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坐了一圈的人,都在等着那個門打開,盼着裡面躺着的人平安無事。
杜娟和杜水蓮不知哭溼了幾條手絹,明明是大好的日子,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呢?
兩人勸不走,也只能任她們等着。
陸向陽蹲在手術室門口,雙手抱着頭,眼睛緊閉着,下脣被他咬得乾裂帶着血絲,而那件染血的襯衣還沒換下來。
他也中了槍傷,包紮過了就回來等着了。
他不停的責怪和埋怨自己,假如他能再謹慎一些,而不這樣自大自信,這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懊惱,不止是陸向陽有,齊震龍更甚。
當年,謝堇笙的一句話,不住的在他腦海裡迴響。
你沒贏,我死了,你會後悔。
瘋子,那個瘋子。
再次被擺了一道,齊震龍臉色鐵青,忍不住掏出手機去吩咐手下的人去辦個事:“把謝堇笙給我挫骨揚灰。”
林景輝從酒店趕過來的時候,看到手術燈還亮着,心微微發沉。
“處理好了?人呢?”齊震龍冷冷地問。
林景輝:“抓住了。”
陸向陽擡起頭,目光如鷹。
林景輝看了他一眼,道:“也難怪會漏了一網,不是什麼正經的殺手,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
“是個潛逃多年的殺人犯,叫馬斌,曾經受過謝堇笙的恩惠,早在幾年前,就得了謝堇笙的吩咐等他死後就暗殺唐瑜。”
齊震龍皺眉:“安保這麼嚴,他怎麼混進來?”
林景輝摸煙,摸出來看了一眼手術燈,就捏在手上拿着,道:“在幾年前,他就在謝堇笙的安排下進了這個酒店做電工,一直到現在。他能一擊即中,是因爲他早就在天花那邊藏了武器。”
“這不對,姓謝的僱傭殺手是最簡單的,因爲殺手要拿整筆賞金,自然得先完成任務。但這個馬斌,他在幾年前就安排進酒店,難道謝堇笙在幾年前就已經知道他們在這個地方結婚嗎?”齊震龍覺得不對勁。
林景輝:“我也覺得奇怪,所以已經讓人去審了,但確實是謝堇笙的安排。”
這一波封鎖酒店,他們竟然還抓到了兩個異國間諜,也算是意外。
齊震龍的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着,覺得這事處處透着詭異。
謝堇笙難道是有未卜先知不成?
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安排?
可惜人已經死了,就是想問個明白,都沒有地兒去問,如果那馬斌所說沒錯,那這就成懸案了。
齊震龍的臉色難看不已,這個謝堇笙,真是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燈熄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
陸向陽騰地站了起來,盯着手術門,心怦怦地劇跳起來,有種恐慌席捲周身。
他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門被打開,領頭的就是那被裴川尊稱榮院士的老專家。
“榮院士,手術如何?”林景輝認識這位老專家,立即開口問。
榮院士摘下口罩,道:“手術很成功,子彈也已經取出來了,她很幸運,只差半個指甲的長度,子彈就要扎進心臟,雖說手術成功,但到底危急心臟胸腔,未來幾天纔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