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們快到了！”
經過近半月的旅途，有侍衛看見了熟悉的地方。
這一行人，對於北方也不是全無瞭解。
除了馬龍當初到過這邊，走馬觀花的瞭解過外，軍隊中也有人來過，大多數都是藉機打探消息。
對於更深入的地方可能不瞭解，但是與土城相隔不遠之處，還是清楚一些情況的。
“過了前面那個山坳，再有一天，就能到達土城。”
聽說馬上到家，衆人疲憊的臉上都露出喜色。
雖然這次的歸途，再沒有野蠻人不時的催促，但一個個回家心切，行路也並不慢。
即便以衆騎士的體力，都覺得勞累，皆是風塵僕僕。
“那走吧。”馬龍望了望天色，吩咐道：“過了山坳，紮營歇息一晚，明天一早繼續趕路，回去後大家都能休息一段時間，陪陪家人。”
“是！”
凱恩應答一聲，向後揮手錶示繼續趕路。
踏踏踏……
馬蹄聲再響。
“來了。”
不遠處山坡上，一個隱蔽的地方，有人拿着賽里斯出產的望遠鏡，觀察着前方道路。
當看見一隊騎士衝入視野時，急忙後退，並且將望遠鏡收了起來。
作爲一名觀察手，他知道對於有些實力強大的存在，即便只是目光，也是一種異常敏銳的信號。
想及國王的名聲，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目標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可以行動了。”
“籲……”
馬龍輕輕扯了扯繮繩，赤兔驟然的停下腳步。
他感覺不對勁，剛纔分明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雖然一瞬間就消失了，甚至都沒能感知到是來自什麼地方，但他不相信那是自己的錯覺。
那麼，要不就是遇上了高手，一個不輸於自己的存在，要不就是遇上軍中訓練有素的老斥候，當然，也或許兩種相結合。
不管是哪種，對方現在出現在這裡，情況也有些耐人尋味！
衆侍衛緊跟着停下，凱恩驅馬向前，與國王保持半個身位道：“陛下，怎麼了……”
他顯然並沒發現情況有什麼不對。
這一隊人都不是普通的騎士，而是實力高強的禁軍，即便在騎士中也能以一當十。
更有如同馬龍、古靈這般存在，說是百無禁忌也不爲過。
所以並沒有如同一般軍隊行軍那樣在前方安排斥候，作爲重要人物的馬龍也並不是在中軍行進，而是在隊列最前方。
畢竟泥土路面，戰馬過之後便會揚起大量灰塵。
那可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你們小心些，這裡有點不對勁。”
“警戒！”
凱恩終究也是經歷過連場大戰的存在，經驗也是不俗，在馬龍提醒之後終於醒悟過來。
“一隊保護陛下，二隊分散搜索，去兩個人前方探路……”
馬龍揮揮手，阻止騎士們靠近自己。
若真有人在這裡佈置了陷進，那目標肯定不會是其他人，必然是作爲一國之主的自己。
以騎士們的實力，對付一般人當然沒問題，不過若真是針對自己，那手段必然不會簡單，靠得太近，到時恐怕反成累贅。
“該死……”
山上的觀察手聽着下方有變，忍不住探頭一看，便發現下方軍隊已經停止行軍，並且開始分散搜索。
遂立即通知後方道：“目標已經警覺，立即調整射擊座標。”
下方，馬龍嘴角一掀，輕笑道：“發現你了。”
他擡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山頭，那裡什麼也沒有，但他確定窺視的目光就是來自於此。
“山上有人。”
只提點了一句，馬龍並沒說太多。
凱恩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知道該怎麼處理。
很快，一組騎士下馬，往山上衝殺而去。
那裡地勢堅險，易守難攻，但也因此藏不了多少人，五名禁軍騎士無論什麼情況也足夠了。
當然，若是遇到馬龍這樣的存在，那又另當別論，別說五名，佔據地利之後，五十、五百都不夠填的。
“轟……”
一聲巨響，馬龍臉色一變，這是火炮的轟鳴。
“嗚……”
一顆炮彈撕裂空氣，帶着刺耳尖嘯，直直朝着他砸了過來。
“好準……”
馬龍還有空在心裡感嘆一句，而後右手一挽腰間劍柄。
一聲爭鳴，倚天劍出鞘，化作一道冷厲銀光。
馬龍施展半月，手腕一抖間，寒芒咋起，神兵驟然間如同有了生命，活了過來，瞬息間縱橫交錯，斬出十數道劍光。
“嗤嗤嗤……”
劍光連綿，一道未滅，一道又起，化作銀亮光網，將炮彈如同飛鳥般一罩。
剛入馬龍三尺之內的炮彈，在被卸去衝擊力的同時，瞬間分列解體，成爲大小不一的碎塊。
手腕一翻，倚天劍一繞一纏，便既凌空將炮彈碎塊攏於一處。
等馬龍動作停下之時，劍身平放。
叮叮噹一陣密集輕響，炮彈所有碎塊，一個不落，全都置於其上。
“保護陛下……”
直到這時，凱恩焦急的呼聲才傳入衆人耳中。
當聽到巨響的時候，他就發覺不好，敵人居然動用了火炮，心中頓時焦急萬分。
陛下若是出了好歹，那自己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可是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炮彈呢？難道對方炸膛了？
可是聲音也不對！
陛下劍身上堆了一排碎塊，那是炮彈碎片？
劍斬炮彈！
凱恩頓時激動的滿臉通紅，陛下果真做到了！
其實很早以前馬龍就想測試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在炮彈的轟擊下生存，但是一直沒能如願。
整個賽里斯，沒有人敢陪他做這種試驗，即便他以國王的身份下令都沒用。
後來聽說古靈能夠劈開炮彈，這也是他有興趣專程北上一趟的原因之一。
對方做到了自己一直想做而沒做成的事。
與野蠻人的一次交手，實力果然沒讓他失望。
只是沒想到，回程的時候，終究還是實現了多日以來的願望。
直到真正面對，馬龍才知覺，以自己的實力，其實並沒有多大壓力。
“散開……”
凱恩見陛下沒事，而且火炮也對其沒奈何。
遂暫時不再關注，轉而指揮起手下騎士。
多次親身經歷炮戰的他可是明白，剛纔的一發炮彈，應該只是對方的試射，測試座標用的，接下來就是大面積覆蓋。
那纔是真正考驗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