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姓黃的書生說道:“就在咱們所處的莞城這個地方,生了一件令人氣憤的事。聽說這裡有一個大戶,主人叫張財,爲人貪婪吝嗇,對待下人動不動要打要罵。
並且還時常剋扣手下長工、短工的工錢,不過這個人和官府有瓜葛,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這個張財還十分好色,他府上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他都要調戲幾句。
幸好他的大娘子是個母老虎,他纔不敢胡來。否則,不知要有多少姑娘的清白毀在他的手裡。李兄,你見多識廣,走南闖北,不知道有什麼法子整治這個張財一番嗎?”
紀雲沉yín道:“不知這個張財可有什麼弱點沒有?”
黃姓書生點頭說道:“這個張財很mí信,逢年過節,會燒很多紙錢。並且這個張財也可能是造孽太多,娶了八房姨太太,生了九個女兒,就是沒有兒子。”
紀雲微笑道:“既然這樣,想懲戒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嗯,你們知道這個張財經常去哪裡嗎?”
黃姓書生說道:“聽說這個張財喜歡到四海茶樓喝茶,幾乎是每天下午都去。當然,他只是在一樓大廳裡喝茶,可捨不得到樓上的雅間裡面去。”
紀雲點頭說道:“好的,既然這樣,那咱們的計策就定在四海茶樓裡面。”
下午,四海茶樓裡面生意和紅火,一樓大廳裡面幾乎就要滿員了。
當然茶樓裡不是酒樓戲院,人數雖然多,但是衆人大都是安靜地喝茶。談論的聲音也不太大,一般以自己身邊的幾人聽到爲止,基本不會影響太多的人。
但是今天有點小小的意外,當張財走進茶樓的時候,茶樓裡面竟然相當吵鬧。
張財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黑心財主,但是在這時候偏偏有點白領傾向。聽到茶樓裡面太過吵鬧,眉頭一皺,轉身就要走出去。
紀雲心裡一着急,對着黃姓書生使了個眼色,黃姓書生連忙大聲說道:“活神仙,您的大恩大德,小人當真是沒齒難忘!三年前就是您老人妙手回,小人才開始生兒子的。
如今更是一年一個,止都止不住,到今年,小人也已經有了三個兒子了!”
聽了黃姓書生的話,張財的腳步頓然停了下來,轉身來到茶樓裡面。張財人還是很小心的,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叫了一壺茶,就仔細觀察了起了紀雲的這桌。
只見這桌上只有紀雲一人大模大樣地坐着喝茶,另外三人都是恭恭站着。
並且紀雲此時的表現,倒真像是一位得道高人。話說紀雲裝酷裝13的能力,要比他的武功高的多。
張十三不由動了別樣心思,不過仍是不動聲色地看着那邊桌上的幾人。
只聽紀雲淡淡地說道:“施主,這些根本不是山人的功勞,而是你自己的善緣。山人只不過是稍加指點罷了,其實一切還是你自己的緣法。”
黃姓書生連忙說道:“老神仙,小人三年前見到你的時候,您就是這幅仙風道骨的模樣,今天再見到您,您竟然顯得更年輕了!真讓小人羨慕。老神仙,不如到小人家裡一坐如何?也好讓小心孝敬孝敬您。”
紀雲微微搖頭說道:“施主,山人散淡慣了,不習慣這些俗套,你的好意山人心領了。這位施主,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黃興書生身邊站着的是呂姓書生,此時經過簡單化妝,臉上塗黑了一點,換上了一套農家衣服。你還別說,就這麼稍微一打扮,看上去道真有幾分農夫的味道。
呂姓書生連忙稽說道:“小人張三,拜見老神仙。小人是這位您指點過的李四的鄰居,這次就是經過他的指點纔來找您的!老神仙,麻煩您老人家大施神通,賜給小人一個兒子吧?”
