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早羊,父金山。
郊區的一座荒山下車輛雲集,不光是父金山廣域市的車牌號,還有來自其他地區的豪車匯聚一堂。
建在山頂上的是一座神秘的宗教設施,短短几個月便建造而成,規模宏大,耗資衆多,只是風格有些一言難盡,島國、半島加上西洋風,好在這座宗教設施所供奉的‘神靈’對此也並未太在意,沒有因爲不倫不類四不像的風格而大動肝火。
對石龍大斗來說所謂信仰只是工具,能夠讓自己收攏資源的工具。
他像是華國玄幻小說中的修道高人,將極道斂財的一套用在了修煉中。
用各種資源堆砌起來修煉傀儡術,製造出一個個強大的戰鬥傀儡。
空手套白狼,完全沒有產出的騙局,連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但在絕大部分人都是凡人的地球,石龍大斗簡單的伎倆輕鬆籠絡了海量資源。
升斗小民也好,商界精英也罷,在超凡力量面前直接折服,在南早羊傳播宗教的速度遠遠超過石龍大斗的預計,像是滾雪球般勢力越聚越大,甚至在中期就開始失控,有虔誠相信着超凡力量的人,也有趁機渾水摸魚想着從中獲利的老鼠,形形色色匯聚其中。
最讓石龍大斗摸不着頭腦的是他明明沒有表現出真正的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能力,手下諸人就自己開動腦補完善了他的能力,自我催眠看得石龍大斗目瞪口呆。
此刻的宗教聖地中聚集着衆多信徒,這些信徒大多是後來加入的新人,不過有權利到此的至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富商巨賈官僚,一般的尋常小蝦米可沒有機遇看到真神的面容。
“教徒入列。”
話音一落,早已準備多時的信徒魚貫而入。
他們恭敬的低着頭,只有少數人敢擡頭用憧憬熱情的目光盯着石龍大斗。
這個超越人類的存在,天上真神的人間身,掌控着人類的生老病死,能夠起死回生,死後升入天堂的真神存在,現在全世界出現的種種超凡和他相比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毛毛細雨。
一隻手指就可以輕鬆掐滅。
石龍大斗端坐在臺上,準確的說是用傀儡線操控着一具莊嚴甲冑。
甲冑儘可能的威嚴神秘,露出的關節開合處看不見人類的軀體,這個細節更證明了神明的存在。
“各位教衆能在今日聆聽古神的教誨,得見古神在人間的真身,是平日裡日夜行善事纔有的福報。”
“而今天下大亂,從人類惡念中所滋生的邪魔霍亂全球,如你我這般的普通人,無論是身居高位還是家財萬貫……”
洋洋灑灑的話語絲毫沒有鑽入石龍大斗的腦中,他滿心滿腦想着的是如何增強傀儡的戰鬥力。
什麼亂七八糟的宗教,有增長實力重要嗎?
只要有強大的力量,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
強大的力量——石龍大斗想起了在東京的神秘魔王,將臺上滿嘴跑火車的臺詞放到那位魔王身上一點都不違和,他想要殺死自己恐怕真就是掐掐手指的事情。
他在謀劃着什麼?
石龍大斗甩去了惴惴不安的念頭,無論他是誰,無論他在謀劃着什麼,只要自己的力量足夠強就越有掙脫棋局的機會。
信徒們不知真神的腦袋在思量其他事情,不過負責會場秩序的教會‘打手’們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一衆迷茫的狂信徒中卻有小部分人神志清醒,眼神間還在串聯着什麼。
“兩位……”
打手狐疑的朝着懷疑目標走了過去,但才走了幾步便忽然倒地。
槍聲。
山嶽響起聲聲槍響,幾乎就在第一個打手倒下的瞬間,其他打手也像多米諾骨牌樣倒了下來,無數把槍對準了宗教集會場所。
子彈密集的像是風,到處都是激射而出的彈頭、槍聲,幾乎每個站着的打手都受到了子彈的招呼。
本來站在臺上激情澎湃的‘主教’最是悽慘,彈頭從左側腦袋而入,半張臉、上半個腦勺都瞬間炸裂。
像是一朵百倍、千倍速度盛放的紅色花朵,由含苞待放的花蕾瞬間崩裂,綻放。
“噗嗤!”
鮮血如花絲、碎肉是飄絮。
慢動作的死亡,快動作的轟然倒地,他唯一剩下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仍然保持着生前的激情澎湃。
“啊!!”
“死,死了!”
“誰幹的!混蛋!”
普通信衆不在攻擊範圍內,不過聽到了槍聲後他們也驚慌失措的開始逃跑,奔跑的身影干擾了精準射手的視線。
“狙擊手停止射擊,不要傷害到普通國民。”
前線指揮調度着戰鬥單位,有條不紊,在接到聚會消息時他們已經在沙盤中模擬過多次。
“潛伏單位行動,不要讓人羣失控!”
早已潛伏在會場中的官府人員立馬站起舉起槍砰砰示威:“砰!砰!”
“所有人不要亂動!在我們的指揮下有序撤離!”
看着會場內有騷動的跡象,潛伏人員眯起眼睛對準空地連開幾槍,空地就在人員逃跑的路徑前方。
“咚!”
“咚!”
濺起的塵土砂礫砸在褲腿上,原本騷動的外圍人員立馬停了下來,戰戰兢兢的看着開槍的人員。
“你你……”這個時候被迷惑的信徒纔想起來自己在世俗的身份。
他可是父金山的官僚,敢對自己開槍,這個小警員是不想混了?他本要訓斥小小的警員,但看到冒煙的槍口他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不聽從指揮的人都有被流彈波及的危險,爲了生命安全着想跟着我們走!”
突襲出人意料的順利,打手們在第一波攻擊中就被清除,簡直比用羊角錘拔釘子都要輕鬆。
不過還是有不怕死的信徒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向着臺上的真神撲去。
“真神大人!”
“真神大人!”
一隻隻手如荊棘叢生抓向甲冑,只要觸及到甲冑似乎就可升入天堂。
“真神大人,是邪魔降臨了啊!”
“嗤。”
臺上的甲冑發出金屬摩擦撞擊的聲音,在傀儡絲線的指揮下緩緩站起,右手死死攥着一把金屬長刀。
頭盔中沒有活人的眼眸,但就在一片空洞黑暗中,殺戮的氣息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