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衝看着孫媳婦略顯驚詫的表情,和藹地笑笑:“嚇到了?”
蘇小軟回神,連忙搖頭:“沒有,只是沒想到四叔正經起來的樣子,跟二叔還挺像的。”
霍衝哈哈大笑:“他們可是親兄弟,那當然像了!”
蘇小軟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總覺得自己在老爺子面前丟醜了。
“這件事情你不必困擾,最多三天,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
“謝謝爺爺,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你四叔這人看似混了些,而且也不愛幹正事兒,但是實際上精明着呢。當年他年輕的時候,可是京裡頭出了名的紈絝,可是再怎麼被人說,也沒有人捉到過他的任何把柄,人們都說他在外頭鶯鶯燕燕無數,可是誰真正看見了?誰又真正地接觸過了?”
蘇小軟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瞪大了眼睛:“所以,爺爺的意思是?”
“霍家能傳承上百年,不是因爲只靠了某一個人,也不是因爲咱們霍家足夠有錢,而是因爲霍家重視人材,也願意花大力氣去培養人才,哪怕這個人不是我們自己直系一脈的,我們也願意看到霍家多一個有能力的人。”
蘇小軟沉思片刻,點點頭:“多謝爺爺提點,我明白了。”
突然,蘇小軟撲哧一聲又笑了:“爺爺,不怕您笑話,我來找您其實還有一件事,但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您開口,我主要是怕您不高興。”
霍老爺子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虛點了她一下:“你這丫頭呀!說說吧,你打算讓霍家佔多少股子?”
“我在高縣也投資了一家羽絨廠,爺爺知道吧?”
“那你儘快。還是要跟他們合作,這樣你既不會虧本,也能達到幫助更多同志的目的。”
蘇小軟深吸口氣道:“爺爺,就算是有了羽絨廠,我自己的服裝廠也能生產了,可是這量跟不上,技術上還不太成熟,所以估計一兩年內,我只能先緊着我們邊疆的同志們用,而且這個利潤也基本上等同於無。如果到市面兒上去賣的話,價格估計要在兩百塊以上。要不然,我就虧了。”
“放心吧,爺爺。我心裡有數呢。”
“說說你的想法。”霍老爺子也來了幾分的興趣。
畢竟,羽絨服可不是容易被淘汰的衣服,以後幾十年,市場上的需求量只會越來越大的。
“我明白了。爺爺,那高縣那邊?”
況且,蘇小軟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羽絨服現在上市,主要的客戶目標就是有錢人,能買得起羊絨大衣的人,就不會在乎這兩百塊錢,而買不起羊絨大衣的人,自然也不會再考慮同等價位的保暖裝備。
蘇小軟瞪眼,這不等於是把錢從自己的左兜又挪到右兜裡去了?
“不行不行,這不是白佔霍家的便宜嗎?”
蘇小軟猶豫了一下:“爺爺,現在不是跟他們合不合作的問題,而是現在的技術還不夠成熟,我再想想辦法,如果可以的話,後續是可以的。”
“嗯。不過就算是霍家的股份,也不會寫我的名字,我的意思是寫霍謹言和霍慎行的名字,你覺得呢?”
說到這裡,蘇小軟再次往前湊了湊,小聲道:“爺爺,我一直在考慮着要不要請您入個股呢,又擔心您瞧不上這樣的小買賣,所以一直不敢問。今天正好聊到這了,您有這方面的想法嗎?”
霍老爺子聞言哈哈大笑,把蘇小軟都笑懵了。
一來這技術目前只在她手裡,二來,她去年做的那些羽絨服就不賺錢,今年價格估計也是漲不了的,總得想辦法找個平衡,不然那些工人們喝西北風去?
至於嗎?
她又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
“哦?說說看。”
霍老爺子大概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去年給北疆的戰士們送去了那麼多的羽絨服,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有沒有考慮過跟大院兒的被服廠合作?”
霍衝點頭,那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小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個,我想問問爺爺手裡有沒有什麼可用的人,就是負責管理這家羽絨廠。”
霍衝挑眉,略有幾分好奇道:“你不打算交給你在高縣的族人去管嗎?”
蘇小軟搖頭:“我知道他們的本事,向磊哥能接替我爹的廠長職位,主要是因爲廠子建在了紅星村裡,還有大部分的工人都是一個村的,而且我爹還親手帶了向磊哥幾年,所以他才能坐穩這個位置。但是羽絨廠不行,這個看似簡單,但是想要出高品質的羽絨,還是需要技術的。而且主要是供貨給我的,所以我想把這家羽絨廠做好。”
“我問問文安,他手底下應該有幾個得用的人,不過,軟寶,這廠子是你自己的,你用咱們霍家的人,我倒是沒有覺得不妥當,只是擔心以後再把他們的心給養大了,所以你還是要多注意纔好。”
蘇小軟眨眨眼:“霍家?”
蘇小軟明白了,老爺子這是提點她呢。
最主要的是,蘇小軟慎重地考慮過了,就算是賣兩百塊,這羽絨服也一定很好賣,主要是這東西輕薄而且還暖和。
所以,目前蘇小軟就想着把價格打高一些,而且她會嚴格把控質量關,就算是以後有其它服裝廠也做羽絨服了,但是這品質上,她就得讓佳人一直是領頭的那個纔好。
蘇小軟的意思是她能做出羽絨服,但是送到市場上的量卻不會很高,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價格自然是要高一些,要不然,她開這麼大的廠子圖啥?
霍老爺子擡擡手,示意她先別急。
“你既然提了,那我就再多問一句,你打算給霍家多少股子?”
蘇小軟猶豫了一下,小心地瞄着老爺子,試探道:“四成?”
霍老爺子微挑了一下眉梢,沒說話。
蘇小軟撇嘴:“爺爺,真不能再多了!這建廠房的錢我可都投進去了。後續相關設備的定金也打了,我真不能再讓出更多的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