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有病吧！
楊小樂看着兩人離開，沒有去管了，而是去了旁邊的房間。
小提琴室。
裡面一羣小男孩，小女孩在老師的指導下練琴。
其實能來這裡的是什麼樣的人，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了。
家裡有人會的，大部分都不會來這裡，自己在家裡就能教了，特別是基礎訓練基本上不會過來。
剩下的就是那些，家裡有條件。
家裡，乃至親戚朋友都沒有人會這些的，比如……像余文彬和陸敏琪這種家庭的。
小提琴不是普通家庭能接受的。
心裡琢磨着要不讓大姐過來，交一點費用就是了。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上次他也提過一次，大姐的答覆是基礎的跟姜妍後媽學就好了，她一個人來這裡學也沒意思。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起，哎，對，腰部用力，腳尖踮起來。”
思緒間，不遠處小妹進去的房子裡傳來了聲音。
楊小樂直接就過去了，透過門口的一小塊玻璃，只見裡面一羣小丫頭在裡面穿着舞蹈服，在那裡跳舞。
不像大會堂，火車站這種地方有空調，但是這裡有暖熱片。
具體燒什麼的他就不清楚了。
供熱應該是很足，孩子們裡面都穿的一些厚的衣服，看上去像一羣小的肥天鵝。
“啪嗒~”
房門被打開，蘇玲走了出來。
“小樂，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去附近看看，他們還要一會才能休息，周老師找我也有點事情。”
“哦，沒事，您忙，我還沒來過呢！我一會溜達溜達。”
“哎，好，那我先進去了啊！”
說完，打個招呼又快速的進去了，房門被迅速關上，裡面傳來一陣熱氣。
看着對方進去，楊小樂站窗口看了一會，感受到旁邊婦女們要吃的他的表情，還是直接離開了。
都是小屁孩，有什麼好看的。
心裡嘀咕了一下，往前走着。
來到一間房間門口，正是陸敏琪兩人進去的房間。
“嚯，書法？”
只見裡面的課桌前各自站着一個少年，手裡拿着一根毛筆，在那裡練字。
一個穿着老京都灰色棉長褂的老頭，帶着一副老花鏡，手裡拿着戒尺，在那裡走來走去。
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點評，時而拿着劫持揍人。
楊小樂看了一會就沒有看了，倒不是他瞧不起老頭。
主要是他又不走文藝的路子。
而且心也靜不下來。
根據蘇玲說的，能來這裡的都是能人，很多都是各大名校的人。
其中就有一個人他很熟悉。
孫敬修。
四九城的孩子們估計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孫敬修爺爺講故事。
算是這幾代人的記憶了。
現在正是少年宮的輔導員。
來到邊上，一間房子，這裡是鋼琴的教學點。
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正在那裡教學，旁邊圍着六七個孩子，認真的聽着。
這邊沒啥看的，直接就出去了，來到院子，入目的自然就是剛剛的兩個乒乓球檯子。
訓練的人居然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短髮婦女。
當聽到學生喊對方叫莊老師，讓他愣了一下，隨後就想到了第一個得世界冠軍的也姓莊。
兩個人有關係？
看了一會，感覺這些人是真的有水平的，和他們在學校裡亂打，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隨後在大院裡溜達了起來。
正殿是辦公兼劇場，裡面可以看戲買票就能進去了。
楊小樂感覺自己還沒到端着一壺茶，在那裡安靜聽戲的年紀，看了一會就直接離開了。
東西各有一個碑亭，裡面正有人在那裡下棋。
楊小樂過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老頭子。
不過看他們下棋比和自己老爹他們下棋有意思多了，就連他也在那裡琢磨着這些人的下一步棋子。
他可不會感覺自己是個穿越的人，就比這些老頭都厲害。
當然了，也有菜雞。
看了一會，他感覺自己手都癢癢了。
下了好一會，一箇中年男子坐那裡一直沒動，對手倒是換了好幾個。
只是在于堅持的時間長短而已。
一圈下來，愣是一個贏的都沒有。
事後覆盤倒是說的有勁的很。
楊小樂看着已經過了一圈了，他有些手癢了，說道：“能不能讓我來一下。”
大院裡他不是不下棋。
王大爺的水平也比他差了一些，實在是沒啥興趣。
“胡咧咧啥呢！小孩子一邊玩去。”
老頭剛坐下，聽到楊小樂的話，立馬嘀咕了一句，隨後開始擺棋盤。
楊小樂知道不拿出一點絕活是不行了。
便輕輕開口說道：“大爺，之前您的那一盤，棄車保卒，或許能有點機會。”
他說的是有機會，不是贏。
這話一說，老頭臉色不好看。
那種情況下保卒子？
扯呢！
“哪涼快哪待着去！”
老頭對着他擺擺手，被一個小毛孩取笑，感覺丟人丟大了。
“就是，老王頭下的棋比你吃的鹽巴還多呢！小孩子懂什麼。”