紀雲悠然喝了兩口茶,放下茶杯,淡然說道:“張三施主,山人觀你印堂暗,雙目無神,山人推測你以前必然做過敗得之事。”
呂姓書生臉上漸漸滲出了汗水,目光躲躲閃閃地說道:“老神仙,小人聽不懂您老人家在說什麼?小人一生爲善,就連蔥都不曾偷過一顆,根本就沒做過什麼敗得之事。”
紀雲哈哈大笑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君子慎獨,莫欺暗室。你以爲你做的很機密,別人都不知道?須知不論你做什麼,神明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呂姓書生頭上汗水更密,結結巴巴地說道:“老神仙說的是,不過小人,小人,真的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紀雲喝了口茶,慢慢說道:“那麼七年前,老屋之內生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唉,也罷,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也和山人沒什麼掛礙。原本你命中有三子,只不過現在……”
呂姓書生慌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連連求到:“老神仙,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小人!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小人。”
黃姓書生也在一邊幫着求情。
紀雲看的直想笑,這兩個傢伙演戲的功夫倒是一流,經過自己簡單的指點,很快就能入戲。
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邊的張財,現張財的眼睛都看直了,茶水都忘記了喝。
紀雲冷笑道:“我來問你,你院子裡可曾種了一顆老槐樹?老槐樹去年是不是開花了?”
呂姓書生和黃姓書生頓時目瞪口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呂姓書生驚駭萬分地問道:“老神仙,您是怎麼知道的?我家這顆老槐樹,已經傳了幾百年了,十幾年前,這顆槐樹就枯萎了。小人一直沒捨得殺,誰承想這顆老槐樹去年又出新芽,並且還開花了,小人以爲是大大的吉兆。”
紀雲冷笑道:“所謂反常必妖,這是你家的黴運開的前兆,唉——!以後不知要興起多少禍事!”
呂姓書生苦苦哀求道:“老神仙,您務必給小人指點一條明路,以後小人給老神仙上個長生牌,日日供奉老神仙!”
紀雲嘆了口氣說道:“你的事,已經被天上的神靈所知曉,我若是指點你一條道路,就是泄露了天機!不過看在你這麼虔誠的份上,山人拼上了,就破例指點你一遭。”
紀雲一招手,呂姓書生頓時附耳過來,紀雲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通什麼,呂姓書生連連點頭,然後滿臉緊張地走了出去。
然後黃姓書生極力邀請紀雲,都被紀雲婉拒了。黃姓書生只好再三拜謝地離開了。
紀雲喝完茶,正要厲害,被張財攔住了。
紀雲一臉茫然地看着張財,納悶地問道:“不知施主攔住山人的去路,有何貴幹?”
張財咧嘴笑道:“那啥,老神仙,剛剛本老爺聽說你能給人送子。不知送一位要多少銀子。”
在張財看來,什麼老神仙的都是屁話,要真是老神仙,幹嘛還在凡塵蹦躂?就算是真有點本事,也不過是收費高一點罷了。
紀雲不屑地撇了撇嘴,搖頭說道:“山人不過是山野閒人,只怕施主是問錯人了吧?我可不是什麼老神仙,我要真是老神仙的話,何必在凡俗當中晃悠。”
紀雲越是這麼說,張財反倒是更相信了幾分。感情這人不但是要收費,還好面子。
張財滿臉堆笑都說道:“老神仙,剛纔是在下魯莽了,不過在下真的是很想要一個兒子,望老神仙成全。”
紀雲眉頭皺道:“這個不是山人不肯幫忙,實在是,你那個命中……唉,不可強求啊!”
張財頭上虛汗頓時冒了出來,焦急地問道:“老神仙,還有沒有破解的法子?請您老人家務必幫在下這個忙?”
紀雲伸出手指掐算了許久,張財頭上的汗水涔涔流了下來。
半晌,紀雲才嘆氣道:“施主,不是山人不想幫忙,這個實在是,實在是……唉,九九八十一,實在是你做的虧心事實在是太多了!”
張財緊張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虛地說道:“老神仙,好像沒這麼多吧?”
紀雲冷笑道:“你究竟做了多殺虧心事,當然可以瞞住不說,可是天上的神靈是瞞不住的!遠的不說,就說前年,去年,今年,你想想,就這三年的時間,你做過多少虧心事?”
張財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膽顫心驚地說道:“這個,這個,只怕三五十件是有的吧……我數數看!”
紀雲嘆氣道:“你做過這麼多虧心事,本來你命中有子嗣的,現如今都已沒了!你想想看,你家的廂房裡面,是不是有一隻比較特別的蜘蛛?”
紀雲嘆了一口氣,不再往下說,轉身向外走去。
張財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驚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拉住紀雲的褲腿連連求饒道:“老神仙救我,老神仙救我!老神仙,請您務必幫幫忙,救小人這遭!”
紀雲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去,只好嘆了口氣停了下來。