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春長老緩緩地開口。
“啊——”
牛長老輕呼了一聲,不可思議地問道:“大長老,你可是武皇巔峰,天下至尊,怎麼會看不透對方的修爲?”
“看不透就看不透,老夫還會欺騙你不成?”
春長老瞅見他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繼續道:“不僅是他,連那兩位白衣青男女,老夫亦看不透,而且,那個小女孩,有幾分古怪,好像是沒修爲又好像有修爲,同樣給人神秘而又怪異之感!”
一口氣,將自己的看法全都說出來,春長老的神色有幾分鬱悶!
“怎麼會——”牛長老愕然不解!
血長老和黑長老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同樣是武皇初期,既然春長老都看不透對方,他們又怎麼能看清楚。
“春長老,難道他們全都是武皇巔峰?”血長老表情陰鬱。
“不可能!”
牛長老又吼了一句,“他們纔多大,頂多二十歲左右,那個女子看起來也才十六七歲,怎麼可能是武皇,打死俺也不相信!”
“牛長老說的不錯,那位老者倒有可能,剩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是武皇,能有武靈脩爲算是天才俊傑,只是——”
黑長老說着話,緊緊擰起了眉頭,有些難於置信,“若是武靈脩爲,我們怎麼會看不透?哪怕是修煉了什麼隱氣訣之類,也難逃我們的目光纔是!”
其他三人默默點了點頭,他們都有覺是很不可思議,誰也解釋不了是什麼情況。
“如此可見,他們不是普通人物,總之,大家要小心!”春長老沉聲道。
衆人相視而望,異口同聲迴應:“是,春長老!”
二天一晃而過!
走出院子的幾人仍然感受到那些人的神識,莫玄尊微笑道:“這些人真的不死心!”
“他們不死心纔好,要不然,就不好玩了!”小玉藤笑眯眯的接過話題。
應老頭兒嘿嘿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掌櫃熱情地給他們送上一輛超豪華的馬車,裡面可以坐上六七個人,原來的車伕被應老頭兒打發離去,他們師徒親自坐在外面趕車。
車子裡面的三人各坐一方,小玉藤第一次坐馬車,好奇的她東找找西碰碰,將鑲嵌在左右兩邊的小盒櫃子一一打開,盒子裡裝盒了各種新鮮的糕點,小玉藤邊看邊拿着往嘴裡塞,吃得不亦樂乎。
旁邊的兩人看得直搖頭,倒也沒有理會她的舉動。
馬車離開小鎮,一直注意到他們的四位大長老都知道了,他們並不急得馬上追出去,半個時辰後,他們才慢吞吞的從小鎮離開。
以他們的速度,僅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將在幾十裡外的官道上將馬車和人給堵住了。
“籲——”
應長老兒穩住馬車停了下來,瞅着前方的四人,他不怒而笑,“嘿嘿,終於出現了?”
坐在馬上的人,沒看到外面的情況,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爲四人的氣息早就被他們給記住了,所以這四人的出現都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內。
然而,四人聽到應老頭兒的話,心猛然一跳,他們也意識到了什麼。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們不是想到打劫?”應老頭兒擠眉弄眼的問道。
他旁邊的高寒峻無言相對,他認出其中一位是明峒派的長老,因爲曾經遠遠的見過對方一面。
可以肯定,這四人就是明峒派的長老,高寒峻忍不住有些擔心,看了看自己的師父,見到師父的樣子反而愣住了。
緊接着,額頭上冒出一堆黑線,這是哪跟哪兒呀,他哪是對敵,簡直就是與好朋友相遇的樣子,滿臉笑容,差點就是要上前去擁抱了一下。
“呃——”
四位長老聽到他的話,表情一滯,下一刻,全都瞪起了眼珠子,牛長老直接吼叫起來:“老頭兒,你說的不錯,老子就是來搶劫的,快點將你們的東西全都交出來,留下你們一條小命!”
“大膽,誰敢搶本姑娘的生意!”
小玉藤從馬車裡竄了出來,站在馬車上,直指着前方的人,“你老小子是不是沒有睡醒,老胳膊老腿的,你也好意思跑出來搶劫,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本姑奶奶的生意麼?”
清脆的童聲響亮整條官道,對面的四人直接呆住了,他們敢相信的瞪着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小丫頭片子。
只不過是三四歲的小娃娃,竟然大言不慚要打劫別人,難道這個世道都變了不成,他們怎麼不知道,小娃娃也有這種本事了。
三位長老的臉色驟然一沉,目光中寒光四射,一個小娃娃也敢這樣調侃他們,實在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怒意心頭起。
面對小玉藤的出攻,應老頭兒抱手在旁邊看好戲,暫時不參於在其中。
牛長老氣樂了,瞪着銅鈴般的大眼珠子,指着小不點怒斥:“小娃娃,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老牛我一根手指頭就將你給碾成粉沫,快點回家去喝奶吧!”