“就是……一邊玩去。”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但是對面的中年男子卻是神色一動。
對面這老頭，是這裡面實力最強的，剛剛雖然贏了，但是他的習慣是分析對方可能破局的地方。
一邊擺棋子，一邊思索着。
看棋盤快擺好了，他便開口說道：“讓這小子來一盤。”
“啊？”
聽到這話，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中年男子見狀笑道：“年輕人嘛有朝氣，學了點東西，心裡沒底，我來給他掂量掂量。”
這話一說，老王頭臉色纔好看點。
想了想最後還是站了起來：“行，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啊！”
楊小樂道了聲謝，坐了下來。
將最後一顆棋子擺好，直接一個順炮：“紅線黑後，那先了啊！”
男子笑了笑對應了一下。
楊小樂沒有跳馬，而是一個橫車。
看到他的動作，其他幾個人笑道：“哪有這麼下的啊！”
楊小樂笑了笑沒有說話。
中年男子也是詫異了一下，沒說話，安靜的出棋。
楊小樂的棋子被殺的七零八落，剩下的也如江上的小船在風中飄搖。
一盤棋很快就結束了。
楊小樂贏了。
衆人見狀，都是一愣，太快了，這麼快就贏了。
中年男子看着棋盤，在那裡發愣，隨後笑着說道：“棄馬十三招？”
楊小樂點了點頭：“嗯！”
棄馬十三招，牛逼嗎？
你說牛逼吧，這玩意在後世爛大街了，也被研究了好多版本。
伱說他不牛吧，用的熟了真的很厲害。
《橘中秘》排第一頁，自然有他的道理，非常經典的一手棋。
後世爲什麼那麼多人知道，那是因爲信息大爆炸，所以感覺這棋很平常也很危險，很容易被針對。
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比後世。
《橘中秘》這種古籍，雖然用心，市面上也能買的到，但是這年頭除了那些象棋世家有研究，其他人有幾個會拿這書籍研究。
就算是城裡人，解放前字認全就不錯了。
全靠下棋的經驗積累出來的。
這玩意的魅力就是，送給你，你吃不？
還是一匹馬！
不吃，心裡不爽。
吃，就一步一步入套了。
而且這玩意說複雜不復雜，說簡單也不簡單，送馬開局，後面總有不按常理出牌，或者看出來的人。
後面還有其他的後手呢！
以前爲了和老頭子下棋，沒少研究這個。
其實剛剛對面已經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改變戰局，但是節奏已經被他給掌握了，只能被牽着鼻子走。
例如某一匯合，放棄一匹馬就能暫時解圍，可惜，對方沒捨得，下的很穩當。
看着對方在思索的中年男子，楊小樂笑道：“再下兩盤，兩盤我就不下了，可以了吧？”
說話的時候看向了旁邊的大爺。
幾人都是面面相覷。
在這裡，也是實力說話，你不行，那就得讓讓。
紛紛答應了下來。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笑了笑，開始重新擺棋子，他也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就會那一招。
現在紅黑換了一個位子。
楊小樂贏了執黑子。
中年男子執紅子。
對方當頭炮開局，楊小樂自然沒辦法再弄那一招了。
這一盤，楊小樂自然還是沒改那個橫衝直撞的習慣，攻勢很凌厲，有時候可以直接說是換子。
這一盤的結果，還是他贏了。
楊小樂看着棋盤，心裡應證了自己的猜測，自己過來棋藝也增加了不少。
不過他也沒有膨脹。
這年頭可是有象棋國手的，前年城裡還舉辦了全運會，象棋就是其中一樣。
雖然他沒去看，但是不用想，肯定吊打他好幾條街。
人家那是什麼人，世代都是研究這個。
任何一件事情，做到極致，那也是不得了的。
中年男子看着棋盤，沉默了一會，面無表情的說道：“下一盤！”
這一盤，還是對方先走。
但是這次，他沒有再跟以前一樣了，下的很穩，甚至可以說是以守爲攻，偶爾找到好機會才攻擊一下。
這一盤下的很長。
旁邊看的人也不敢多嘴了，因爲有時候他們認爲吃虧的一步，反而是神來之筆。
而且觀棋不語也是規矩。
楊小樂也在皺眉思索着。
下棋要是的下一步看三步，甚至後面好幾步，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的基本上贏的可能性很低。
你都想不到對方後面可能要走哪步棋，那還下個屁啊！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盤棋也接近了尾聲。
兩邊的棋也越來越少了。
最終楊小樂還是輸了一步。
楊小樂聳聳肩，笑呵呵說道：“哎，輸了，還是不太適合這種下法啊！”
隨後準備起來了。
說好只下三盤的。
過過癮就好了。
這棋如人生。
老頭一直希望他的人像第三盤棋一樣，穩紮穩打，不要貪功冒進。
可惜，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下法，很難受。
只見中年男子也笑着跟着站了起來，笑道：“小夥子，心裡有些急躁了啊！”
說到這裡，他自己都汗顏了一下。
