”蘇舒用指尖推開兩孩子臭烘烘的腦袋,一點不掩飾她現在嫌棄五個小皮猴又髒又臭的樣子。
樑志超假裝生氣噘着嘴哼哼不高興,等着蘇舒哄,蘇舒只用指尖點點他腦門,孩子就破功裝不下去了,嘻嘻哈哈笑出來了。
吳豐收和吳滿倉領着四個男娃去洗澡,一一搬着小凳子坐在邊上逗着囡囡,洗澡間裡四個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坐在院子裡的人都聽得見。
“信不信,這一洗沒有半個小時這幾個孩子出不來。”蘇舒搖搖頭。
“夏天洗澡的時候最高興啦~玩水好開心呀~”一一仰着腦袋看着蘇舒,問她,“姐姐,你小時候不愛玩水嗎?”
“不愛。”水費那麼貴,蘇舒小時候可玩不起,刷牙的水都要囤起來沖廁所,多開一會兒水龍頭孤兒院生活老師就在罵人的。
所以二十一世紀有些話是又殘忍又現實,窮人根本不配擁有愛好。
一一當然不知道蘇舒這句不愛的意思,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敬佩,”原來姐姐從小就好乖呀~“
吳香蘭聽着都笑了,問一一,“那你要不要學你姐姐一樣乖?”
一一毫不猶豫搖頭了,“那我還是偶爾有一點點不乖的~我超喜歡玩水的~”
樑振國這會兒是沒在這,要是在這聽見了吳香蘭說蘇舒乖,能冷笑一聲。
合着他媳婦兒十斤反骨有九斤九兩是給他長的。
蘇舒從京市寄回郢縣的包裹在蘇舒幾人回到村裡兩天後也到縣裡了,寄的東西有點多,所以一大早吳滿倉就借了村裡的拖拉機帶着蘇舒和吳香蘭去縣裡了。
吳滿倉還要去鎮上幫村裡人買東西,所以一行人先繞去了鎮子的街上。
路經王家的院子,卻發現所有經過這邊的人都是匆匆跑着走的,王家緊閉的大門如今也已經有了鏽跡。
吳滿倉開着拖拉機走了好一陣以後,才和兩人感慨,“王大民殺了他一家人後,鎮上的人私底下都說王家邪的很,白天倒是還好,晚上要不是繞不開,都沒人願意往這邊走。這房子一直在這裡空着,王大民也沒兄弟,這房子也沒人繼承,鎮上就在等王家族親都同意了以後,就要把這屋子給拆了。”
蘇舒對王家的事是一點都不好奇,吳香蘭也早已經放下了,所以聽了以後也只是笑笑沒接話。
三人到了郵局,吳香蘭和吳滿倉去領包裹,蘇舒則去給樑振國打電話。
蘇舒是直接打到樑振國以前的辦公室去的,樑振國這會兒正好在,一看電話號碼是郢縣的,立刻笑成朵花似的把電話接起來了。
“喂,媳婦兒?”樑振國雖還沒有聽到對面的人說話聲,但是已經猜到會是誰打來的了。
“是我。”蘇舒聽出了電話裡那傢伙壓着的笑聲,接個電話而已,瞧把他高興成什麼樣了。
“就知道是你。”樑振國有些得意,但也沒有得意到忘形的地步,自然是知道蘇舒不可能是因爲想他所以給他打電話,便問道,“有什麼事?”
“姥姥和姥爺到時候會和我們一起去農場,你這兩天要是有空就把家裡每一間屋子都收拾一下,你要是沒時間,就讓王嬸幫忙一下,等我回去了給王嬸帶點禮物。”
蘇舒提醒着,“家裡的被褥什麼的都要拿出來曬一下,太久沒用了,春天回南天可能都潮了,現在可能都發黴了,該洗的也得洗,房間睡不下,到時候要打地鋪。”
“知道了,我中午回家就把一些被褥拆出來洗了,屋子的話得讓王嬸幫忙了,這些天確實有點忙,過兩天又得去市裡開會。”樑振國說完才問,“姥姥姥爺知道以後有說什麼嗎?”
“只是覺得可惜,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不是自家的。”蘇舒低聲笑了笑,“我看這兩天長輩們對兩孩子更好了,倒是沒有像我之前擔心的那樣。”
蘇舒觀察了兩天,吳家人對樑志超和樑志強的態度確實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但是這種不一樣是因爲不捨得,因爲心疼,倒沒有因爲兩孩子不是樑振國親生的而產生不在乎和輕視。
“那就好,你帶着孩子在老家好好玩,然後早點回來,我這才幾天沒見你就開始想你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摟着你睡過的枕頭都覺得像你。”樑振國嘆氣,“你要是久不回來,我該不會看見個柱子都當成你吧?”
“閉嘴吧你,我掛電話了。”
回答樑振國的是蘇舒毫不猶豫掛電話以後的嘟嘟聲,仔細一品,這匆匆掛電話的行爲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絲惱羞成怒?
樑振國低聲笑了笑把話筒放回去,一擡頭,沒想到就對上了褚國平那張欲言又止的臉。。
“你別這麼看我啊。”褚國平晃了晃手裡的文件,“我這是順便給你送這個,哪裡知道你在打電話,還讓我聽見了你說的那些肉麻的話。”
褚國平走了進去把文件放在樑振國桌上,調侃着,“樑振國看不出來啊,私底下你竟然還挺油嘴滑舌的,挺會哄女人的,以前誰說你和木頭一樣?真得叫那人來看看你剛纔那樣子。”
“樑振國,你和蘇老師私底下都是這樣相處的?怪有趣的,不像夫妻,更像還在處對象的小年輕。“褚國平打趣完以後就樂呵呵走了。
褚國平出了樑振國辦公室十分鐘不到,整個辦公大院的人都知道了,蘇老師要是再不回農場,樑主任看柱子都像她了。
樑振國也是今天才知道,褚國平也有管不住那張嘴的時候,他接電話的時候就應該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他皮厚調侃他不要緊,等蘇舒回來了,要是有人去調侃蘇舒,蘇舒很大可能會收拾他。
蘇舒帶着孩子在吳家村只呆了五天就回了白雲縣,本來想勸張芬也去農場玩幾天,奈何張芬工作忙,請不出假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