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謝堇笙和謝雪心已經被司法機關給帶走,唐瑜進了空間,取了一瓶酒,在父母的牌位前滿上,再點了三炷香,拜了三拜,這才盤腿坐在牌位面前。
在青山坳那邊,其實也供了父母的牌位,但唐瑜還在空間供了一個,這樣她可以隨時給父母上香,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告他們的在天之靈,但她自己覺得安慰就行了。
“……有林乾爹和義父他們的干預,他們肯定逃不過這一劫的,你們安息吧。”唐瑜自己拿了一杯酒,在牌位前舉了舉。
“這是我作爲女兒敬你們的,說起來,兩輩子了,我始終是沒和你們見到面,老天挺狗的是不?不過我知道我是在你們的期望中出生,是你們相愛的證明,這就夠了。”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把我帶到這個世界,前生雖苦,卻也幸運。”
唐瑜接連喝了三杯酒,興致一來,道:“做女兒的也沒什麼能爲你們做的,我彈琴給你們聽好不好?我這輩子學了許多東西,琴也彈得好,大師都讚我呢。”
她也不用誰回話,興匆匆的去取了琴來,往蒲團上盤腿一坐,把琴放在腿上,纖纖玉手壓在琴絃上,指尖一挑,噹,一陣古樸的琴聲在小屋裡響起,盪漾開去。
雪參看了看背對着他們面對着牌位低頭撫琴的唐瑜,眼中有點酸澀,莫名的有些傷感。
“阿樹,怎麼看着小瑜瑜這麼可憐悲涼的感覺?”
豆芽雙手背在身後,看着那道身影,道:“這都是她要經受的,誰也替不得。”
雪參嘆了一口氣:“她說得對,賊老天可真狗。”
豆芽眼神有些幽深,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她寧可受九世悲慘輪迴之苦,也要逆天,既如此,怨不得天。”
這話,聽起來有些涼薄。
雪參哼了一聲,嘀咕道:“嘴上這麼說,我卻不信你不怨,還不是護犢子似的護着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修爲……”
豆芽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袖子往屋裡一揮。
琴聲一停。
唐瑜擡起頭,愣了下:“爸爸媽媽?”
牌位上的兩個虛影,可不就是年輕時期的古鈺和木槿?
他們並排而站,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眼神帶着溫暖和不掩飾的愛意。
唐瑜的鼻子瞬間酸了,眼淚涌上眼眶,模糊了雙眼,她連忙擦掉。
“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木槿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媽……”唐瑜喉頭一哽,眼淚噗簌簌的掉落下來,雙手想要去抱着她,卻是抱了個空,頓時委屈的扁了扁嘴。
“孩子,我們要走了,你要幸福。”木槿和古鈺都衝她一笑,揮了揮手。
唐瑜也露出笑容,看着他們的虛影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心中所有的怨懟和不平,似是隨着他們的淡去而消失,餘下的全是溫暖。
你們放心,前生雖苦,餘生,我必定甜如飲蜜。
豆芽看着她釋然的笑容,嘴角勾了勾,擡頭望了一眼天空,眼瞼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