剛剛到後面他自己都有些心態不穩了。
就算是他不在乎輸贏，也有些繃不住，主要是這張老臉。
“爸！（陸叔叔）”
思緒間，旁邊傳來了一道親暱以及一道客氣的聲音。
楊小樂眉毛一挑。
陸敏琪她爸？
陸父見狀點了點頭：“怎麼了？休息了啊！我可是陪你來了，可別再說我沒陪你了啊！”
聽到這話，陸敏琪撇撇嘴，“一共就來了這一次，你還好意思啊！”
隨後疑惑的問道：“楊小樂，你怎麼認識我爸的？爸，就是他，上次在水庫就是他救了我。”
這話，讓陸父收起了笑容：“驚訝了一下，真的假的？”
“嗨，我還能逗您啊！真的！！”
隨後將事情解釋了一下。
聽完以後，陸父驚訝的不行：“居然是你啊！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等門道謝，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楊小樂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不用客氣，碰到誰都會救人。”
“話是這麼說，還是我們不對。”
陸父說完，對着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跟你說實話，每次想起來的時候沒時間，稍微有點時間來一趟京都，還有好多事情要去辦，實在是想不起來，你也聽我閨女說的，我就陪他過來這一次。”
楊小樂聞言剛要說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便笑道：“陸叔叔，不用客氣，你們忙，我妹妹出來了，我過去一趟。”
說完，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陸敏琪好奇的問道：“爹，你們剛剛在幹嘛？下棋嗎？他也會下棋？”
不等陸父說話，余文彬開口笑道：“叔叔的棋藝在部隊都是出了名的，最多是在點撥他。畢竟楊小樂還小呢！”
聽到這話，陸敏琪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是啊！爸爸下棋可厲害了。
陸父對於這個馬屁聽的特別刺耳，板着臉說道：“文彬啊！你父親也是知識分子出身，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不能小覷了天下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對於面前的余文彬，他是一點也看不上。
跟他老子一樣虛僞。
但是你又挑不出來毛病。
不知道自家的老孃們怎麼看上這小子的，就差把他當女婿對待了。
余文彬不傻，自然聽出了對方的不滿，心裡一陣的疑惑，自己說錯話了嗎？
沒有啊？
扭頭看到他和花有容幾個人說笑，心裡一陣的不舒服。
思緒間，陸父開口說道：“行了，我得回去了，一會鋼琴課自己上吧，我就不陪你了。”
聽到這話，陸敏琪撇撇嘴。
不過知道他忙，最後只能點點頭。
陸父見狀，看了一眼楊小樂，轉身離開了，他是真的有事情。
等人走了以後，陸敏琪也準備離開了。
“那小子真厲害啊！三盤贏了兩盤，老王頭，要是你，估計你也得輸了。”
聽到這話，陸敏琪瞪大了眼睛。
心裡一陣的震撼。
不是吧？
楊小樂下棋贏了自己父親？
余文彬的思緒還在那裡埋怨着楊小樂，扭頭看到陸敏琪的表情，疑惑了一下：“琪琪，怎麼了？”
“啊？哦，沒什麼？”
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說了吧，等回去問問。
估計問不到了。
下午他估計就要回水庫那邊了。
此時看着進去的楊小樂，想到自己醒了以後那裡的人說的情況，她的臉紅了一下。
自己被他親了。
只是現在這個事情，除了當初參與的人，其他都是初中部的人。
應該沒人知道。
“走吧，一會還要上鋼琴課呢！”
聽到余文彬的聲音，陸敏琪回過神來，輕輕點點頭，兩人又回到了配殿。
……
楊小樂走過來，看着重新穿的跟糉子一樣的兩個人，笑道：“上完了嗎？”
“沒有，休息一會還要繼續。”
蘇玲笑了笑，隨後看了一眼余文彬這邊問道：“你們剛剛在幹嘛呢！你和文彬很熟嗎？”
聽到這話，楊小樂也扭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是很熟，那女孩你看到了嘛？剛剛我在那裡下棋，沒想到是她爸，就說了兩句。”
沒有說太多。
也沒說救人的事情。
“哦！”
蘇玲輕輕點了點頭。
也沒多問，幾個人便進了裡面。
陸敏琪兩人過來。
余文彬看到蘇玲，笑着打了個招呼：“阿姨，甜甜，我們先去教室了。”
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
“哦，好，去吧！”
蘇玲笑着點了點頭。
余文彬見狀，看了一下楊小樂，總感覺這個人好礙事，哪裡都能碰到這人。
不過他不會說什麼，轉頭跟着陸敏琪一起去了隔壁的教室。
楊小樂自然是看到對方的眼神了。
暗道一句，有病吧！
小屁孩一個，沒事裝深沉，要裝，老子比你還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