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梅聽到這話,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
“你這丫頭,這話雖然是聽着不靠譜,但是娘喜歡!成,就衝着我閨女這志氣,我也得好好學。”
四十多就怎麼了,軟寶都說了,四十纔剛開始呢,好多大人物都是四十以後纔開竅的,所以她這不算晚!
趙紅梅此時可不會想到,日後蘇小軟竟然真地就能建起一座廠子來給她經營,當然,這是後話了。
蘇小軟帶着趙紅梅去見了兩位老師,考慮到趙紅梅的年紀和精力問題,蘇小軟只給她安排了兩位老師,上午下午各學三個小時,到了晚上,趙紅梅還堅持自己再看看書,這讓蘇小軟覺得自己和親媽比起來,算是比較憊懶的那一個了。
三姨趙海棠看到老家來了這麼多人,心裡頭也高興,特別是當他們湊在一起說家鄉話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
蘇國安媳婦王梅拉着趙海棠的手道:“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你走之後,你孃家哥哥也去了一趟,把你那三個兒子給罵得狗血噴頭的!你就該着找自己的家人撐腰的,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你親哥不出頭,你覺得向東和軟寶能幹看着不管?”
這幾年趙海棠幫着給蘇向東家帶孩子,又是趙紅梅的堂妹,他們的關係可真是跟一家人一樣。
趙海棠不想給堂姐一家子添麻煩,所以當初回家的時候被幾個小輩們欺負,她也沒吭聲,一直忍到了離開。
這幾個孩子,只認錢,不認人!
趙海棠也想開了,男人早就沒了,三個兒子又如此不孝,她能給這三個兒子都娶上媳婦,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往後,就當是沒有這三個混帳東西了。
想到回去只帶一百塊錢,還是蘇小軟給她的提議,竟是對她無比感激了。
“唉,你勤快,心眼兒也好,合該你跟他們湊成一家子過呀。”
王梅點頭:“可不嘛,主要還是前頭鬧得厲害,大傢伙心裡頭有些陰影了。不過,軟寶倒是個膽大的,這麼大的事她都敢做,我是真佩服她!”
可是一上火車,趙英子幾人就發覺了不對勁,再看到了趙海棠胳膊上的掐痕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海棠也知道瞞不住了,就只挑着不是那麼緊要的事情說了。
如果她把錢都帶回去了,只怕也是換不到什麼好的。
饒是如此,也把趙英子和蘇小軟給氣得不輕。
“咱們高縣現在還沒有個體戶呢,都是公家的。”
如今聽到王梅舊事重提,她自己倒是笑笑:“嫂子不用勸我了,我早就看開了。那幾個東西不孝順,我也不指望他們了。軟寶說的對,我自己手裡頭有錢,還怕沒有人來給我養老?”
事情都過去半年了,趙海棠也不願意再提了。
她帶錢回來,自然也是想着貼補自己的幾個孫輩的,哪成想,不等她拿出來,這些人就自作主張地下手了。
因爲王梅的到來,蘇奶奶和趙海棠都可樂意跟她說話了,主要是想聽聽老家又有了哪些新鮮事,哪家又添了孫子孫女,哪家兩口子又打架回孃家了,聽着聽着,就覺得自己離老家也不遠了。
趙海棠如今在蘇家有吃有喝,住的條件也不差,一個月還能拿到二十塊的工資,她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能存下來,因爲吃喝方面的開銷是從來不用她花錢的。
這兄弟仨倒是把帳算得精明,卻沒有一個人想過趙海棠身無分文的,還怎麼跟家裡頭的親戚們走動。
趙海棠只覺得丟人,自己這是養出來三個什麼混帳東西呀!
趙海棠的衣服都被他們給搜刮走了,所以她除了自己身上穿的,就只有撿着大兒媳不要的舊衣服來穿,那上面除了補丁就是各種洗不下來的髒污,趙海棠當時都有一種自己是乞丐婆的感覺了。
“是呀,我聽向東說,如今這消息還是散地慢了些,聽說如今有個體戶的城市差不多就是那麼七八個,咱們那邊的省城裡好像也有了,就是不多,而且當地人也不怎麼接受,總覺得個體戶丟人現眼的。”
兄弟仨,一人分了三十,餘下的十塊錢就都分給了老大,因爲過年這幾年他們幾家子都在老大家裡吃喝。
王梅聽說了蘇小軟開了一家餐館的事,不由得佩服這丫頭的膽色大。
也是那哥兒仨眼皮子淺,只一百塊錢就讓他們覺得自己賺大發了,生生將親孃給推了出去。
“軟寶開的那家店生意好得不得了哦,現在都招了七個人了,還是忙得很。我們閒下來的時候,也都會過去幫個忙。”
“是嗎?你要是閒下來,那估計就是週末了。”
上回回去過年,剛到家的時候,幾個兒媳婦倒是守着她又是端茶又是揉肩的,可是誰能想到當天晚上就把她的包袱給翻了個底兒朝天?
不僅把帶回來的一些吃食和舊衣裳給翻走了,還把她身上帶的僅有的一百塊錢也拿走分了。
趙海棠笑笑:“倒也不一定,有時候孩子睡了,嬸子就幫忙看一會兒,我騎車子過去也快,到了那裡能幫他們收拾收拾。”
這件事,可謂是把趙海棠給傷了個徹底。
對於這一點,趙海棠聽得多了,倒也明白幾分。
所以抵京後,蘇小軟就給蘇建業打了個電話,把趙海棠在老家的遭遇說了,估摸着趙海棠的親哥會出面,也是蘇建業的功勞。
況且她聽說今年可能不回去過年了,她心裡頭反倒是高興且輕鬆了起來。
趙海棠也覺得蘇小軟主意比較多,也比較正,而且蘇家兄妹四個,這主心骨隱隱有蘇小軟的影子在。
晚上,王梅跟蘇國安一起提到了閨女的事。
他們的閨女蘇小麗,年紀跟蘇向東差不多,如今也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呀。
“你說,咱們跟軟寶提一提,讓小麗兩口子跟着一起過來幹活咋樣?”
蘇國安皺眉:“不咋樣!軟寶是拿咱們當正經長輩來對待的,要不然能一再地讓咱們來京都玩?咱們在這裡又是吃喝玩又是看病的,可不能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