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徐徐打開,兩個戴着動物面具的人赫然出現。
超自然警是蒼白的狼頭,神原飛翔是黃色的猿猴。
見到這兩人的瞬間,電梯外站着的人家下意識的尖叫一聲,推着椅子的中年男人跌坐在地上,周圍人也一下跑開,醫院中出現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怪人手中拿着槍!
“咔擦。”
從懷中掏出一把自動步槍,狼頭面具對着屋頂扣動扳機!
“砰!!”
子彈脫膛而出,天花板應聲出現破洞。
“噠噠!!”
崩飛的裝修、混凝土碎屑砸向四周,如雨傾盆栽倒周圍人的頭頂上。
轉過頭的護士面色驚恐,提着便當的人嚇得扔飛便當,打着哈欠的值班醫生聳然一驚,只有自動步槍的槍口吐出火光,成爲這靜止世界中的動態幀。
“噠噠噠!!”
尖叫、逃跑、趴倒,恐慌在所有人心中蔓延着。
“啊,啊,啊。”
一眨眼,電梯門前只剩下坐在輪椅上的老爺子。
剛做完手術的八十歲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想逃又不能逃,只能發出啊啊的求饒聲。
有模有樣的從懷中掏出手槍,神原飛翔用手扶穩了左右搖晃的輪椅,說道:“放心吧,不會殺你的。”
兩名風衣男大踏步的朝着手術室走去。
“好了,三千子,鬆開手吧,彩子得去做手術。”
玉木揮了揮手,對着護士笑了笑。
手術室前,兩個小丫頭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
“嗯嗯。”三千子向後退了幾步。
但就在玉木剛剛抓住三千子肩膀的時候,身後的走廊忽然傳出巨大的槍響聲。
要是一般人可能還會在腦中思考一兩秒,可玉木剎那就判斷出了這是槍響,而且還是自動步槍。
來不及思考病院中怎麼會出現槍響聲,玉木直接拉過三千子,正準備推向手術室的彩子也被他一把拽住手推車。
“三千子!”
護士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沒有聽見槍響嗎?”
“槍?”
玉木的嘴巴似乎自帶開光烏鴉嘴的效果,話音剛落,走廊的拐角處又響起了接連的槍響聲,下一秒更是走來了兩名風衣男。
槍口平舉,對準了筆直的走廊。
這麼短的距離,手中的還是自動步槍,就是盲人拿着手槍都能造成一場屠殺。
雖然戴着面具,但玉木卻感覺兩人的目光似乎是看向了自己。
是仇家?
二十年前他的確是將大阪的極道組織得罪了一番,但現在都過去多少年了,對方應該不會心心念唸的來複仇。
他玉木只是一個小人物,還不至於讓極道組織牙癢癢到能記恨幾千天的檔次。
“砰砰砰!!”
猿猴面具兇狠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槍,對着天花板射擊,沒有一槍子彈打中普通人。
玉木本要拽着三千子和彩子躲到病房中,再想辦法從三樓跳下去,但對方出現的這麼快,玉木只得摁着三千子的頭蹲在地上。
人類在槍支面前就是這麼無力。
手術室中的主刀和麻醉等醫生也走了出來,有說有笑的氛圍在看到槍口的那一眼霎時凝固。
“找到你了!就是你!害死麻衣的兇手!”
狼頭面具忽然大吼一聲,手中槍口對準醫生。
一言不合,立馬開槍。
“我?”
主刀醫生錯愕不已,戴着手套的雙手微微顫抖,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怎麼會被這麼兇悍的犯人盯上,這是開什麼玩笑呢。
“兩位……壯士,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就是……”
“砰!!”
一聲槍響,狼頭面具的手槍中射出子彈,險之又險的從醫生臉部一側劃過。
下面的話瞬間吞嚥回肚子裡。
“就是你!”榔頭面具大吼一聲,咬牙切齒的恨意從字裡行間噴薄欲出,“要不是因爲你的手術失誤,麻衣也不會大出血而死!”
有這回事?
醫生已經被剛纔擦臉而過的子彈嚇懵了,他的大腦猶如被冰凍了一樣緩慢轉動着。
他是去年才從其他醫院調過來的啊,什麼時候做過這犯人口中的手術,總不能是在之前在八幡市醫院做過的手術吧。
醫生急得要哭出來了,可他真的沒有給病人做出過大出血!
急,該不該解釋,不解釋的話肯定會死,解釋的話激怒了對方也是死!
走廊上成爲了情緒對立的戰場,躺在牀上的彩子夾在醫生和行兇者之間。
全程下來,神原飛翔不發一言,更別說開槍射擊了,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就他那糟糕的槍法,貿然開槍真的會釀出人間慘劇。
不過超自然警果然是行業精英,狼頭面具這份臺詞功底都能去當專業的演員了。
病院上下一片慌亂,但就在慌亂中,一批早就準備好的便衣在人羣中有意識的引導着。
“來,大家跟我從這裡出去!正門人太多了!”
“這邊!”
“不要擁擠,給老人家讓出空間。”
“把高跟鞋脫了,你穿着高跟鞋要怎麼逃跑!”
匆忙逃跑中,一名醫生好奇的問着在旁邊指揮撤離的人:“謝謝,謝謝,你,是咱們醫院的人嗎?”
“我們這邊走逃生通道!馬上就逃出去了。”穿着土氣花衫的男青年露出了大白牙,“我只是興趣使然的普通人罷了。”
“那真是感謝您的幫助。”
現在來醫院看病的病人素質都這麼硬核了嗎,對醫院病棟內的佈局比他們醫生都要了解。
說來今天發生的事情究竟要鬧哪樣,他們病院一定可以上爆點新聞了。
烏泱泱一片人羣竄動如網中的魚羣,擠壓之下活蹦亂跳甩着尾巴跳出。
要是沒有超自然警的協助,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只會自亂陣腳,島國的固定地震演練雖說和現在遭遇的恐怖襲擊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在心理威懾上畢竟還是不同。
眼看着衆多人員從病院中撤出,近畿本部長舒了一口氣,重重的錘了錘旁邊人的肩膀:“進行的非常好,這下病棟中只有神原飛翔那裡還有一些醫患,高橋可憐呢?!”
不可能所有人都從病院中撤出,這裡畢竟是骨科病院,一些剛做完手術、或者正在養傷的人只能無力的躺在病牀上,茫然不知所措聽着外面的槍響和尖叫聲。
“不知道,還沒有發現高橋可憐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