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鄧州叔等我一下,我收拾行李。”
餘志仙哪有什麼行李,只是選了一套平時捨不得穿的新衣衫套在身上,不似昨天的破舊模樣。
穿好衣服,餘志仙仍舊揹着那揹簍走出了門。
門外,鄧州帶着一個扎着丸子頭的小胖子正說這話,見餘志仙走了出來,連忙帶着小胖子靠過來說道:“二郎啊,這是我兒子,鄧明顯。明顯!叫表哥!”
“表哥!”
餘志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對鄧州說道:“叔,我要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餘志仙拿出了院子的房契遞給鄧州說道:“我知道那人的性格,如果將分得的房契給了他,不出幾日就會賭的乾乾淨淨,交給母親,或許會被他逼迫,思來想去,還是交給鄧州叔,代我母親看管,我才能夠放心。”
鄧州拿着房契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只要你叔還在,就不會讓你母親受了委屈。”
一路上餘志仙明顯沉默了許多,認真的打量着周圍的景色,好似要把所有的場景都記在腦子中。
仍然是鄧州帶路,三人過了城門直奔百樹仙宗的駐地而去。
鄧明顯這個小胖子,第一次見到飛着的樓船,忍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眼睛中全是對仙宗的嚮往。
餘志仙走到了傳功長老高明身旁躬身說道:“弟子餘志仙,拜見高長老。”
高長老點頭問道:“家中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回長老話,已經辦妥了。”
“甚好,我百樹仙宗弟子,僅有練氣後期才能夠作爲行走弟子回家探親。然練氣後期何其艱難,修煉有成怕是已經數十年過去。”
“你可識字?”
“識。”
“去物資堆放處領衣衫和書籍,先看着,不然老夫說的,對你而言,雞同鴨講。”
不說其他人,就是鄧州和鄧明顯都聽得暈暈乎乎不知所措。
餘志仙對鄧州說了一聲,去了物資堆放處,領了入門裝備。
一本修仙常識,一套嶄新的青衫以及一柄凡俗的長劍。
這修仙常識中,對於修仙等級僅記錄到了金丹期,元嬰期以及以後的境界全無!就算是金丹期記錄的也不詳細。
唯一比大夢仙決記錄的常識要多的,大概就是對於功法等級的劃分。
功法分爲:五流、四流、三流、二流、一流、黃、玄、地、天,幾個等級。其中,野修多是修煉三、四、五流功法。
大夢仙決是哪一個層次的功法,沒有比較的功法,餘志仙也不好確定。
餘志仙正看的入神,突然聽到鄧州的歡呼聲,擡頭看過去,只聽高明長老說道:“中品靈根,去物資堆放處領取入門裝備。”
完全沒有了與餘志仙交談時的語氣。
鄧州和鄧明顯可不在乎這些,興沖沖的來到餘志仙身旁,領取了裝備,立馬就換上。
鄧州拍着餘志仙的肩膀說道:“二郎啊!明顯天賦不如你,在宗裡你可得照顧一二啊!”
“我知道的,鄧州叔,放心吧!”
鄧州走了,三步一回頭,忍不住看着鄧明顯喜悅的樣子,笑着笑着哭了起來。而鄧明顯並不知道進入百樹仙宗意味着什麼,大概是把去仙宗當做了一趟旅程。
到了傍晚,在師兄的帶領下,鄧明顯和餘志仙被分配進了樓船的中層一間屋子裡。
房屋大概有三十個平方,有一張鑲嵌在地上的木桌和兩張牀鋪。牀鋪上被褥和牀墊都是配套的,和餘志仙記憶中大學時發的被褥挺相似。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好,但到了這裡,凡人有一件新衣服都輪流穿的時代,一牀獨屬自己的嶄新被褥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休息了片刻,餘志仙又開始看起了書籍。
鄧明顯不會識字,發的書籍完全不懂什麼意思,見餘志仙在看書,非扭着他學習識字。
兩人學學停停,吃了晚飯,站在樓船夾板上,望着城中行人休息。
師兄們吃過飯後,沒有和新弟子聊天,各自在修行,傳功長老高明煮了一壺茶水望着夕陽,不知在感嘆些什麼。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因爲和鄧明顯同屋的關係,餘志仙沒有修煉,也沒有動用金手指,而是選擇了安穩的睡了一覺。
清晨,沒有雞鳴,但餘志仙還是在師兄們搬運貨物的聲音中被吵醒。
傳功長老高明,在太陽初升的那一刻,飛上天空,吞吐着靈氣,兩條紫色的光芒被他吸進了身體中,看起來非常玄妙。
今天是百樹仙宗招收弟子的最後一天,也是最爲繁忙的一天。
太陽剛升起不久,大量的行人就腳碰腳肩碰肩的排起隊來。
而過關的少年也不在少數,樓船上一早上就站了十幾人。
這些人中,有富家子弟,有達官貴人,也有普通商戶,唯獨像餘志仙、鄧明顯的卻很少。
不過這些人卻不敢小瞧了餘志仙兩人,不說別的,單單是住在樓船上,而並非參與測量,就足夠讓他們謹慎起來。
真是一個好笑的誤會!
上午測量的人不多,到了下午,沒有測量到的人開始着急了起來。城裡的官兵派出了人手維持秩序,大量的人員被清理了出去,只留下測量的孩子。
一下子駐地寬鬆了不少。
“荒唐,年齡已經超過十八歲,就算你是中品靈根,也無緣我百樹仙宗!”
“下品靈根,不合格!”
……
樓船下方的高明長老徹底展現出身爲長老的威嚴,說一不二!絲毫沒有身爲長輩的仁慈。
他的模樣,嚇得小胖子鄧明顯縮着脖子不敢說話,只能悄悄的偷窺。
相較於早上的過關者,下午時就有很多如餘志仙二人一樣的出身,佃戶、行腳商等等,數量也多,高達三十多人。
偷聽傳功長老的話,餘志仙確定了,這城中只有五名上品靈根,其他都是中品。
但他並不認爲,百樹仙宗只在這一座城池招收弟子,所以人才水平究竟如何,他也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