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將擦乾的腳放在牀上,開口道:“巫師的力量來自於深淵的魔力,在使用巫術的同時魔力也在不停侵蝕他們的身心。”
他往牀上一趟,繼續道:“除非他們不使用巫術,否則早晚都得神思混亂,成爲瘋子!”
“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馬龍將水倒在帳外的排水溝裡。
老爺子搖着頭道:“當初安哥拉也曾經想過這問題,併爲之努力,但似乎是失敗了,我也不是巫師,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馬龍倒了水,自己也將腳放進去泡上,問道:“安哥拉是誰?”
蓋上薄被,老爺子解釋道:“安哥拉就是安舒。”
一邊搓着腳,馬龍隨口問道:“爲什麼有兩個名子?”
老爺子似又因馬龍的問題陷入回憶,好半晌纔回過神道:“安哥拉是有史以來最強巫師,名符其實的巫師之王,……安舒只是他的一部分。”
“什麼意思?”馬龍有些沒聽明白。
“他或者說她很神秘,誰也不知道安哥拉活了多久,又有多少身份,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人清楚,……安舒就是其中一個!”
馬龍道:“終究還是死了!”
老爺子搖頭“你可別掉以輕心,他死過可不只一次兩次了,但每次都能成功復活,說起來他纔是復活術的開創者,……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又復活了。”
見馬龍有些不以爲意,警告道:“你在森堡破壞過他的復活計劃,他如果真復活了,肯定會針對你,還是小心點好。”
馬龍心頭一凌,卻是想起自己與對方是有仇的,不只自己,還有祖父,咱們祖孫都和他有仇,遂肅聲道:“知道了……”
洗漱完,吹滅燭火,馬龍將佩劍放在順手的地方,也躺下。
不一會兒,聽得祖父呼吸變的平緩,想來睡着了。
馬龍也放鬆精神,沉沉睡去……
夜晚,月光清亮,一道透明的人影飛速接近營地,門口守衛視而不見。
透明人形悄無聲息間通過大門,從守衛眼皮底下進入了營地。
並不是士兵沒有警惕性,實在是晚間視線不好,雖有月光照澈,但比之白天卻也差距良多!
再加上其腳步輕盈,落地無聲,守衛居然毫無所覺。
人影進了營地,如同有着透視般的本領,視營帳遮擋如無物,環視一圈,徑直往馬龍所居帳篷走去。
輕輕撩起門簾,聲音如同被某種莫名的存在吞噬,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人影進入帳中,失了月光照射,居然逐漸顯露出了身形。
顯然,這隱身術還有很大缺陷,需要在月光下才能發揮坐用。
這是個身着黑袍的瘦消男子,進來後直接往馬龍那邊走去,邊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
刀刃並不反光,方便刺殺,就如同現在這般。
黑袍人靠近馬龍,手中匕首正要紮下,無意中一瞥,卻是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的馬丁。
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變的一片憤然,目中似能噴出火光,明顯是認識老爺子的,且還是仇人!
黑袍人轉身,咬牙切齒的移步到馬丁身旁,匕首高舉,對準要害,就要用力刺下。
這一下挨實了,老爺子必無幸理!
說時遲那時快,馬龍瞬間翻身而起,左手一抄,將佩劍拿在手裡,同時右手挽住劍柄。
“鏘”!
一道森冷劍光崩然咋現,劍光越過馬龍與黑袍人間的距離,掠上了黑袍人的後頸。
“嗤……”
鮮血飛濺!
這一記劍光是馬龍用前世拔刀術理論,結合半月創出來的,屬於四級半月的一種用法。
主要就用在需要快速拔出武器的時後,初次使用,效果斐然,對方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便被斬開半邊脖子。
卻見黑袍人鮮血噴濺空中,居然化爲黃沙,整個人更是轟然垮塌,化爲沙人重新站起。
那本該死去的巫師卻是化爲了一個由黃沙組成的沙人,正要有所動作,一道赤紅劍光卻是迎面斬來!
在對方鮮血化爲沙子時,馬龍便覺不好,這是巫師的手段。
若是別人,視線不清,可能就真的以爲對方身死,失了警惕,而後被反殺。
馬龍擁有魔人血統,夜間視力雖無法與白日相比,近距離下卻也將對方變化看的清楚明白。
如是常人,在驟然的變化中免不了驚訝發呆,馬龍卻不同,前世什麼樣的腦洞沒見過。
沒事的時候更是多有思考,將各種神奇的能力代入到自己的敵人中,想着該怎麼應對,可說是經驗豐富!
巫師沙化,馬龍當即招喚烈火精靈,以精神爲牽引,惡魔之力爲薪柴,手中長劍劈出的同時變的赤紅一片!
如岩漿般的灼日烈焰附着其上,化爲一道赤紅劍光,將巫師所化沙人重頭到腳,一分爲二!
可憐堂堂巫師出來行刺,連話都沒來的及說留下一句,便即身死。
“這是巫師的手段!”身後傳來祖父的低呼聲。
馬龍轉頭,只見祖父不知何時以然醒來,正坐在牀榻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馬龍。
“你也是巫師?……不對,這不是巫師的力量!”祖父有很是疑惑。
他看見馬龍的烈火,很像巫師的能力,但內在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能力?”
馬龍張嘴,一時卻不知從哪裡說起。
見馬龍爲難的樣子,馬丁搖頭道:“算了,不是巫術就行,你這能力以後還是少在人前使用的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分的清它不是巫術”。
說完話,老爺子再次躺牀榻上,拉過被子,睡覺了……
孫子長大了!
老爺子知道馬龍能處理好這樣事情!
至於地上屍體,當年他也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自然不會在意!
馬龍看祖父毫不在乎的樣子,嘴脣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只是心下感嘆祖父心大,搖着頭,將長劍歸鞘,穿上衣服,開始收殮地上的屍體。
當初只想着殺死敵人,怎麼快怎麼來,沒來的及想收殮的問題。
現在敵人是死了,卻成了兩半,肚子裡的貨全出來了,收殮起來卻是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