“什麼——”
最後一句話,小玉藤聽得炸毛,身上立即散發出龐大的氣息,一股股真氣縱橫披靡,衝着牛長老欺壓過去。
“小屁孩,你找死!”牛長老不得不運轉真氣擋住這股真氣,憤怒地咒罵。
“哼,你纔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
不屑冷哼一聲,生氣之中的小玉藤是不講理的,“想要打劫我們,你們就要有被打劫的準備。”
說罷,不管對方有什麼反應,只見她玉手揮動,一道紅光,鮮豔明亮,化出一道赤光,來去無蹤,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好,快閃!”春長老似乎發現了什麼,急喝了一聲。
嗖嗖嗖——
像是鋒利無比的刀鋒從虛空中掠過,一道道光芒,像是一條黃龍一般,幻影重重,朝着他,正面撲殺而來。
“什麼?”牛長老面色一變,十分震驚地看着小玉藤,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旁邊的春長老伸手一抓,將他給移走。
噗噗噗噗——
連續響了幾下,四位長老順着光芒而望,正好見到遠處的幾株大樹攔腰被截斷,嘩啦啦的全都倒了下來。
這時,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一個小女孩子,便有這種能耐,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那麼——
微涼的秋風,一陣一陣的,吹起小女孩的衣裙獵獵而響。
冰冷的氣息,唯有殺意流轉。
看來小小的她對牛長老起了殺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誰也不敢相信,如今,他們卻不得不相信!
然而,向來一根筋的牛長老亦被激怒了,他怒不可遏地吼叫:“小丫頭,你好狠的手段,今天老牛我就要替你的父母,好好的教訓你!”
旋即雙手猛地一張,頓時一陣陣凌厲的破空聲,不絕於耳,無數銀色的細光,就像密密麻麻網一樣,朝着小玉藤如暴雨般射過來。
只要被這些小刀給包圍住了,下場絕對不會好受!
小玉藤冷冷一笑,眼中寒芒一閃,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古怪的小扇子,同時展開身法,身體快如游龍,向前疾速涌進,凌亂舞動,發出如雨落玉盤一樣清脆的聲音,十分悅耳。
叮叮叮——
隨着她小手的舞動,將這些凌厲萬分鋒銳無比的銀色小刀全部震的粉碎。
“呃——”
牛長老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娃娃竟然有這種本事,哪怕是他最出名的天羅地網,也被對方擊落,他心中更惱火了。
他卻沒有意識到,僅僅三四歲的小娃娃,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至於血長老和黑長老,他們早就傻眼了,好像是看怪物一樣,瞪着小玉藤。
身爲大長老的春長老神色稟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寒芒一閃,微微皺起眉頭。露出幾分懷疑,看樣子是對這些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既然你想死的痛快一點,那我就成全你!”牛長老快要氣瘋了,他化作一道影子,直飛高空,一掌拍向小玉藤。
他這一掌,氣象萬千,驚天動地,顯然是存心一掌就想把污辱自己的小娃娃斃於掌下。
“嘿嘿嘿——”
此刻,應老頭兒冷漠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冷笑,輕輕揮了揮手,便將對方的攻擊給擋了下來,再還去一掌,簡簡單單一掌,好像是帶着了虛空,完全將他掃了出去,整個人如同皮球般飛起。
“噗——”
半空中的人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然後重重地砸在官道上。
“牛長老——”
血長老和黑長老失聲喊叫了一聲,急忙去將他給扶了起來,見到他只是受了輕傷,提着的心倒了放了下來。
春長老掃他們三人一眼,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牛長老好歹也是武皇修爲,竟然人家簡單的一掌都受不住,可見這位老者有多麼恐怖。
小玉藤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拿着小扇子衝着他們飛舞了幾下,以示警告。
應老頭兒輕輕一哼,身形閃動之間,眼中寒光一閃,很快出現在他們四人面前,冷聲道:“你老小子倒是有出息,連小娃娃都不放過,我老傢伙若是不出動一下,豈不是讓別人見笑?”
不管是誰,豈對小玉藤不敬,亦是他的敵人,應老頭兒怎麼可能放過對小玉藤出手的傢伙。
只見他手掌一翻,轟隆隆,一股大力驚天動地,排山倒海,把牛長老狠狠的摜到地上,翻滾了幾圈,驚起滿地煙塵。
“放肆——”
“太過份了——
血長老和黑長老兩人暴喝一聲,全身真氣鼓動,猛烈爆炸開來,只聽陣陣獅吼之聲,眨眼之間,兩隻巨大的金色獅爪,遮天蔽日,驚天動地,嚮應老頭兒抓了過去。
危急時刻,不敢留手,拼盡全力!
