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一天上午相差不大，又一次丟下上千具屍體之後退卻了。
下午同樣如此。
見馬龍有些愁眉不展，約翰安慰道：“其實這樣對我們是有好處的，不說士兵傷亡減少，這兩天時間，我們還新增了數十名騎士。”
馬龍自然知道這點，殺死獸人給的經驗，比野蠻人多出不少。
再加上領主屬性由伯爵晉升爲侯爵，經驗加成百分之四十，戰士們獲得的經驗更多，實力提升自然快速。
不只普通士兵，就是已經成爲騎士的人，實力都有小幅度增長。
就連馬龍自身，靠着抽成，經驗條都往前面竄出一小截。
但是諸多好處，並不能排解他心中的憂慮。
和約翰等人不一樣，作爲一方勢力的掌舵人，他不但需要考慮表面的利益，還得看清背後隱藏的內涵，搞清楚獸人的目的。
連續數天，獸人仍是這樣不緊不慢的進攻……
城主府。
幾人圍坐會議桌周圍。
“獸人來援軍了！”伍德抽着煙，吞吐着霧氣，皺着眉道：“這幾天它們都在送死，起碼損失上萬兵力，但數量卻絲毫不見減少。”
馬龍沒想到伍德居然抽菸。
王國抽菸的人並不多，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些年，他見過的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其中還是矮人佔多數。
菸草都沒能形成一個產業，抽菸的人基本都是自產自銷。
就如同馬龍祖父，當初抽的菸葉便是自家種的。
幾人本就心情不好，被這二手菸一薰，更是煩躁。
馬龍看了看其他人，皆是皺着眉，也不知是擔心與獸人的戰爭，還是單純被薰的？
或者二者都有也說不定！
難以忍受的馬龍張嘴一呼，一股氣流噴出，煙霧倒卷而回。
伍德發現煙氣變化，這才注意到衆人的不耐，趕緊將煙桿泯滅，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平常不吸菸的，這不現在心情煩躁……”
“理解……”
見他熄了煙火，衆人也不再糾結。
伍德向馬龍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是……感謝我提醒他，沒繼續得罪人？
“獸人這是想要消耗我們的兵力！”費輪城主開口，打斷了馬龍的思緒。
“爲什麼？”伍德將煙桿磕了磕，至於桌下，“它們爲什麼要這樣做？要知道它們在這裡消耗了將近兩萬兵力，若是一開始便全力進攻，雖然傷亡也不小，但我相信也沒有這麼多。”
“會不會是對方指揮官失誤沒想到？”瑪門問道。
伍德一聲冷笑，“永遠不要將勝利寄託在敵人的失誤上！”
“或許他們想要活捉我們？”馬龍不想說出獸人中有巫師，可能是爲自己而來。便換了個說法。
話一出口，他似乎也打開了思路，“對方若是全力進攻，我們見守不住，肯定會突圍。”
伍德眼神一亮，接話道：“如果對方的目的真是要抓住我們，那這種做法也無可厚非……”
“等等……”費輪打斷道：“獸人抓我們做什麼？”
“我們不瞭解獸人，同樣的，獸人也對我們不瞭解。換位想一下，如果有可能抓住對方數萬大軍的指揮官，你說我們會心動嗎？”出聲的是諾丁頓大主教，一開口便是重點。
幾人相視一眼，皆是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馬龍也輕鬆一口氣，終於將個人的事，變成大家的事了。
接下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引着衆人按這個方向討論下去。
“咳嗯……”他輕咳一聲，拋出下一個問題：“爲什麼獸人不直接將我們圍起來，一定得這樣送死？
“我們現在相當於是一座孤城，物資有限，只要將我們圍起來，早晚玩蛋，爲什麼他們要一批批來送死。
“就算是怕我們拼死一搏，按正常情況來講，也不該這樣做，爲了抓住我們這些指揮人員，他們死去這麼多士兵，顯然不值得。”
幾人面面相覷，這確實是個問題。
就爲了幾個人類的指揮官，死傷上萬士兵，真的值嗎？
衆人的眉頭又再次皺起。
“值不值，那得看人。這在我們看來不值，或許獸人指揮官卻認爲值得，也許它們的士兵多的用不完呢？”瑪門抱怨道。
“等等……”
馬龍與伍德同時做了個手勢，讓衆人先別說話。
剛纔瑪門如同抱怨般的言語，卻讓他們腦子裡閃現着靈光。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向瑪門，“剛纔的話能再說一遍嗎？”
“……”
瑪門無奈，也有些期待，兩人似乎從自己話裡發現了什麼？
他又將剛纔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雖然不是一字不差，大概意思卻是相同。
“是了！”
憑着更快的大腦轉運速度，馬龍終究比伍德先想出來。
“獸人就是爲了消耗。在消耗我們的同時，也在消耗它們自己。”
低頭沉思的伍德驟然擡頭，“沒錯，想想對方爲什麼向我們法動戰爭？結果其實便是答案！”
“爲什麼要發動戰？”諾丁頓整理着思緒道：“我們與獸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它們與我方開戰，爲的自然是資源土地。”
馬龍也道：“獸人中可能存在人口過剩的情況，它們這是在轉移內部矛盾，同時消耗自身臃腫的人口數量。”
費輪並不贊同幾人的說法：“這些不過是猜測而已，並無確切的證據證明。”
“即使是猜測，也是有跟據的猜測，獸人當前的表現，給了我們這樣的方向……”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一個理由並不能說服所有人。
各自的消息來源不同，思維方式不同，得到的結果也是大相徑庭。
至少馬龍能說服自己，暫時安下心來。
雖然他覺得獸人就是在消耗自身，同時也受了巫師的影響，在多種因素的作用下，形成了當前的有利局面。
但人類也不能放鬆，若是露出顯眼的破綻，相信對方也不會放棄到手的機會。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並無多大變化。
獸人每天進攻，丟下少則數百，多則數千的屍體。
對於攻下洛城並不急切，在南邊的城堡裡繳獲了大量人類貴族儲備物資，他們有底氣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