他們都是修煉這門至剛至猛的絕學,而且可以增長力量,搏殺威力非常驚人,兩人聯手更加驚人。
然而,應老頭兒卻毫不在意,猛然拔高。他的體內,真氣鼓盪,發出隆隆的聲音,簡直如同山洪暴發一樣,散發出一股沉重無邊的氣息,向着他們碾壓了過去。
“啊——”
“啊噗——”
三人慘叫不已,面對如磨盤鎮壓的威勢,浩浩蕩蕩,撲天蓋地撲面而來,他們能聽見自己骨骼破碎的聲音,鮮血更是從他們全身竅孔噴出,頓時成了血人。
“前輩手下留情——”完全驚呆的春長老在這一刻,纔回過神來,他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出言急喊!
只見他一個旋轉身,掌風呼嘯,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形,希望在對方的掌下將人給救出來。
“哼——”
應老頭兒毫不掩飾眼中的譏諷、不屑。
武皇巔峰又怎麼樣,在他的眼中仍然是如同螻蟻差不多,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另一隻手,輕飄飄地拍出,迎上了對方的手掌!
轟隆——
雙掌相交,這是實打實的比拼力量,容不得半點取巧。
以爲可以從對方的掌下救人,沒料到自己出了九成實力,彷彿是拍到了一座大山,震得他手臂發麻,而且他整個人也被反彈出去!
待停下來後!
官道上已經躺着三個鮮血淋淋的人,他氣得頭頂冒青煙,再看看眼前一副輕描淡寫的人,他的樣子好像是吞了幾十個蒼蠅,要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這就是欺負小孩子的下場!”應老頭兒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
橫眉怒目春長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怒氣填胸的他死死壓住要爆發出來的滔天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請問前輩是——”
“怎麼,想要打聽我老頭子的姓名?”
應老頭兒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嘿嘿冷笑,“你們盯了我們三天時間,別以爲我們不知道,如今不僅找上門來,而且還對我們年幼的孩子動手,你以爲我們是不是軟柿子,很好欺負?”
“——”
“你不必打聽什麼,難道我們會這樣放過你不成?”應老頭兒的笑容如霜,冷冽的眼神帶着濃濃的寒意。
站在馬車上的小玉藤揚聲道:“老頭兒,你跟他說什麼嘛,想要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那還不簡單,等我們去見他們的掌門人,他就會知道了!”
“什麼,你們——”
春長老大吃一驚,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應老頭兒冷笑道:“怎麼,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成?開什麼玩笑,明峒派有幾位長老,難道別人不清楚?”
“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找上門去?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們的掌門人是怎麼樣混蛋!”
是因爲什麼事情而引起,雙方心中都一清二楚!本來只是一件小事情,再經過這次事情,從要有要無的小事,已經成爲了大事情,想要解決這件大事,恐怕不容易!
因爲明峒派完全不佔理!
再看看三位無法動彈的長老,春長老的身子不受控制輕晃了一下。
“滾吧,我們會親自向你們的明峒派走一趟,哼——”
丟下話兒,應老頭兒駕着馬車繼續上路,完全不理會忿然作色的人。
“太好了,我們可以去打劫他們的寶庫啦!”回到馬車裡,歡天喜地的小玉藤叫了起來。
程筱筱不禁搖了搖頭,無言相對,莫玄尊笑眯眯地看着她,臉上寫着‘支持’兩個字。
他們的馬車跑在官道上,往一個地方面去。
大鳳國皇宮!
鳳步蒼看到傳來的消息,他驚得直往後退了幾步,驚叫起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敢說話,靜靜地等候着。
“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十人怎麼可能被滅掉,他們還沒有進入大鳳國就被滅掉了,誰有這種手段?哪怕是四大勢力的人,也不會有這種手段,這個消息不是真的,對不對!”
疾聲厲色的鳳步蒼衝着眼前的人,大吼大叫,他拼命的給自己解釋。
然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苦澀,迴應道:“皇子殿下,好像不是四大勢力人做的事,據說當時有很多兇獸,懷疑是有馴獸師出動,所以纔將他們給滅掉了!”
“馴獸師?”
聽到這個身份,鳳步蒼終於冷靜下來了,他陰沉着臉孔,道:“你的意思是被風凌國的馴獸師發現了他們,所以風凌國的馴獸師將他們給滅掉?”
“是不是風凌國的馴獸量,我們不敢保證,因爲那些人都死掉了,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只是他們暫留之地,有很多兇獸的氣息,懷疑與馴獸師有關係。”
“廢話,除了風凌國的馴獸師之外,還會有什麼人去哪兒!”
冷斥了一聲,鳳步蒼怒目圓睜,忿忿不平地道:“除了仙獸宮之外,剩下的便是風凌國的馴獸師和中原聖地的程筱筱,不可能再有人指揮兇獸殺人,程筱筱不可能出現風凌國,那麼,就是風凌國的馴獸師了!”
“哼,他們還隱藏得夠深,查,給本皇子將風凌國的馴獸師給查出來,要不然,本皇子怎麼向別人交待!”
想到黑土城傳來的信息,鳳步蒼的俊臉微微變了變,他眼中閃着怒意和懼意!
“是,皇子殿下!”黑衣人敬重地迴應。
“要是沒將這件事情辦好,你也不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